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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这片海上从不缺白胡子的信徒


潼恩一时遗漏了耳畔的喧嚣,船体被撞得颠簸摇晃,船上笑闹声掺杂着,有人大声喊妹妹海上的风是不是太喜欢我们了呀。

        “潼恩,没事吧。”

        艾斯张开五指在潼恩凝滞的眸前晃了晃,自此万物的声音才再次灌入耳中。

        “安静一点。”潼恩安抚一般拍拍无形的风,顷刻间海面再次静下来,浪潮的躁动和怒吼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说是突然为那位意志不逊于年轻人,坚守了大半辈子的老将无故送行,那海上的风就不止如此躁动。

        “g-3的家伙们已经这么没有礼貌了么,”库赞的语气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懒散,“让我听听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称呼你的大名。”

        “你在瞎扯什么,这是我的朋友啦,”潼恩无奈纠正,岔回原先的话题。

        “泽法老师那样的人,辞职可不是他的风格,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潼恩和泽法断然没有青雉和他那样熟悉,二十九年前卡普和战国奔赴泽法家中救下泽法的妻儿时潼恩还远未出生,只从后来谈资中听说一二。可惜当年两人还是来晚一步,三岁的泊松落得一身病根,从此体弱多病,但却完全承了泽法的一腔正气,也习得战国的智谋,在海军里当了一名四海闻名的智将。

        “十二年前泊岛一战波鲁萨利诺那家伙应该多少和你说过一点,上周那个海贼加盟海军,政府试图用他替掉某位王下七武海。”

        十二年前泽法泊松父子俩出海巡航,在泊岛遭遇海贼袭击,整船海兵死伤参半,泊松命悬一线,抢救了三天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从此愈发多病,泽法也在那场战斗里失了一条手臂,从此他可算是恨透了海贼。

        潼恩心下非常不畅,像是堵了一口气难以排解。她同世界政府还不曾有过什么直接联系,完全无法理解世界政府干出来的这种破事,毫不体恤老将之痛,更寒了地下百位年轻海军之心。

        “替谁倒是不重要,说了你也不认识。说起来,那该死的海贼同四皇还有点关系,”库赞语速很快,“白胡子二世,爱德华·威布尔。”

        这下不仅潼恩瞪大了眼,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听的艾斯也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喂喂,本尊还在这儿呢,哪来的什么二世。

        白胡子又不是什么私生活混乱的人,一船无血缘的儿子在这里,把亲生儿子放逐在外,哪有这种道理。

        “之后我再慢慢和你讲,我现在在路上,”青雉把车轮下虎视眈眈盯着他的龙鱼海王类冻成冰雕踹开:“说起来g-3酿的雪莉还剩么,给我准备点,我要来g-3待两天。”

        潼恩再次沉默,忽的有些底气不足,心虚道:“我在外面玩…”

        “啊啦啦,又和苏纳克他们溜出去偷懒。没事,我过来接你。”

        “等等库赞,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潼恩犹豫地硬着头皮解释:“我在白胡子的船上开宴会。”

        库赞大怒,语调顿时拔高:“你个混球真行啊,你还记得你是个海军么当海军当去海贼船上很光荣是吧我跟你说潼恩,今天要来的是萨卡斯基那混账你就完蛋了。”

        “你不来不就更没人知道了嘛。”潼恩小声嘟囔,还是被库赞听了个正着。

        库赞气极反笑,沉声大骂:“你在说什么屁话。给我听好了,好好待着等我来接你,你要少一根汗毛我就把他们一船人做成冰雕。”

        库赞迅速挂掉电话,一秒都不愿再和她多说,却把车轮蹬得飞快,海上一条细窄的冰路绵延千里。

        这是在上演什么从大海贼的手中英勇救出无知透顶混球公主的戏码,库赞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

        “潼恩,你知道的,老爹他…”

        艾斯嘴快,刚出口就有些后悔,挠了挠后脑勺生硬地将说到一半的话断在唇齿间。

        那应该是一位对她很重要的老师,虽然不知来龙去脉,但也能听出那个自称“白胡子二世”的混账干了非常过分的事,饶是同为海贼的他都耻于与其为伍。

        身份敌对,他甚至没有立场替老爹辩解句什么,尽管知道老爹绝对不会有那么混账的儿子。

        “没关系的艾斯,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潼恩把电话虫塞回自己怀里,再度牵上了艾斯干爽温暖的大手,季夏初秋的风,已经带着些许凉意了。

        “有些东西,不取决于血脉,”潼恩捏了捏他关节分明的指骨,从他的手里分得一点温暖:“白胡子是海贼,不代表穷凶极恶号称白胡子二世的海贼就是他的血脉。”

        就算他是,那也是有个人意识和意志的人了,犯下的罪恶应该由自己来偿还,白胡子也不应该被无辜迁怒。

        有些东西更像是传承,譬如香克斯为路飞带上的草帽,泽法给青雉满上的一杯雪莉,再譬如白胡子曾从沼泽中将艾斯拉出,抚平了年幼时心中留下的嶙峋创伤。

        当局者迷,有些东西不取决于血脉这句话更像是对他说的。

        “艾斯,你听到了吗,有些东西不取决于血脉。”潼恩再次重复,咬字清晰。

        艾斯的眸中染上一丝不解,一时没能明白潼恩言外之意。

        “‘老头’永远是你的爷爷,路飞也永远是你的弟弟,白胡子也永远是你的老爹…虽然辈分好像有点奇怪,我的意思是,传承和羁绊也能胜过血脉。”

        “哥尔家给你的是血脉,但你的□□和灵魂永远为你自己而活。”

        这回轮到艾斯的眼睛蓦地瞪大,心脏忽的漏了一拍。

        “你…知道我原来的姓氏么,”艾斯反复确定没有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可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是恶魔之子。”

        他在期许一个答案,明明这两年已经很好地治愈了曾经的疤,但还是会对这个问题避之不及。

        “要论世人眼里罪大恶极的程度,我的父亲和罗杰先生也不相上下。”

        这种事情大家可太有共同语言了,潼恩看着艾斯难以置信的眼神,耸耸肩补充道:“罪大恶极到路飞都不知道自己有个父亲的程度。”

        毕竟那可是政府眼里的头号罪犯蒙奇·d·龙,在哪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艾斯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潼恩尚能抚慰。至于泽法老师,潼恩知道自己无法与库赞完全共情,她没有亲身经历过泽法的时代,无法切身体会库赞心中的愤怒,更没有立场劝他同怒意和解。

        错的本来就是穷凶恶极的海贼,错的本来就是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世界政府。

        ——

        马尔科总感觉小姑娘兴致没有之前高,倒也没有闷闷不乐的样子,但时不时走神皱眉惹得白胡子不怒自威地瞪圆了双眼望着艾斯,用眼神询问他‘你是不是欺负你妹妹了’。

        “困了就进去睡yoi,这些家伙能折腾到后半夜,然后直接躺下一觉睡到天亮。”

        刚刚潼恩接起电话时他就走开了,也就只有艾斯这个缺心眼能直愣愣地站在她旁边听她打电话,事实证明,他们的关系也确实到了能听墙角的份上。

        这次连白胡子也不得不承认,艾斯看他‘女儿’的眼神已经完完全全不对味了。

        以藏要带潼恩去睡美容觉,潼恩放开艾斯的手时那家伙依依不舍眷恋到不行的眼神让马尔科想上去拍醒他让他收敛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胡子海贼团盛产痴汉。

        ——

        以藏不愧是莫比迪克号上最精致的人,看到淋浴架上不是男士香皂而是精心调制的沐浴露、洗发水和铃兰香氛,梳妆台上琳琅满目又摆放得非常整齐的化妆品时,潼恩突然觉着,这船上可能有条规矩叫‘死也不能动以藏的东西’。

        潼恩洗完澡换上睡裙,趿拉着棉拖三两步跑来,以藏慵懒地斜靠着床头刚组装完一把燧发枪,像一只优雅恬静的大白猫。

        以藏把燧发手/枪随意放在床头木桌上,伸手接住了下一秒踢掉拖鞋朝他蹦来的潼恩。

        “床板不软,我没接到的话你的膝盖会磕青。”以藏无奈道,把潼恩塞进被窝,拉灭床头的灯。

        潼恩今天玩累了,脑袋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呼吸就趋于平稳。以藏阖上了眼皮,脑中倒还清醒,往常开宴会到这个点,那些家伙们应该还在甲板上放声歌唱,借着昏暗月色畅谈年少未尽的理想,篝火还没燃尽。

        潼恩睡得不沉,甚至有些烦躁,以藏能感受到她的手非常不安分的缠上了他的腰腹,温软的指尖攥着他的裤腰,脑袋也凑了过来,就差贴到他的胸膛上了。

        这是把他当成她的玩偶了吧,那只可怜的大熊现在孤独地靠在墙角。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睡着了眉头还皱的死死的,这种表情倒不像她清醒时有的。

        潼恩整个人死命往他身上贴,途中还踹开了被子,单薄棉布制的浅色睡裙被卷揉到了腿/根处,那双纤细白嫩的腿在窗缝里透进的月光下一览无余。

        这么一具姣好温软的酮/体缠着他的身,以藏心如止水,内心沉稳得可怕,只得庆幸睡在她身边的是他这个不好女色的人,还有些忧心,忧心她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或者说,也太相信他了。

        但以藏更希望她能被保护到不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不管是海军大将,亦或是她心心念念的红发。

        以藏按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把她稍稍往下拽一些,以免埋在他胸口处把自己憋窒息了,又微微起身重新为她盖上被子,没想到她睡得那么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在黑夜里发愣。

        潼恩不自觉间放过了以藏的睡裤腰带,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往上凑了凑,完完全全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吗”

        “以藏,在你们心里老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藏怔愣了一下,不太清楚她为什么一醒来张口就问出这个问题,思考了数秒温声答道:

        “他是一位合格伟大的父亲,我们以家人的名义航行在这片海上,以他的旗号奔赴远方。老爹重情重义,四海内皆有崇尚他之人,归根结底是他的人格魅力令我们深深折服。”

        白胡子这人说来也奇怪,身为海贼却乐善好施,整个航路最不缺的就是他划到自己旗下庇护的岛;被誉为“世界最强的男人”,又不追求荣誉与权利,一生就执着于想要一个完整的海上家庭,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这片海上从不缺白胡子的信徒,他生于旧时代,却能被新时代的海贼歌颂。

        “以藏,如果老爹有个亲儿子,会和他很像么”

        “龙生龙凤生凤,那想必也会是一位卓尔不群之人。”

        ——

        “说吧小家伙,你想问什么”

        早上起来刚往餐厅一坐,从萨奇把早餐盘端上来到吃完后马尔科带着一番队出任务,白胡子能感受到潼恩灼热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半早上,每每与他目光相碰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眼神很诡异啊,小丫头这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么。

        “老爹,你有亲生儿子吗,”潼恩斟酌着发问,一边比划着,“就,血脉相承的那种。”

        白胡子闻言皱了皱眉,有些诧异她的问题,“我从未有过爱人,自然也没有血脉。”

        他这一生有过挚友有过宿敌,有过征战四方也有过腹背受敌,独独没有切身尝过男女情爱。当初罗杰同他告别前,酒过三巡撞翻了酒瓶慨叹‘白胡子,成家吧,总得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他大笑着问‘我那一整船的好儿子们还不够吗’。

        不是只有既定血统才能承载一切。兴许不是情爱一词没有意义,只是那与他前进的方向背道而驰。

        潼恩浅舒了口气,总算如释重负,快速点点头:“真是太好了老爹。”

        白胡子心头蹦出一个问号,没弄明白好在哪里。

        潼恩坐在他巨大的手掌上踢着腿,小姑娘轻得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军克扣她的军粮。

        “老爹老爹,之前你不是说等我回去的时候让艾斯送我嘛,但我有个朋友他要过来接我。老爹认识的,叫库赞,”潼恩笑嘻嘻的,“就不麻烦艾斯啦。”

        不不不,他显然更乐意被麻烦。白胡子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消极成灰色的艾斯。

        “海军大将青雉么,开着军舰来”

        “他骑自行车来,他翘班的时候都骑车。”

        “看样子他很在乎你,”白胡子感兴趣道,“那家伙也老大不小了吧。”

        “他最幼稚了,”潼恩眨眨眼,又笑道:“他什么时候都会在乎我,就像我也什么时候都会在乎他,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特别是在这种青雉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难以自我疏解的时候,她最担心他的心理状况。

        青雉的能力毋庸置疑,但这两年心态是越来越幼稚,出任务的时候有多利落,任务结束后就有多娇气,当然这仅限她在身边的时候,但放在几年前他也确实干不出一言不合就出走本部的事,也不知道被谁惯的。

        哦,好像就是被她惯的。

        ——

        接下来的一两天里潼恩游手好闲,跟着番队队长到处瞎逛,饭后消食时又坐了一次不死鸟的鸟背,和萨奇认真讨论了烧烤酱和甜点的改进,期间还登了一次岛,佛萨成功怂恿她和哈尔塔一起去逛花楼,还没迈进去就被马尔科和比斯塔揪着后领提出来劈头盖脸痛骂一顿。

        青雉是在第三天晚饭后抵达的,天知道他在海上飙了这么多天的车到底为了什么,多少次忍不住恶狠狠地将做指引的生命卡揉皱,又小心展开塞回眼罩里。抵达时傍晚的火烧云烧到了天际,那头白鲸一样的巨船懒洋洋地沐浴在黄昏中,炊烟袅袅,远远就能看见篝火点点。

        青雉蹬着自行车再靠近了一些,鲸号警报拉响,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姣好熟悉的身影向甲板奔来,站在栏杆旁踮着脚欢快地朝他挥手,她身后还跟着如山般高大的白胡子,和那只越看越不顺眼的不死鸟。

        “哟,”青雉单脚踩在冰面上停下,懒懒勾指打了个招呼,声音遥遥传到莫比迪克号上:

        “我来接我家的小混球回去,劳烦你们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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