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替代品而已
江蕾蕾关心道。
今天一看到乔念，她就觉得乔念状态不对。
“没有，就是没休息好。”
乔念努力扬起笑脸，不想让闺蜜担心。
“那就好，要是他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揍他。”
江蕾蕾说着，比划着拳头。
“嗯，知道啦，别说他了。去拿颜料吧，这个星期要把画交给教授呢。”
“嗯！正经事要紧，男人只会影响我们画画的速度！”
乔念被她逗得轻笑一声。
颜料店在商场三楼，因为是专门卖进口大牌的颜料和画具。
所以和很多大牌店开在一起。
两人刚到颜料店门口。
隔着玻璃，乔念看见隔壁油画馆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愣了愣，脚步顿住。
“怎么了？”
江蕾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顾司允胳膊上挽着一个打扮的十分明艳的女人。
两人正端详着画室里的一副油画，脸上挂着笑，在谈论着什么。
看上去，就像是一对举止亲密的情侣。
“顾司允？他旁边那女的是谁？”
江蕾蕾瞪大了双眼，拉起乔念就要上前。
乔念正愣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蕾蕾拉到了顾司允面前。
“喂，顾司允，你怎么在这？这女的谁啊？干嘛拉着你胳膊？”
江蕾蕾一脸怒气的指了指两人交汇的手臂。
“蕾蕾。”
乔念压着声音，拽着江蕾蕾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冲动。
“哎呀，念念，你别拉我！我就知道你和姓顾的绝对出问题了！没想到竟然是他在外面搞女人？这种事，你还忍得下去？”
乔念凝着眉，胸口堵着快喘不上来气。
江蕾蕾的话，她仿佛充耳不闻。
她整个怔怔的站着，好像周边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盯着顾司允身边的女人。
表情渐渐固化。
这女人无论是眉眼，还是身型。
都和自己好像。
连看人的神情都十分相似。
有什么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
她将视线移向顾司允，语气带着质问：
“她是谁？”
“怎么？你在对我兴师问罪？”
顾司允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就像萃过冰似的，寒气逼人。
这个男人，简直就像变幻莫测的天气。
明明昨晚还对她温柔，现在却疏离的像是陌生人。
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刚才这个女人看见乔念的时候，表情诧异。
但现在，她脸上却闪过一丝嘲讽和轻蔑。
就像背名牌包包的人，看见有人在她面前背同款的高仿货。
满眼的瞧不起。
不过，几秒后，她就露出笑脸，客套道;
"你就是乔小姐吧？你好，我是白心悦，司允应该和你提起过我吧。"
白心悦。
原来这就是顾司允日思夜想的白心悦。
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
但谁也没告诉她。
她们竟然有张如此相像的脸。
难道
忽然，她懂了。
原来，这两年，她竟然都是活在别人的躯壳下。
而顾司允对她流露的那些让她无比珍惜的亲密和温柔，都是假的。
乔念，你好悲哀。
周边的声音，仿佛都销声匿迹。
只要心脏一瓣一瓣破碎的声音。
“顾司允，你太过分了”
乔念低语着，委屈和不堪快将她吞没。
而顾司允见她不搭理白心悦，冷着脸责备：
“心悦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乔念，这就是你的教养？”
顾司允眼神似冷箭，声音也冰的叫人发颤。
“喂，顾司允，你够了！你和别的女人偷情，你又是什么态度？乔念至少现在也是你的妻子，你为了外面的女人就这么跟自己妻子说话？你的教养又在哪里？”
江蕾蕾吼着。
要不是乔念拉着她，她早就冲上去扇顾司允一巴掌了。
“乔念，管好你的朋友！我顾司允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管！”
顾司允训斥着乔念，仿佛她才是做错事的人。
“算了，司允，别动气”
白心悦拽着他的袖子，显得温顺娇柔。
看着白心悦那张脸，乔念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顾司允，麻烦你对我的朋友客气点！何况，蕾蕾并没有说错，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和白心悦这个样子，不叫偷情叫什么！”
“乔念！你给我闭嘴！”
顾司允吼着。
他不允许有人这么诋毁他的白月光。
乔念挡在江蕾蕾面前，双目怒视着他。
眼睛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
刚结婚的时候，顾司允对她不理不睬。
她每天费尽心思的去顺从他，讨好他。
直到后来，顾司允从和她分房睡，到两人同床共枕。
她以为是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顾司允终于能正视自己了。
可如今，白心悦站在她面前。
她才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
现在她只要想到顾司允夜夜对自己身体的痴迷。
就觉得恶心，觉得自己很脏。
在他们的婚房里，在那张双人床上。
自己的丈夫将自己当成别的女人搂着，吻着。
他简直不是人！
“司允，你别生气了，你和乔小姐还没离婚，我这样来找你，确实不对。”
白心悦满脸愧疚的拉了拉顾司允，俨然一副撒娇绿茶的样子。
然后又转身向乔念道歉：
“乔小姐，我最近刚回国，家里在重新装修，因为司允的品味好，所以我就找他来帮忙选几幅画的，你别生气了，是我考虑不当，毕竟，现在你才是顾太太。”
“她算哪门子顾太太，心悦，你不用道歉。”
顾司允冷嗤一声。
“是，我是不算什么顾太太，毕竟到现在全城人都当你顾司允是黄金单身汉，我这个妻子聊胜于无。“
顾司允从没见过这样张牙舞爪的乔念。
他双目猩红，下颌线因为愤怒，紧绷着。
”我现在成全你们，麻烦你把离婚协议尽快发给我，我现在不想跟你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乔念声调哽咽，一字一顿的说着。
四年的感情，两年的婚姻。
她输得彻彻底底。
她的一往情深。
就是个笑话。
该是时候结束了。
说完她抹着眼泪，拉着江蕾蕾跑了出去。
还在原地的顾司允不知为何，听完她这番话，心里反而一阵烦躁，后槽牙紧紧咬着。
晚上，乔念在家里的画室，构思着教授布置的作业。
她手里的画笔起起伏伏，地上扔满了画错的纸团。
一晚上，画来画去，怎么也不满意。
心老是静不下来。
满脑子都是白心悦和顾司允亲密的样子。
还有白心悦那张脸。
乔念，你争口气。
你不过是个替代品。
连该有的名分都没有的替身。
还在奢望什么？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骂着自己。
道理她都懂，可感情从来不是理智能压住的。
她不断地看着手机。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顾司允还没回来。
是啊。
毕竟白月光回来了，他们这个家还算什么。
可有可无罢了。
“太太，你快下来！太太！”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周嫂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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