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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雪珠点点头,“天没亮就回来了,在那屋补觉。”

        冯田听见动静也起来了,听见苏成婉问,就忙整衣出来,苏成婉见他起来正好,“你们爷醒了,冯将军去服侍他梳洗一下吧。”

        冯田有些懵,这些事不应该是她的活吗?这会他也早知道苏成婉的身份了,觉得这位苏保林真是厉害,他们爷是谁,楞是被她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还一脸傻乐的样子。

        但见她说得这么正常,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端着水就进了屋。

        苏成婉当然不愿意伺候他梳洗了,之前他昏迷的时候那是没办法,而且他伤得那么重,她吓都吓死了,哪有心思想别的,现在他已经清醒,她怎么可能还能如常的帮他打理身体,更别说他肯定还有上厕所啊什么之类的需求,有冯田在,这些事就不用为难了。

        长孙谊倒是不介意,他也没想使唤她,当然,她若是乐意,他当然不会有意见,但她不乐意,他怎么会勉强,他从来就不是喜欢勉强别人的性格,更何况是她,当然,心里有些酸涩是难免。

        特别是面对冯田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没来由的有些憋闷。

        冯田带了很多吃食回来,虽然汴京城里还是一片兵荒马乱的闹,但城外没受太大影响,而且两位皇子在宫城内外僵持这么多天,满城的百姓早就憋不住了,日常的吃喝拉撒还要过不是,大家也就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谨慎的恢复生活,有些胆子小的,收拾了细软想要出城避避,城门那边抵不住汹涌的民意,只得开了城门放百姓出城,所以冯田现在进出城,只要小心一点,完全没有问题。

        雪珠带人熬了化化的瘦肉粥,王爷重伤初愈,急需保养,大家都饿了,苏成婉陪着长孙谊吃了顿饱饱的早饭,觉得自己也彻底恢复了过来。

        她拿纱布把自己胳臂包了两层,去了王妃那边。府里的几位主子也早就熬不住,精神紧绷不起来,干脆不去管那么多,也渐渐恢复作息,静待事态发展,虽然一直不见王爷,但刘将军说王爷没事,现在在城外整顿人马,王妃们也就放了心,刘将军没细说的是,冯田那厮这几日晚上天天悄摸进出后宅,只说是王爷的命令,还三令五申让他不得多嘴告诉王妃,要不是跟他有着过命的交情,也深信他的人品和忠心,真是很难不想歪。

        见她过来,王妃还关心了一下她的伤势,见她说没什么大碍,再养两天应该就好了,也就没再多问。

        两位王妃今天亲自去刘云湘的屋子看了看她和孩子,苏成婉也跟着去了,小宝宝刚刚出生还没几天,小小的一团,众人都不敢凑太近,只远远的看了看,又安慰了刘云湘一番,跟她说只管放宽心好好坐月子,外面很快就会平定的。

        苏成婉回屋之后,似笑非笑的跟长孙谊道喜:“恭喜王爷。”

        长孙谊不知她何意,“喜从何来?”

        苏成婉福了福,说:“刘保林为殿下诞下麟儿,应该是您的三王子。”

        长孙谊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捞出这件事,好像去年年底王妃是跟他说过刘保林有孕的事,他当时还随口跟王妃说让她看着赏赐就行。

        多些子女他自然是愿意的,这世上有人不喜欢自己多子多福的吗?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由得也有些滋味莫名,又想起她之前说的,不想做众多小妾之一的话,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看到其他妃嫔承宠有孕,她会妒忌?他不可思议的感觉自己见她妒忌,竟然觉得开心,他以前最放心的可是他的夫人们都相处和睦,不会互相嫉妒,弄得后宅不安,难道,这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差别?他默默的想。

        苏成婉早就问过他要不要她悄悄的跟王妃说一说,现在说应该也不要紧了。

        长孙谊想都不想就否了,多事不如少事,王妃知道不过凭添担心,实在没必要,而且他私心不希望有那么多人来打扰他跟苏成婉这难得的独处日子。

        他现在对政事完全灰了心,也早就打算好了,无论他哪位皇兄胜了这场争斗,等那位顺利登基之后,他就自请削去王爵,带着自己的下属和家眷,当然还有她,找一处远离政治中心的地方去生活,也许河西就是不错的选择,那边是他们大炎的发迹之地,他一直就很想去看看的,他手上有这些人马,拉过去足可以割据一方,他的皇兄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至于再往后的事,就往后再说。

        苏成婉见他这么说,自然也不愿意多事,解释起来不知道多麻烦,而且她也不想在众女人间表现突出引人关注,这与她的透明人人设不符。

        长孙谊又休养了几天,整个人就好了很多,可以半倚着坐起来,这段日子,他感受到内心从未有过的舒心与安定,当然,他一直是个恬淡的人,以前日子过得也没有不舒适。

        但他不知道的是,跟自己心仪之人日夜不离的相处,是这样一种温馨甜蜜的感觉。

        苏成婉每日会变着花样想各种好吃的,做好了喂给他,当然,那要她高兴的时候才能有此待遇。

        比如他耐心的指点她写字,画画,让她觉得有所进益时。

        “婉儿你这笔字,越来越像我年少之时了。”忍不住打趣她。

        苏成婉不解。

        “你是不是一直临着那套□□手札?”

        苏成婉点点头,她学写毛笔字就是临的那个,后来也临过别的,但总觉得还是那个字体最合她心意,所以日常写字还是以那个为主。

        “那是我少年时练笔习作。”长孙谊现在说起来只有甜蜜之感。

        苏成婉眨眨眼,这人可以啊,第一次见面就套路她,还说她有心机,他才更有好嘛。

        拿出那套手札,偎在一起看,听他讲那些过去的峥嵘岁月。

        他对书,画这些都是从小浸淫,出自名师,指点她宛如教孩童,包括箜篌,他也是会弹的,不光箜篌,像琴,萧之类,他都略懂,毕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闲散王爷,以前虽然也参与一些政事,那总归还是不多的,他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虽然他现在不能弹,但教她指法,识谱之类还是可以的,她很聪颖,稍加指点就能举一反三,看着她亮晶晶有所得的眼神,让他也很有成就感。

        于是就会忍不住的想亲近她,偶尔亲亲抱抱,她好像也不反感,他竟不知自己会这么黏人,把她软软拥在怀里,看她靠在自己怀里安静的看书,让他竟然生出,就在这小院这么过下去,好像也很不坏的想法。

        他觉得这样相处就极好,他一点都不想勉强她,更加不想把她弄疼,所以有时候拥着她情不自禁的冒出欲念,都被他强压了下去,他完全不想破坏他们之间这种美好的关系。

        苏成婉也不是全无所觉,有时候感觉到他情动,她都不着痕迹的避开,别说他现在完全不适合干那个,就是适合,她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

        虽然增加了相互喜欢这个变量,但苏成婉还是非常清醒的,这是古代,他是王爷,她是小妾,弄出孩子就是庶子,看看外面闹的,不就是皇室的众皇子之争,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面对这样的境况,她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怎样她都能保持平常心,但一旦有了孩子,她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怕是会不由自主的去争,去用尽一切办法的为他谋求更多,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即便有,把自己弄得那么面目可憎的,也是她完全不愿意的。

        这些是在她知道非进王府不可的时候就想好了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以小妾的身份生孩子,也许有人会问她凭什么这么笃定,这是长孙谊性格温和,要是换个其他男人呢?还能由得了她?

        苏成婉觉得换其他男人也许被睡不能避免,但还是那句话,想讨一个人喜欢很难,想要一个人讨厌自己,那还不容易,她又不是美若天仙,人都有讨厌的地方,比如把自己弄得邋遢一些,cos个如花或是抠脚大汉什么的,要还不行,就狠狠心,弄点伤口出来,总之看对方讨厌什么呗,苏成婉觉得,办法总比困难多,她在王府一年多都能让长孙谊见不到面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其他人也有其他人的点,踩准了是一样。

        长孙谊已经有那么多子女了,很不用她再把自己填进去,所以,哪怕再喜欢,她也不会跟他真刀实枪的上,这年代又没有可靠的避孕措施,她一点都不想冒险。

        感情和身体,不能混为一谈,苏成婉默念了几遍小佛堂供着的清心咒。

        闲时光阴易过,这么温馨美好的日子,自然是不能长久的,随着冯田一天天带回来府外的消息,长孙谊意识到,他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他二皇兄自引了蒙古兵士入汴京城,头几日还能约束,后来包括在城外的那些骑兵都陆续进城之后,草原野蛮人的那一面就渐渐表现出来。

        自古守城容易攻城难,皇城虽然不似汴京城墙那么高大严密,但也不是二皇子这么点人马可以轻易攻破的,更别说天策军武器精良,弓箭准备充足,二皇子这十数日不断发起攻势,都被遮天密布的箭雨给打了回去。

        而且蒙古兵士,擅对战擅游击,完全不擅攻城,二皇子手里只有那几个卫是忠心跟随他听他指挥的,他引来的这些蒙古兵士,还以为来汴京城这花花世界是有大便宜可占,谁知只是被二皇子派去苦哈哈的攻城,他们蒙古兵将可是精贵得很,经不起这么折损的。

        所以见攻了好几日都没什么进展,人心就浮动起来,那些蒙古兵士渐渐不服管束,开始在汴京城中肆意抢劫财物,欺凌妇女,烧杀掳掠,直把好好的汴京城弄成地狱修罗场。

        朝中大小文武,自两王隔着宫城相斗开始,就陆续在宫城外的御道上集结,有那情绪激愤的,就指着二皇子破口大骂他乱臣贼子,不忠不孝,简直冒天下之大不韪,总之,什么难听骂什么,其他温和一些的,虽不骂,也都在御道静坐,谴责他犯上作乱的无耻行为。

        二皇子开始还忍着,他自然知道不能把朝臣都给得罪了,也着意进行安抚。

        可随着蒙古兵士在城中的作为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嚣张,连汴京城的百姓都开始群情激奋起来。

        二皇子就忍不住抓了几个带头的官员给杀了。这也让他更加烦躁,一心只想赶快把宫城拿下。

        这下就更加是惹得民怨沸腾,群情恐慌,大量汴京城百姓开始拖家带口的往城外逃,天天城里城外越闹越不堪。

        “爷,不能再眼睁睁这么看着了。”冯田说起外面的惨状,七尺大汉都忍不住红了眼圈,虽然他带着人也尽可能在阻止那些蒙古兵,但王爷没有下令,他们不方便明着杀敌,城里的人手也远远不够。

        长孙谊深深皱起眉,他二皇兄已成骑虎难下之势,把汴京城弄成这个样子,自然非他所愿,但却不是他能控制的,引来蒙古兵士实在是太坏的一步,让他无论在朝中还是在民间,都威信尽失,虽然大炎朝跟草原各部族交好,但草原和中原互为敌对已有数千年,人们固有的思想转变不是那么快的,而且宋亡并不太远,中原人对于蒙古铁骑的噩梦仍在,他皇兄这般倒行逆施,现在即便赢了,他也不可能坐稳皇位的,只是他已陷入疯狂,没有回头路可走。

        让长孙谊没预料到的是,李守信竟然如此脓包,好好一支天策军,开城正面跟临时拼凑远道而来的蒙古兵足可一战的,却只是龟缩皇城不出,在他的预料中,太子指挥着李守信早就可以平息这场战乱了,他占着正统大义,只要堂堂正正的站出来,全城百姓自然拥戴,就算手里没了他的这些兵,调动起汴京城百官和百姓的民意,早就能把二皇兄拿下了,再不济,把蒙古兵赶出去也是能做到的。

        哎,他忍不住一声叹息,他的这两位皇兄,实在是有些给他们长孙家丢人。

        确实是不能放任不管了,再任由这些蒙古兵这么闹下去,这天下还是不是姓他们长孙都难说。

        只是他胸口的伤目前只是将将愈合,要说完全长好那还远得很,他目前连过大的动作都不能有,更别说上阵杀敌。万一再把伤口扯裂,伤情反复,于他很凶险。

        “要想个什么法子,把长孙谆一击必中才好。”他也不愿再称呼那两位为皇兄了。

        “王爷,不若我带着城里这些人手,去伏击二殿下?”冯田称呼习惯了,还是不太敢跟着王爷直呼二殿下大名。

        长孙谊摇摇头,“他只在宫城那边督战,身边亲卫密集,你们这点人手上去风险太大。”即便勉强拿下也必定折损过重,那都是他的心腹精卫,他舍不得。

        “那把城外的人马拉进来?”冯田继续出主意。

        那肯定是要的,只是城外人马怎么进城,怎么打,那只能由他来指挥,冯田是不可能指挥得动的,而且那势必就惊动了长孙谆,若是让他有所准备,在汴京城防跟他展开攻防战的话,于他就很不利了。

        “所以必须杀他个措手不及才行。”长孙谊皱眉思索。

        “那就把他骗过来杀。”苏成婉听他们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突然说道。

        长孙谊无语的看着她,嗯,怎么能忘了这个小骗子,一手骗术简直出神入化。

        “怎么个骗法?”长孙谊把她拉到身前揽着,笑问。

        冯田忙低头退开几步,这俩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卿卿我我,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他们爷伤了一场是不是伤了脑子,这一点不像他从小追随的那个守礼内敛的三殿下。

        “听说长孙谆是个喜好酒色的?”苏成婉问。

        虽然不想承认,但长孙谊只得点了点头,太子还会做做表面样子,有看中的收回东宫,他二皇兄仗着自己身份高贵,行事风流,不光府中美婢无数,汴京城中各种名伶头牌无不青睐,风流韵事天下皆知。

        苏成婉就说了自己的一番想法,长孙谊觉得虽然有些儿戏,但所谓计谋,有用即可,想一想倒真的是为他的二皇兄量身打造。

        只是那最关键的人选有些难办。

        “聪明伶俐的妓子不难找,可这是两军阵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属下就是再许重金,一时怕也是难找啊。”冯田挠头。

        “再说,就算重金之下有人愿意,这不知底细的人,若是走漏了风声,岂不是前功尽弃,再或是,临到阵前,被吓得哆哆嗦嗦,一下就得露馅的。”女子上战场,岂是闹着玩的,那吓得跟小鸡仔似的可怜女子,这两天他可没少救下。

        冯田越想越觉得,计策虽好,可操作性太难。

        确是如此,这种事逼迫是行不通的,得人家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还得心理素质过硬,他手下倒也不是没有女暗探什么的,只是杀人不难,还要貌美如花可就难办了,一时却是难寻。

        “我来乔装一下便是。”这有什么难的,演戏她最拿手了,以前当然不行,她只是个普通人,可来这古代小二年,别的本事没长,演技却是已经到了随时就来的程度,毕竟她一个现代人,古人也是要演的,她别的不说,光演自己就演了快两年,期间还跟苏父苏母文戏武戏都上了,在王府也没少演,虽然她不能说美若天仙,但打扮起来,画个艳丽的浓妆,夜里光线昏暗,也是能蒙混一下的。

        “不许胡闹。”长孙谊给了她个栗子,这岂是闹着玩的,他得多没用才会让自己的女人冒着生命危险上去勾引别的男人。

        苏成婉躲着他的手,她哪里胡闹了?“你们这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嘛?”她也不想冒生命危险的好不好,她很惜命的好嘛,要不是看他这一关难过,她何必这么牺牲自己。

        “这事又容不得你细细筹谋,多拖一天,汴京城的百姓多遭一天的罪,你看着忍心?再说,迟则生变,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她虽然并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为百姓着想的伟大情操,但如果只是力所能及,又能化解一场这么大的灾祸,她还是愿意的,再说她知道长孙谊是非出去跟二皇子硬杠不可的,考虑他现在的身体,能用计谋当然好过正面拼杀,她可不想费那么大劲救回来的人,又在阵前给拼没了。

        他现在是个能上阵杀敌的状况嘛。

        “属下觉得可行。”冯田弱弱补了一句。

        就苏姑娘这把爷耍得团团转的本事,骗个二殿下那样的莽夫,简直手到擒来。

        “不行就是不行,这事没得商量。”长孙谊动了气,一个两个的都不安生。

        苏成婉无语,想不到温和的长孙谊也有这么霸总的一面,她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温暖,这应该是长孙谊第一次对她说不行,他是个那么雍容闲雅好脾气的人,之前无论她说什么,他总是说好的,她自己愿意去是一回事,长孙谊要真那么爽快的就舍得让她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虽说是两军阵前,你们都细细的布置妥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有你在身边保护我,还能让我出事不成?”她使出撒娇的杀手锏,再加上激将法,不怕拿不下他。

        冯田猝不及防遭到狗粮的正面攻击,忙深深的把头埋进胸口,假装隐形。

        长孙谊没办法了,心下一叹,算了,反正舍命护好她就是。

        既然定下,就不再犹豫,长孙谊立刻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跟冯田细细推演经过,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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