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该
山谷中，莫凡并没有打算逗留太久，平静的生活始终是他不想打乱的东西，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师姐，那个小家伙呢？”莫凡突然想起来一直跟在师姐身旁的小精怪。
“出去玩儿了，还没回来呢。”
舒苒的声音很轻，莫凡注意到她的眼神却有些闪躲。
“这样啊，好吧，师姐，这次来我呆不了多久，这就走了，你不会介意吧。”莫凡仰着头看着她，笑道。
舒苒明显松了一口气，却也不免责备，最后点头答应。
离开山谷，莫凡眼神有些无奈，傻师姐哟。
小家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可师姐不愿意他这个历来在同门眼中资质最差，最愚钝的师弟掺合进来。
念及此，莫凡眼中已是凛冽无比，不管是谁伤及师姐的心，他都将让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即使师姐修为并不高，可周围能让她无可奈何的势力也不多，只要稍微打听就能知晓。
山谷北方不足百里有一座城，落逐城，也是方圆数百里内修士最主要的交易场所。
此时莫凡正在某个酒楼中，所谓人多口杂，这里无疑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
莫凡默默坐在角落里不引起任何人注意，静静聆听着一切。
“兄台，你这酒？”有人打断了莫凡的沉思。
来人自顾自坐下，笑问道：“你这酒不是这里的吧？能否借饮一杯？”
莫凡不以为意，随手扔给他一壶。
男子抿了一口，诧异道：“凡界的酒？真是好久没喝过了，真是好啊，这修界的酒除了灵气还是灵气，没那个味儿！”
莫凡闻言笑道：“这位兄弟去过凡界？”
男子轻叹一声，“去过是去过，只是这酒早喝完了，现在想去凡界可不容易啊，那个凶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不说这个了，在下唐乔，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莫凡。”
唐乔凑近些神秘兮兮道：“莫兄也是为那东西来的？”
“哦？”莫凡来了兴致。
“看来是了，你说这向来不问世事的钱城主这次怎么会出面前往凤齐山？”
“凤齐山？莫某并不是此地的人，还请唐兄说说。”莫凡有些疑惑，没听说过。
唐乔有些诧异，“原来如此，此事都人尽皆知了，三年前凤齐山得了一件灵物，可驭兽门的一口咬定这是他们丢失的。”
“为此，两大宗门差点大打出手，最后还是钱城主出面调解，双方约定在半月后决定其归属，这不最近城中就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我还以为莫总也是呢。”
莫凡隐约觉得这事与师姐有关，问道：“不知是何物啊？”
“这哪知道啊，消息被城主府封锁了，只是通知落逐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势力来共同见证，我也纳闷呢，这事还犯得着挨个通知？”
莫凡陷入沉思，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这不是简简单单的灵物归属问题，一切只能等到时候才知道了。
落逐城的喧闹还在持续，越来越多人陆续到来，就算对那所谓的灵物归属不感兴趣也不好落了城主府的面子，毕竟这次请柬上有钱城主亲自签名。
唐乔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既然不是为了此事，冒昧问一下莫兄到此是为何事啊？你是不知道，最近这周围可不平静。”
“哦？怎么个不平静法？”
“也是最近才开始的，莫名其妙有修士消失，其中不乏神火境的大修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弄的人心惶惶，也不知道城主府这次召集大家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
莫凡脸色凝重，莫名消失？毫无踪迹？看来情报没错了，流明阁中有‘鬼’。
“那唐兄为何不离去呢？”莫凡问道。
唐乔苦笑一声：“去哪呢？我这一辈子除了早些年跟随长辈去过一次凡界就再没有离开过此地，而且以我降神境的修为，又做得了什么？”
“神灵初降，为降神，唐兄不必妄自菲薄。”莫凡笑言。
唐乔不以为然，苦涩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是元婴之上而已，连神火都没点燃，在这修界也就算一个普通人罢了。”
莫凡满饮杯中酒，轻声道：“若是你自己都这么认为那么别人呢？那些连结丹都不能的人呢？”
唉！
诸多无奈也只能一声叹息。
莫凡赠了他一壶酒就此告别，茫茫天地，诸多遗憾，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活在愧疚与自责中呢。
夜幕降临，落逐城灯火通明，丝毫不影响修士的狂欢，护城法阵自动运转，让人无忧。
只是这份喧哗在莫凡眼中却格格不入，万家灯火明，却无一盏为他，曾经为他点亮的那盏灯被他亲手熄灭。
半月时间眨眼便过，城主府已经人满为患，莫凡混入人群中悄然等待。
不多时一位颇显富态的男子缓缓走出，脸上挂着笑容，这位臃肿的男子便是落逐城城主钱才，人如其名，爱财如命。
“诸位，这次请大家前来，一为调解两宗恩怨，二来，将这次的诡异事件给大家一个交待。”钱才双手捧腹，笑道。
“什么？已经查明了吗？真不愧是钱城主啊！”有人惊叹道。
“是啊，这下可以安心了，这段时间真是过得难受得很呐。”也有人附和道。
莫凡在人群中四处观望，目前并没有什么异常，或许是与他是凡人有关，若无杀意浮现他很难察觉。
而冲突两方也是快速入场，毫不拖泥带水，或许是信服于城主的威严，至少明面上双方只有一个代表到场。
凤齐山来人是一位男子，平常无比，修为也不高，反而驭兽门来人竟然是一尊神火境的女子。
莫凡看着凤齐山男子手中的牢笼眼睛一眯，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精怪，双耳细长。
圆圆的脑袋上镶嵌两颗如同宝石的眼睛，只是往日灵动不再，充满恐惧，身上诸多暗红的伤口更是让人心疼。
莫凡心中杀意缓缓升腾，那个纯洁的精灵，那个始终陪伴师姐的小家伙，不该受此折磨。
它不该为修士的欲望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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