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
赵铁的离去让叶济生更感到不知所措，举目望去尽是陌生，不管是人还是物。
“你在这干什么啊？”
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出声，这在此时的叶济生听来，犹如天籁。
“我……我不知道去哪。”望着眼前‘靓丽’的女孩，叶济生显得有些局促。
莫潇雨睁大眼睛盯着他，这个人是新来的？看着也不像犯了什么事的人啊。
“要不，我带你先去吃饭？听范爷爷说在没到融道境之前最好的进补方式还是进食，看你这样子应该许久没吃饭了吧。”莫潇雨试探道。
“谢谢姑娘。”叶济生摸了摸肚子，饿肯定是不饿的，就算这一个月来没有进食也无伤大雅，可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莫潇雨点点头，在前带路，“走吧，我跟你说啊，范爷爷做的菜那叫一个好吃，我每天都去他那里学习呢。”
莫潇雨口中的范爷爷居住得离沼泽不远。
在这里生活久的人都知道，居住地离沼泽越近，就说明地位越高。
“范爷爷，我又来啦！”
躺在藤椅上的老人隔着老远就听到这丫头的叫喊，脸上瞬间有了笑意。
范睢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啊，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咯。”
莫潇雨白了他一眼，略带埋怨道：“别瞎说，姐姐说了，你身子骨硬得很，让我使劲来。”
“哈哈，托你的福，大当家的也会经常来我这里坐坐了，这可把那些老家伙羡慕得要死啊！”范睢开怀大笑。
“哪有！”莫潇雨被老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范爷爷，这位叶小哥是刚来的，你给他做些吃的吧。”
范睢的笑容愈发和蔼，“好好好，这就做，小子进来帮忙。”
刚进房门，老人的脸色说变就变，：“叶小子是吧，不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望山，地位的象征就是信物，由低到高，赤橙黄绿青蓝紫，你可看清那丫头身上是什么颜色？”
“白色。”叶济生记得清清楚楚，初见莫潇雨便是一袭紫衣，腰悬白符。
范睢警告道：“你可知白色意味着什么？若非那丫头不愿意，就算是我见到她也要毕恭毕敬尊称一声四当家，所以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懂？”
“小子不敢！”叶济生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一个月结丹的四当家。
范睢满意点点头，这才去给莫潇雨准备食物。
不多时，范睢端出一碗粥给到莫潇雨，“这是天血莲粥，对完善你的金丹有妙用，快吃吧。”
“谢谢范爷爷，那他？”莫潇雨指了指叶济生。
范睢笑道：“我问过他了，他说要想一想到底吃不吃。”
莫潇雨一头雾水，算了，这里的人总是奇奇怪怪的。
屋内，叶济生内心剧烈挣扎，就在刚才范睢告诉他，“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有人曾经说过，这天下不可不信的事有两件半，一为因果，二为代价，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姑且算半个。”
“于我们而言，因果谈不上，缘分还不明姑且不说，那么，想吃我的东西，你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或者说能付出什么？”
这一问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直指叶济生本心，是啊，自己孑然一身，以前引以为傲的天赋此时却显得可笑。
别人凭什么赐予自己宝物？就凭萍水相逢？未免过于可笑，那自己还有什么呢？好像除了一条命再无他物了。
可，值得吗？
东域，莫凡随处转了一圈，入眼所见皆是战乱，人族之间，人妖之间，妖族之间，随处可见的战乱。
相较于一千年前，纷争更加明显。
莫凡神色凝重，看来当年那场大战落下许多漏网之鱼，没有太多时间了，他必须在战火波及凡界之前解决遗留的问题。
修士之间的战争对于凡界来说犹如天灾，到时不知会死多少人。
只可惜如今的自己实力有限，就算能恢复巅峰，谁又能肯定那些王八蛋没有后手呢？就如同当年一样。
念及此，莫凡向望山疾驰而去。
对于这片山，说起来莫凡也只是第二次来，第一次他寻到这里的时候在这里住了近百年，那时还有个她。
如今，物是人已非，睹物思人，入眼所见皆是苦涩，满是落寞，这也是他极少回来的原因。
莫凡稍微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换上一身还算得体的衣服，这才唤醒门户。
入望山只此一途，别无他法，就算是莫凡也不例外。
正百无聊赖的虎啸一下坐起身来，妈的见鬼了？又来了？什么时候这极恶之地成了菜市场了？
“你是谁？不会又是姓莫的吧？”虎啸狐疑道。
莫凡一愣，随即了然，笑道：“对。”
虎啸有些好奇了，这姓莫的到底什么来头，还一个接一个。
正当他要询问时，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道：“回去吧，他，我来接引。”
“大当家！”虎啸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去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虎啸离去前听到大当家的声音居然在微微颤抖。
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莫凡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溪丫头，好久不见。”
若是有望山人看到此情此景怕是会惊掉一地下巴，平时威严无比说一不二的大当家此时双眼朦胧，水雾渐起。
她颤抖着嘴唇，轻轻‘嗯’了一声。
莫凡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就像以前一样，又觉得有些不妥，尴尬地收回，“这些年，辛苦了，白辞怎么样了？”
“还好。”
莫凡点点头，“走吧，去看看你打造的家。”
两人一前一后，一问一答，相互间有太多想知道的事。
“羡雨那丫头还好吧？”
大当家笑着点点头，“一个月就把所有人都拉拢了。”
莫凡说道：“那是因为她天生的善良，说实话我也不太愿意让他接触杀戮，如今的天下都乱成什么样了。”
莫凡掏出一壶酒，猛饮一口，笑道：“就这玩意儿，要是让她看到，恐怕又得说半天。”
大当家掩嘴轻笑，恐怕也只有那丫头会这么做了吧。
“啊！死酒鬼，又在偷喝！”
说曹操曹操到，莫凡两人一愣，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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