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剑拔弩张
徐彼才刚刚从主帐中出来，主帐门口的布帘却又再次被掀起。顾天瑾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大吼道，“潋枫，你究竟还想疯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疯啊，”语气极其平静，“那又何来时限之说。”
“潋枫，这根本就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司潋枫，这般的残忍，这般的凶残，这般的心狠手辣，里里外外都不是我所认识的司潋枫！”顾天瑾越说越激动，直接一掌就拍在了面前的案头上。“什么不要伤及无辜，什么要冷静沉着，什么君子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从前你教给我的这些都丢到哪里去了？”
司潋枫仍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背对着顾天瑾，“天瑾，你先冷静冷静。”
“没错，我是没你那么冷静。难道你不知道，你如今的做法已经不能叫做伤及无辜了，这分明就是滥杀无辜！你分明就是疯了！疯了！”
发泄过后，顾天瑾终于平静下来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司潋枫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方才顾天瑾说的话，忽然发现连自己都已经不认识如今的自己了。主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直到主帐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少爷。”
片刻之后，在帐外等待的管家才听到司潋枫回应的声音。“进来吧，何伯。”
管家掀起主帐的帘子，一步步缓慢地走进帐内，脑海中却一直思考着方才打探到的信息。于是，主帐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何伯，你怎么现在才到啊？”依然是一向风风火火的顾天瑾首先开口打破了宁静。
“呵呵，天瑾少爷，老夫年纪大了，又怎能赶得上精力旺盛的你呀。”管家谦和一笑，走到了一侧，却恰巧看到了司潋枫拿在手中的那枚半透明的翡翠簪子。
司潋枫依旧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何伯，有什么事吗？”
另一侧的顾天瑾立即不断地向管家使眼色，而管家似乎没有看到顾天瑾的暗示，悠悠地回答，“没有。少爷，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
“何伯！”顾天瑾满脸焦急地看着管家。
而管家也只是对着顾天瑾笑了笑，“天瑾少爷，我们先回去吧。”
顾天瑾跟着管家走回了自己的帐内，连忙问道，“何伯，你为何不劝劝潋枫？只要你好好地劝劝他，也许就可以改变他的注意了。你不知道如今的司潋枫变得有多么的可怕？”
“天瑾少爷，我知道你寻我过来劝少爷不只是担心少爷会伤害天瑀少爷，而是更担心少爷会迷失了本性，甚至走火入魔。”管家看着顾天瑾，似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也许少爷还是以前的少爷。虽然做事的方式跟以前很不一样，但是结果和目的还是一样的。为什么我们不信任他，在他身边支持他呢？你我都很清楚，少爷他已经够苦了。”
听了管家的一席话，尤其是最后的一句叹息，顾天瑾猛然一惊，司潋枫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即使是多年前司府惨遭灭门后，他也没有因此而变得残酷不仁。如果连陪在他身边的自己也不能够相信他，那么其他人呢，其他对潋枫一点也不了解的人又会怎么看待他啊？
* * * * * *
霄云堡的大门紧闭着，而霄云堡外则擂起了战鼓。
“请劳长老出来迎战！”
“请劳长老出来迎战！”
“请劳长老出来迎战！”
…… ……
霄云堡外众人的声音如雷鸣般响亮，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而霄云堡内却出现了混乱，众长老争持不下，沈若菲却站在院子的正中间，眼神空洞地盯着霄云堡的大门。
“不能去迎战。劳长老，彭长老和蔡长老的下场如何，你也看到了啊。”
“不能不去啊，要是不去，他们攻了进来霄云堡，怎么办？再者，劳长老的武功又不是比不上彭长老和蔡长老他们！”
“但是不一定就比得过外面的那些人啊！”
“不能去！”
“一定要去！”
“不能去！”
……
“好了，好了，各长老不要再争辩了。”一人捋了捋胡子，站到了众长老的中间，此人正是此时讨论的焦点人物——劳长老。“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老夫好，都是为了霄云堡好，我决定了，去迎战！”
霄云堡的大门打开了，第一个走出来的正是劳长老。
“老夫在此！谁要送上门来赔我霄云堡众人的性命？”劳长老用雄浑的声音一吼，霄云堡众人立即士气大增。
“老规矩，一个对一个，他人不得插手。”徐默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今天你的对手就是我！”
话未说完，劳长老就已经飞身过去，重重的一掌朝着徐默的胸前打去，速度之快连在场的几位长老都未曾看到他是如何出的手。正当霄云堡众人想要齐声欢呼时，却发现对手徐默竟然出现在了劳长老的身后，一掌打在了劳长老的背后。
霄云堡的众人，甚至连劳长老自己都惊呆了，在江湖上打滚了那么多年还真没遇见过速度如此惊人的人，也从来没有人能够从自己的掌下逃脱。明明自己的那一掌快要打中了，他竟然还能避开，也丝毫不受自己掌风的伤害，甚至用连自己都看不清楚的速度绕到了自己的背后。
“承让了，劳长老。”徐默向后一退，拱手行礼。“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便从一旁的兵器架上取出了一把极其普通的长剑。
劳长老当然也不会认输，擦了擦嘴角的血，也取出了一把长剑。只是几招下来，劳长老逐渐处于下风，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见状况如此，心思一转，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金钱镖便投了过去。
只是，徐默都一一用剑挡了下来。这几枚金钱镖并没有使局势逆转，反而加速了局势的发展。徐默快刀砍乱麻，三下五除二就已经攻到了劳长老的身前，一剑就刺中要害。
司潋枫一脸淡漠地看着人群中的沈若菲，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只因此时沈若菲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太多他所不希望看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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