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快进到烤肉续摊
消息来自谢屿鹿。她的昵称是呦呦鹿鸣，头像是个手绘风格的梅花鹿。
呦呦鹿鸣：“试试你的联系方式好不好用。”
何川哑然。原来还有比他更拙劣的搭话方式。
拙劣，但有效。
谢屿鹿的消息一条一条发过来。
呦呦鹿鸣：“刚才火锅太辣了。”
呦呦鹿鸣：“总是劝酒，没吃多少。你是不是也没怎么吃。”
呦呦鹿鸣：“要不我们俩出去续摊吧。”
何川手上的信息编辑了几次，每次都没赶上谢屿鹿的发送速度。
只好删了再写，写了再删。
何川：“桂老师呢，那边没事吗？”
他的昵称就是他自己的本名，因为懒得再取一个昵称了。
头像是蒙德里安的画，那张最著名的红黄蓝构图。
呦呦鹿鸣：“桂老师上周落水，估计还是有点受惊着凉，这几天有点感冒，刚才吃了颗退烧药，现在已经睡着了。”
何川：“情况还好吧。你不用待在房间里照顾她吗？”
呦呦鹿鸣：“问题不大。”
呦呦鹿鸣：“况且我没吃饱，等下也没力气照顾桂老师啊。”
呦呦鹿鸣：“再况且你今天还没参加考试，你不会是想缺考吧。”
何川：“好。大堂等你。”
放下手机，何川穿上外套，走向大堂的沙发。
一边走一边感慨人类科技的伟大。
为了取消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时空限制，竟然发明了手机这么伟大的东西。
真是恩物啊。
谢屿鹿很快也到了。
“去吃什么？”
“跟我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烤肉。”
何川当然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随口问了句：“我听说女生晚上都不怎么吃东西，因为担心会发胖。”
“偶尔出来放纵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啦。”
谢屿鹿眨了眨眼，在何川面前转了一圈。
她穿着米色的风衣，风衣里面衬着黑色的星点碎花长裙。
随着她的转动，内敛的裙摆幅度极小地摆动了一下。
“况且你是嫌弃我会发胖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腿会不会很冷。”
何川盯着谢屿鹿脚上的切尔西靴与裙摆之间裸露出来的脚踝。
“会。但吃完烤肉就不冷了。烤肉可以让你全身都热乎乎的。”
谢屿鹿说，“走嘛。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
两人加快步伐。
来到烤肉店，这家烤肉店是日式的。
门面装修虽然极简，但走进去后，暗调的装潢，显得极为高级。显然价格不菲。
谢屿鹿领着他走到座位。
何川四下环顾，想问菜单在哪，谢屿鹿耳语告诉他，这家店没有菜单。
她已经提前预定好了两人份的主厨精选。
现在只要等着吃就好了。
这家烤肉店并非自助式，而是开放式厨房，可以看到厨师在后台现场进行料理。
谢屿鹿挑的位置正好在吧台旁边。离厨师只有一片隔离带的距离。
“烤肉带给人的享受，不是从嘴里吃到烤肉时候才开始的。”
她神情熟稔，显然是老饕了。
“而是从厨师把肉切好，放在铁板上滋滋冒油一瞬间就开始了哦。你看。”
何川顺着她眼神指引的方向。
那边。
带着厨师帽的大厨，摊开裹成卷的刀具收纳袋，取出其中的三德刀。
开始对手上那块雪花和牛下刀。
首先是切掉了旁边冗余的一块白色牛油，又对黏连的筋膜进行了清理。
用手感受下铁板的温度。
先把削下来的牛油放在上面，润滑铁板，再将修理得整整齐齐的和牛置于其上。
滋滋滋滋。
“就是这个声音。”
谢屿鹿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侧身倾听牛肉在铁板上的低鸣。
何川看着这么一大块牛肉。
想要狠狠咽下口水，考虑到谢屿鹿离得这么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但随着牛肉的炙烤程度逐渐加深，肉香愈发弥漫。
舌底分泌出来的津液，已经丰富到不咽下去简直没办法讲话的程度。
他趁着谢屿鹿正在专心致志听肉声的同时，迅速咽了下唾液。
咕嘟。
谢屿鹿悄悄睁开眯起的眼睛：“刚才那下是不是你咽口水的声音。”
何川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并不打算撒什么谎。
就点了点头。
“你真可爱，”谢屿鹿笑得睫毛弯弯，“其实我也想咽口水很久了，想着你要是都没咽口水，看到我这么馋，我该多不好意思，幸好是你先的。”
说完。谢屿鹿放肆地咽了好几口唾液。
咕嘟咕嘟咕嘟。
修长白皙的颈项上下动了几动。
“现在舒服多了。”
何川也忍不住面露微笑，跟谢屿鹿待在一起总是很快乐。
她很擅长缓和气氛，从来没有让人感到不适的时候。
“终于好了。吃吧吃吧。”
两盘主厨炙烤和牛放在两人面前。
“你先试试看。”
何川取过餐刀餐叉，顺着肉的纹理很顺利地切下一小块。
放进嘴里咀嚼。
该说不愧是和牛吧，尽管只是用粗海盐和黑胡椒进行最简单的调味。
也满口都是肉香。
牙齿切开肉质，让包裹在其中的肉汁漫溢在整个口腔。
烤肉这种食物的历史，就跟智人学会使用工具，学会使用火焰一样古老。
这种大啖烤肉的快感。
令人想起从野外打猎得胜归来的部族勇士。
正如谢屿鹿所说：“烤肉就是要大块大块地吃才过瘾。”
两人吃一口看一眼对方，吃得不亦乐乎，真是美好的体验。
谢屿鹿有心给这场梦幻般的续摊加码。
继续道：“要说跟红肉最搭的，那自然就是白葡萄酒了。”
“让我们把人类的历史快进到酿酒术发明。”
她的目光刚与旁边的服务生相对。
服务生就走到两人身边，端来一瓶标签上写满法语的白葡萄酒。
“喝完酒后的烤肉又是另一层味道。你不试试吗？”
何川自知酒量十分有限。
喝得很少，后面这瓶白葡萄酒，几乎被谢屿鹿喝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喝不下了。
但还是提了回去。
“接下来怎么说？”谢屿鹿出门，紧了紧风衣，看向何川。
何川扶着谢屿鹿的手臂，“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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