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经年陪伴在此落幕
结果库赞还是靠着潼恩休息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硬是让他憋屈地曲着腿半躺半靠在潼恩过于单薄的肩上凑合了半晚。
青雉的手下也算是多年在青雉手下作战培养的默契，撤得很及时，早早就在万国领域外安全待命。
这次任务因为某些因素意外地避开了与将星的一战倒是出乎了战国的预料，虽然不算无疾而终，终归还是太轻松了些。
库赞汇报任务的时候他们已经登上了军舰，和卡塔库栗借的船按约定在万国的一个不知名岛附近停泊。潼恩抱着腿蜷在库赞身边的沙发上，听着他和战国的通话。
库赞随意报告了结果，没有提他们和夏洛特兄妹的相遇，正好战国也无意问。
有青雉在，比卡普还是可靠些的。远在马林梵多的元帅和两位大将倒是挺放心青雉的任务。
“你计划哪日回，波鲁萨利诺让我和你传达说快点滚回来。”
“后天吧，把潼恩送到g-3就回。这不是波鲁萨利诺的原话吧，我可不信他会说这种话。”电话虫精准地传达着库赞一脸唏嘘的表情。
“啊，他原话是‘帮我告诉库赞少做些多余的事赶紧回来’，滚回来是赤犬的意思。”
“管得真是宽啊。”库赞随口应下挂了电话。
潼恩把脑袋放在膝盖上，侧头看着他不说话。
“不进去睡吗，你之前很困吧。”
那会儿在船上库赞说睡就睡，还是潼恩把船开出了万国的海域，还为了迁就坐着都能打到她胸口的库赞靠在她身上睡，潼恩站了一路。
“陪陪你”
“哈，突然恶心吧啦的要干什么”库赞一脸难以置信。
“你准备在沙发上待一晚上吧。”
“你到底哪来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你是怎么知道的。”库赞捂脸。
可恶，这家伙真是敏锐。
“你刚刚去厨房热牛奶的时候偷偷开了一瓶sherry，身上沾了味儿，总不能是要在卧室里喝”
……
“你是狗鼻子么”库赞挑挑眉，又指了指厨房，“牛奶应该好了，自己去拿吧。”
“牛奶当然好了，你打了十分钟的电话，什么牛奶能热十分钟。”潼恩一脸看笨蛋的嫌弃。
潼恩端着那杯已经糊底的牛奶和库赞开了的sherry回来，动作放的很轻，这个点大部分海兵差不多已经睡下了。
封口处的木塞被库赞很随意地塞着，能看出来他刚刚开的很急，潼恩把木塞拔掉递给库赞，用牛奶杯轻轻碰了碰瓶壁。
舱内灯光忽的一灭，一时间全然陷入黑暗里，也不知道二副那混账干什么吃的。
“这算什么，惺惺相惜么。”
“随你怎么理解啦。”
“和波鲁萨利诺那家伙交待了那么多，和我就没什么要说的是吧，至少也装出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啊。”库赞抿了一口酒，看着舷窗外。
“没人比我更放心你了。”
“从你口中想听到什么好话还真是难啊混蛋丫头。”
潼恩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窝在沙发里，抱着那杯早就凉透了的牛奶发呆，思考着要不要起身去看看照明系统出了什么故障，又觉得库赞都耐得住一动不动，她一动就亏了。
属于是无声地比谁更懒。
“你的见闻色，遇到瓶颈了吧。”库赞突然换了个话题。
潼恩觉得这混账简直是疯了，还敢提见闻色，大好日子非要上赶着找骂。
“是啊，大家都在遇见未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探看过去，要说瓶颈的话，我大概两年前就遇了个遍。”
这在海军里算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例，她和所有人都截然不同，波鲁萨利诺也没办法教她。
卡普把这件事瞒了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倒是不多，谁都知道世界政府对“历史”和“过去”这两个词可是讳莫如深。
尽管以她那点功底想窥探点什么禁忌的东西还真不太可能，但想来世界政府不会容忍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点微弱的可能发生。
这也间接导致了这两年来，潼恩在开发见闻色这条路上走得很艰难。
万幸魔王的直觉一直精准得可怕，对战时就算没有看穿未来的见闻色也能轻易避开大头的伤害。
“而且意志在我之上的，可以轻易拒绝我的探看，比如你。”潼恩咬重了最后三个字的音。
库赞终于良心发现这事不提还好，一提还真就过不去了。
潼恩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极成灰色，全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站成了“你快来哄我”的形状，虽然黑暗里他其实也看不清什么。
库赞:我错了，我的问题，我本不应该这个样子jpg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把这事理解为我拒绝你的啊，真的要我把‘我永远不会拒绝你’这句话说出口你才满意是吧。”库赞挠挠头，佯装疑惑。
“我就是想听怎么了嘛，虽然怪恶心的…”潼恩声音越来越小。
“把后半句给我去掉。”库赞冷漠道。
库赞一口一口地呷着酒，整个客厅都飘着sherry那股苦涩与清甜融合交织的酒香。
“要不我过一段时间就骑车过去找你玩”库赞沉思许久后斟酌着开口。
“可别，g-3可不接待翘班的人。”
——
早上醒来潼恩只觉得脖子和脊椎好像要断了一样，在沙发上靠着睡半晚上真的很折腾人。
库赞更厉害，把自己睡地板上去了。
大副似乎很不能理解有床为什么不睡这件事，碍于青雉大将的面子识趣地没有明说。
库赞用了一天的时间交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给了潼恩一些奇妙的‘伟大航路特产’，包括他的专属电话虫，在潼恩收下后两人又在甲板上打了一架，原因是潼恩和他要他的生命卡。
“你果然想拿我的生命卡烧水喝吧，我都解决不了的事你个废物点心能搞定你是要来给我陪葬吗”
“库赞你给我合适点，我都答应给你我的了，交换的礼貌，礼貌！懂不懂啊！”
青雉大将这辈子第一次体验把自己人生中第一张生命卡分给别人，神情一度很幻灭。
潼恩把答应给他的生命卡细心缝进了库赞的眼罩里，抱着他的电话虫在甲板上吹了一下午海风。
回程的时光总是要快些，整船的人都好像格外舍不得最后与潼恩相伴的这段时光，尽管大副把时间拖了又拖，甚至还以什么夜间航海不安全为理由在某个不知名港口旁停了整整一晚上，结果还是在第二天中午前抵达了g-3。
潼恩:我甚至感觉你们在往回开。
——
两艘军舰上的海兵拥在护栏上涕泪横飞，不少海兵跟在青雉和潼恩身后上了岸，二副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咬着不知谁的手帕哭得稀里哗啦，嘴里碎碎念着‘没有潼恩少将的日子该有多么的难熬’，岸上挖着鼻孔看热闹的卡普一顿白眼。
“就到这吧，你们要再哭会都可以留下吃午饭了。”潼恩拦了拦还想继续往前走的二副。
大副向潼恩敬了一个军礼，岸上的和军舰上的海兵利索站直跟上他的动作。
“潼恩少将，多多保重。”
“多多保重。就此分别，多谢大家多年来的照顾，祝大家返航顺利，今后武运昌隆。”
潼恩弯腰鞠躬，经年陪伴在此落幕。
“小的们，上船出发。”库赞转身面朝大海，身后夺目的正义两字依旧如少年时滚烫。
“库赞！”
青雉兀的顿下脚步，转过身来想也不想就伸出双臂，果不其然在下一秒完美接住了飞过来搂住他脖子的潼恩。
多年的默契终于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来了，该说不说这小矮个还跳挺高。
还是舍不得，终究有点舍不得。
库赞抱紧了潼恩，感觉到自己胸口处的衬衫被眼泪洇湿了一小块。
“库赞，不要生病。”
库赞伸出一只手在她脑后安抚式地揉了揉。
“你也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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