第十三章 血海之中

“你找到了兰芳？”走到火光之下，欧阳看到了被包扎起半条臂膀的兰芳。

        “……”姚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欧阳。

        欧阳从姚麟的目光中看出一丝敌意，也看出一丝深深的无奈。如果没有欧阳，姚麟和兰芳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同样如果没有欧阳，他们可能无法知道关于人造人，关于贤者之石的事情。

        姚麟长长地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问到：“你怎么回来了？刚刚你不是直接忽略我们离开了吗？”

        带着歉意的摸摸头，欧阳回答：“抱歉，刚刚没感知到生物存在，所以跑过去了。不过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感知到生物……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人造人吗？”

        “你要是这么看我也没办法。实话实说，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从异世界漂流至此的旅人。”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姚麟转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兰芳。“估且相信你吧。那么，异世界的恶魔先生，你有没有办法治疗一下兰芳。”

        在踏上石板地面的时候，欧阳就对兰芳做过一次感知。兰芳体内的血液量比正常人少很多，明显是出现过大出血，现在处于失血过多的状态。如此就这么等待，估计当欧阳找到阿尔冯斯和恩维的时候，兰芳可能已经死了。

        “她现在很危险，失血过多了。”

        “这我知道！我问你，你有没有办法救她？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姚麟厉声打断欧阳的话，斜着眼瞪了一眼欧阳。

        叹息一声，欧阳张开右手，一滴蕴含着生命气息的血液从掌心中渗出来。

        将右手伸向姚麟，欧阳开口说到：“现在有两个办法可以救兰芳，你需要选择一个。”

        “什么方法？”

        “方法一，你把我手中的这滴血滴入兰芳的身体里，只要还没有完全死透，它就可以立刻激活兰芳的身体，让她自己制造血液填充身体，马上就能好起来。只不过身体会消瘦一些，毕竟制造血液需要使用物质。但是问题是，我的血液拥有着侵蚀特性，即使我将其压制到最低，它也会缓缓侵蚀兰芳的身体，最终将之变成一滩血水。这个时间我并不确定。”

        姚麟看了一眼欧阳手中的血液，他可以从那滴血液中感受到一丝生命的气息。不同于人造人身上混沌与混乱的感觉，欧阳手中的血液更加纯净，也更让人感到舒适。

        “饮鸩止渴……说下一个方法吧。”

        收回右手，那滴血液又回到欧阳的身体之中。欧阳无法将血液中的侵蚀性消除掉，也就无法自由地给普通人类使用，所以欧阳在幻想乡时就一直很好奇永琳是怎么做到的，永琳可以去除血液中的侵蚀性，让其可以给普通人类以及弱小妖怪们使用。

        转身看向石板外的血水，欧阳故意不让姚麟看到自己的表情。“第二个方法就要看运气了。罗伊上校和霍克艾中尉都被吞噬进来，我可以鉴别血型，只要找到他们两个，就可以为兰芳提供血源，为她输血保证她的生命。只不过想要找到他们需要时间，我不知道兰芳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低声询问，姚麟差一点就想选择第一个方法了。

        虽然欧阳的行事作风很异常，可姚麟还是知道他并没有说谎，这也就说明欧阳所说的第一种方法的后果应该是真的。第二种方法相比第一种方法更加安全，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罗伊和霍克艾之中有一人的血型和兰芳匹配，不然兰芳还是没救。

        想了一想，姚麟决定选择第二种方法。如果第二种方法无法成功，那再使用第一种方法，毕竟欧阳也说明只要兰芳没有完全死亡，第一种方法就可以救回兰芳。

        “先试一试第二种吧，如果他们的血型不匹配，或者到达时限之前没找到他们，那就再用第一种方法。”

        “好的。”说完，欧阳走向石板外，一脚踏入血水之中。

        以欧阳为中心，附近的血液开始向欧阳本身流动，被欧阳吸收。欧阳放开限制吸收血液引起整个血液海洋的变化，一股股暗流出现在血液海洋中，每一个置身于血液海洋中的存在都能感受到变化，可以确定欧阳的所在。

        不同于幻想乡大灾变时在大结界中遇到的血海，那片血海中有着诅咒的力量，导致欧阳的吸收速度不可能快起来，中间需要一道转化的环节。而伪真理之门中的血海中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基本上不需要任何转化就可以当成血气存储起来。

        站在血海中引动暗流，让所有生物都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欧阳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姚麟和兰芳。

        兰芳的事情纯属意料之外，本以为不遇到大总统的情况下，兰芳的右臂不会失去，结果还是失去的半条手臂。

        【这到底是剧情的惯性还是别的什么？】

        其实欧阳还有第三个办法没有说，因为那几乎无法实现。

        第三个办法就是人体炼成，将兰芳重新炼成一次。已死之人无法炼成，人体炼成能炼制的只有活着的人。如此一来，重新炼成兰芳就成为可能，如果成功兰芳就等于是满血复活。

        只不过现在在伪真理之门空间中，拥有人体炼成知识的只有阿尔冯斯，以阿尔冯斯的性格估计是不会进行人体炼成，反而可能去劝说姚麟，让姚麟看开一些。

        总之，无论是否要说服阿尔冯斯炼成兰芳，还是利用人体炼成开门回到现实，都要先找到阿尔冯斯再说。

        在血海深处，正在行走中的阿尔冯斯和罗伊、霍克艾三人感受到脚下血液在向着某一个方向流动。

        “怎么办，上校？”

        “呵呵……这是邀请啊，中尉。如果我们不去赴约的话，不是太失礼了。”戴上手炼成阵手套，罗伊拿出还能使用的打火机，对着霍克艾说到。

        随后，三人转向，朝着血液流动的方向走去。

        另一侧，正在跟着鲜血控制着的欧阳身体的恩维也感受到脚下血液的流动，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

        “喂！你有没有……”

        话都没问完，恩维就看到前方一言不发的欧阳直接向前血液流动的方向跑去，那情境和看到食物的野狗没有任何区别。

        鲜血知道，在这片血海之中，唯一可能控制血液的只有欧阳。这是欧阳制造的信标，用于标记自己的位置。既然欧阳指明了自己的位置，那么鲜血只要赶过去就好了。

        鲜血朝着血液流动的方向跑去，一直跟在鲜血身后的恩维也不能落后。

        恩维还想让欧阳带自己离开这个空间，他可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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