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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偶尔也有想不出名字的时候


电影放映结束,房间里还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床上的被褥床单凌乱不堪,睡袍躺在地上。

        同样凌乱不堪的还有床上的人。

        瞿铮远伏在谢衍的背上,几乎将他整个人罩住,亲吻他的侧颈,谢衍趴在床上,枕头被他的泪水和汗水洇湿了一大片。

        喘息交替,渐渐合二为一地平息下来。

        “你好重。”谢衍的声音沙哑无力,眼眶也哭得泛了红,身上各处传来酸痛的感觉,特别是屁股,很难用言语描述的难受。

        瞿铮远一动,谢衍就感觉有液体顺着自己的大腿根往下淌,流速并不快,但足以令人头皮发麻,他立刻抽了好几张纸巾。

        瞿铮远没有戴套,准确的说是中途戴了却因为安全套的尺寸太小,卡得难受给取下来了。

        结果导致战况惨烈。

        怕一会弄得到处都是,谢衍都不敢从床上坐起来,任由瞿铮远帮他擦拭。

        房间幽暗,瞿铮远擦了半天仍感觉身上有点黏糊糊的,拉了拉谢衍的手说:“去冲个澡吧。”

        “我不想动。”谢衍把头埋进枕头,因为某人的不节制,他的双腿痉挛过好几次,到现在都很疼。

        他的语气里透着些委屈和埋怨,瞿铮远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那你转过来,我抱你进去洗香香。”

        谢衍撇了撇嘴:“我现在不香了吗?”

        “香,但是澡总要洗啊,我刚才都没戴套。”瞿铮远说。

        “你还有脸说啊。”

        性\爱能让人脸皮变厚,谢衍不再扭捏遮掩,像猫咪一样,慵懒地翻了个身,一丝不挂地正对着他。

        最羞耻的环节已经过去了,他变得坦然理性,抬腿跨到瞿铮远的臂弯里。

        洗澡的过程倒没怎么遭罪,谢衍就站在花洒底下,瞿铮远打了满手泡沫,很温柔地替他搓揉后背,按摩酸疼的部位,顺便给种了几颗小草莓。

        谢衍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留下两排圆弧形的牙印。

        “那里疼不疼?”瞿铮远问。

        谢衍点点头,小声嘟囔:“麻麻的。”

        “转过来给我看看。”瞿铮远拍拍他的后腰。

        “不要了。”谢衍该保留着最后一丝倔强与尊严,“洗干净了就行了,明天就好了。”

        瞿铮远也知道他不好意思,笑着说:“要是明天还疼的话我去给你买药膏涂一下。”

        “你疼吗?”谢衍问。

        “不疼啊。”

        谢衍有些纳闷,按理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都被磨肿了,瞿铮远没理由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那下次换我在上边吧,也让你感受一下。”谢衍说。

        瞿铮远仰着脖子哈哈大笑。

        谢衍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屈辱,梗着脖子:“笑屁,不行吗!?”

        瞿铮远像逗虎子那样,挠挠他下巴:“五分钟一次的那种吗?”

        谢衍两眼一瞪,扯着嗓子嚷嚷:“也不是回回都五分钟好吗!后来那两次不是挺持久的吗!”

        “是是是是……是持久……”瞿铮远笑得眉眼弯了,声音都在抖,听起来完完全全不像是认可的意思。

        谢衍剜了他一眼,走出去时嘴里还在嘟嘟囔囔:“那也比你强,器大活烂。”

        瞿铮远震惊了:“你再说一遍!?”

        谢衍光速遁走,进被窝后,又重新点开一部新电影看。

        没有哪个男人不在意自己在床上的表现,尤其是第一次。

        瞿铮远被那几个字整得伤心欲绝难以入眠,根本没心思看电影,临睡前还在那计较:“你刚在浴室里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谢衍都快睡着了,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哪句啊?”

        瞿铮远支支吾吾,怎么都没勇气将那四个字念出口,往他身后一拱,暗示道:“关于那方面的,你不太满意是吗?”

        “啊——”谢衍顿悟过来,躲在被窝里傻笑。

        他当时说那四个字完全是在怄气,没想到瞿铮远会当真。

        说实在的,瞿铮远在床上的表现一直都能令他身心愉悦,今晚所有的疼痛也都被温柔化解。

        没有后悔,只有甘甜的余味。

        不过他没好意思承认,翻身钻进瞿铮远怀里,搂抱住宽厚的身躯:“再多给你一点表现的机会啦。”

        瞿铮远的心弦又一次被拨动,大手用力一扯,被子蒙住了两颗脑袋,谢衍刚穿好的睡袍又被解开,瞿铮远不停地挠他痒痒。

        夜深人静,小小的角落里,少年人的欢笑声如风吹银铃,难以停歇。

        叱咤风云一晚上,隔天醒来时,谢衍有点蔫,主要是屁股不太舒服。

        瞿铮远想去楼下给他买支药膏涂涂,小朋友要害臊得不要不要的,说什么都不愿意他出去买。

        “那怎么办?我给你揉揉?”

        “你别靠近它它才会好!”谢衍咆哮。

        江呈一早上就打电话来询问进展如何,瞿铮远嫌他烦,厚颜无耻地说:“他在我怀里睡觉呢。”

        “糜烂啊!”江呈啧啧感慨,“你们生活过得太糜烂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谢衍蹬着两条小腿嘎嘎乐。

        “对了。”瞿铮远还不忘补刀,“你那个套子尺寸小了点。”

        江呈气得挂了电话。

        谢衍忽略掉屁屁的不适,起床洗漱后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准备出门。

        瞿铮远还在卫生间倒腾他那张脸,探出一个乳白色的脑袋问:“你去哪儿啊?”

        “博物馆啊,这周有绘画艺术展。”

        瞿铮远对艺术类东西兴趣缺缺,一手狗刨字到现在都没什么进步,不过谢衍喜欢他就陪着一起去了。

        八点半,博物馆刚开门,门外排着两条声势浩大的长龙,正慢吞吞地向前挪动。

        天有点热,瞿铮远把车停好后没有熄火,两人躲在空调里吃早点。

        谢衍吃东西豪迈,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奶油面包,瞿铮远替他抹掉嘴角的残渣。

        正准备下车,王不凡的电话来了,催他去趟公司,有要紧的合同要谈。

        都已经到门口了,又要临时爽约,瞿铮远深感抱歉。

        “工作要紧啊哥哥!”谢衍体贴道:“你快去吧,我逛完给你发照片!”

        “乖。”瞿铮远掐住他的小脸揉了两下,正准备亲一口再走,谢衍立刻将目光投向窗外,左顾右盼跟做贼似的。

        虽然他的男朋友还没有火到走哪儿都被跟拍的程度,但大庭广众的,难免有些羞耻。

        瞿铮远可不管这么多,他双手捧住谢衍的脸颊,将他的脑袋扭转回来,重重地吻住,还探出一点舌尖舔了舔。

        谢衍唇角的笑意渐浓。

        热恋情侣的许多行为常人都难以理解,比方说,明明尝过很多遍的嘴唇还是想要咬上一口;明明说好了要去上班又迟迟不肯离开;明明都快走到大门口了还要折回去给对方一个拥抱,再偷偷亲一下耳朵尖。

        车里的行车记录仪默默记录下了这段无聊的节目,恨不得能堵上耳朵。

        大概是放假的关系,馆内人流很多,谢衍跟着讲解员一路往里走。

        这边的讲解员很多都是义工,谢衍还碰见过他们学校教历史的老师,这次的讲解员是个小女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他猜想对方应该是来这边实习的。

        袖子上别着印有“义工”字样的袖章。

        小女生年纪虽小,但对书画作品的了解令谢衍大开眼界,他根据她口中的一个个小故事,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

        一路跟到三楼,明显比底下两层冷清许多,这边是外国的油画展出。

        正想说三楼比二楼凉快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钻入他的眼帘,更确切的说是一男一女,两道背影。

        谢蔓穿着条淡色的及踝长裙,脖颈细长,高挑纤瘦,头发高高束起。

        她身边的男人不是瞿平生。

        如果他的预感没错的话,应该是陶冶。

        谢衍上回见到陶冶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天还没这么热,今天陶冶只穿了件T恤,露出粗壮的臂膀,感觉他稍一用力,就能将谢蔓的胳膊拧断。

        谢衍跟在他们身后,脱离了讲解的那支队伍,讲解员还挺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小时到了,我可以走了吧。”谢蔓说。

        “你急什么。”陶冶露出讥诮的笑容,“你以前不是就爱陪我逛画展么,怎么着,现在兴趣改了?”

        谢蔓脚步停留在一幅油画跟前。

        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画,主人公穿着件淡蓝色的长裙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于膝盖,姿态端庄,桌上是精致的餐点和水果,阳光斜斜地铺洒在屋里。

        整幅画给人的感觉安和恬静,可她嘴角的笑容不达眼底,显得有些牵强。

        感觉她并不快乐。

        又或者是她现在的心情看谁都不快乐。

        谢蔓没有接话,陶冶又冷笑一声:“噢——我明白了,找到更有钱的,就改爱好了是吧,你跟他逛什么?男装店吗?”

        谢蔓受够了他的嘲讽,皱眉道:“你到底把不把视频给我?”

        陶冶却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走了两步:“你觉得跟我在一块比较有意思还是跟他在一起比较有意思?”

        谢衍听到这里,不由地停住脚步,躲在转角处。

        “现在问这个还有意思吗?陶冶,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求求你放过我行吗?”

        谢衍看不见谢蔓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语气里深深的无奈,像是被压迫到了极致后发出一声凄楚的悲鸣。

        “你当初跟我好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陶冶的个子比她高出许多,此刻吊着眼梢,居高临下地看她,“我是你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包容我也会理解我……”

        “别说了。”谢蔓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过去不堪的种种。

        “为什么不能说?”陶冶缓缓地靠近她,“因为你自己也觉得你自己很可恶是吗?”

        这种倒打一耙的方式令谢蔓感到惶恐,她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心理为何能扭曲到这种程度,她抱住胳膊搓了搓,一股寒意从内心深处一点一点地渗出来,她手脚冰凉。

        “你的很多行为我都无法接受,甚至让我感到恶心。”她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陶冶大笑几声,他的笑容吸引了场内的其他游客,谢蔓的目光再次垂了下去。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把视频删了,否则我报警了。”

        陶冶的笑声更放肆了:“你去啊,去报警啊,你他妈要敢报警早他妈报了。”

        他这种恶劣的,胜券在握的笑声令谢蔓如坠冰窖,头皮发麻。

        她确实没有胆量报警,更没有勇气和瞿平生坦白过去的种种。

        前方有猛虎,身后是断崖,她多希望此时手里有一把剑,起码她还有和猛虎殊死一搏的底气。

        “你这么折磨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想折磨你的。”陶冶收起了笑意,“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一切照旧啊,你看我,这么多年都没舍得把视频发布出去,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静静欣赏。”

        谢蔓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往出口走去,却撞见一对惊慌失措的眼睛。

        她半张着嘴,一点儿也发不出声音,就这样和谢衍对视了好几秒。

        “姐……”

        谢蔓的三魂六魄逐渐回笼:“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听见了多少。

        谢衍坦白道:“来了很久了。”

        博物馆对面就有一排小吃店,沿着街道一路延伸到市中心,价格都不算贵。

        谢衍随便推开了一扇门,这是一家装修精简的日料店,还没到饭点,店里很安静,空调和风扇都开着,一只美短趴在空调边睡觉。

        谢蔓的眼角还有没抹干净的泪痕,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亮。

        她在卫生间哭过一回,眼眶红通通的,来的路上又没忍住掉泪,好在今天是素颜出门,可以尽情地擦拭。

        “想喝点什么吗?”谢衍替她拉开了座椅,他知道谢蔓这会应该没有吃东西的欲望。

        老板娘很热情地递上菜单,见到谢蔓在哭,还好心放上一包抽纸。

        谢衍道了声谢,点了两杯冰镇饮料和一份小食。

        “你的意思是,陶冶那边存了一些和你有关的视频,然后用视频威胁你和好对吗?”

        谢蔓点了点头,她很庆幸谢衍足够聪明,没有提到任何带“裸”的字眼,否则她一定会羞愧至死。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谢衍问。

        从始至终,谢蔓的想法就是要毁掉那些视频和照片。

        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的可实践性很难。

        要不是杀人犯法,她都想动手弄死陶冶永绝后患了。

        “我不想让平生知道这件事情。”谢蔓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谢衍赶紧抽纸巾递过去。

        “我只是想好好生活罢了,却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谢蔓用纸巾压住双眼,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不怎么明显的哭腔:“可能我根本就不配过这样的生活,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挣扎,还是会被拽回那个深渊里。”

        随着这段话说出来,她的肩背都深深地塌陷下去,就像是一朵凋敝已久的花朵,稍一触碰,破碎的花瓣就落了满地。

        “你别这么说。”

        谢蔓的双手蒙着眼,嘴唇动了动:“如果当初你妈没有救我就好了。”

        谢衍怔愣地看着她,血液仿佛停止流动,双手无意识地攥成拳。

        他的心底生出一种恐惧。

        因为他知道,人只有在苦不堪言的情况下,才会冒出离开世界的念头。

        对于谢蔓来说,瞿平生大概是一束光源,将她从深渊引领到另外一个世界,若是光源灭了,她的信念大概就跟着崩塌了。

        谢衍这才意识到,谢蔓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坚强,她不过就是个比他大了几岁的女孩子罢了。

        “姐。”谢衍握住那截细瘦的手腕,轻声说,“你别乱想,生活不会一直不如意的,等我挣钱了给你开家服装店吧怎么样?”

        谢蔓点点头,眼泪还是滴落在桌上:“我攒了点钱,有二十来万。”

        “那不是挺好的嘛!”谢衍鼓励道,“现在不是有很多独立设计师品牌吗,可以线上线下一起弄,找瞿铮远帮忙做推广,他现在还挺火的呢。”

        “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帮忙。”

        “反正就是会,你相信我啊!”谢衍拍着胸脯保证。

        “开店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老瞿当年……”

        说到瞿平生,谢蔓又开始啪啪掉眼泪,谢衍又赶紧抽纸巾递过去。

        其实谢衍挺常看她哭的,有时候是看韩剧,有时候是骑车摔了,但第一次看到她哭得这么厉害,梨花带雨,止都止不住,到最后眼皮都肿了。

        陶冶那的视频是整件事的源头,要是视频的事情能解决,一切就好说。

        谢衍问她愿不愿意报警,谢蔓摇摇头。

        别说警察会不会为了几段还没发布的视频出警,就算是真泄露出去,警方也真出警了,不过就是罚钱拘留一阵。

        女人在这种时候往往都会选择保全名声。

        她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就是瞿平生无法接受,然后和她分手。

        要是真到了那地步,她也不想再谈什么狗屁恋爱了。

        谢衍说:“那下一次姓陶的再威胁你的话,你就录音,或者叫我一起,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嗯。”

        谢蔓还在轻声抽泣,谢衍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别想那么多,再怎么样你还有我啊,我又不会结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

        过了很久,桌上的冰镇饮料也渐渐被掌心的温度捂热了,谢蔓擦干泪痕抬起头:“你为什么不会结婚?”

        谢衍噎住,低头喝水降温,寻思着要不要趁着这机会跟谢蔓坦白。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耳朵尖还有点红,谢蔓看在眼里,揪在心里。

        她忽然想起当初谢衍说过的,有喜欢的大姐,身份还很特殊,问她能不能接受。

        某一瞬间,她把这一切串联起来,吓得心惊肉跳,血压骤然飙升。

        虽然理智上觉得这事儿贼不靠谱,谢衍那么乖,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犯浑,可她看过的苦情韩剧和言情小说在告诉她,情窦初开的男孩脑子都不正常,很容易对温柔姐姐产生爱慕之情。

        这怎么能行!?

        她板起脸,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声色俱厉:“谢衍,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咱两的关系不可能有变化!”

        “噗!——”谢衍嘴里的果汁全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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