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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王爷出公差,这一后院的女人们也没多大反应,几位娘娘们都是该干嘛干嘛,倒是第二日一早,宫里来了口谕,说贵妃娘娘想孙儿了,让两位王妃带着哥儿姐儿进宫去住两天,于是两位王妃娘娘又一通收拾,带着人往宫里去。

        走之前把她们几个都叫了去,说这两日她们要进宫,若是她们几个觉得无聊,想回门的可以回去看看,想出去逛逛也行,提前报给管事,让备车马随从,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她们几个就都应了,那两位良娣不见如何吃惊,陈良娣因着女儿跟着王妃进宫,她终于松快了,忙忙的吩咐下人去給她闺中好友送信,她要约了人出去散散。

        张良娣来了小日子懒得动弹,只想在屋里歇着,但是都叫她们俩趁这个机会回家看看,也算是三日回个门。

        刘云湘有些心动,又怕不合适,张良娣再四跟她说没事,王府虽然进来人比较麻烦,她们想出门还是非常容易的,王妃从来也不拘着她们,两位王妃自己每月里初一十五雷打不动需要进宫请安,还都兼着尚服局的差事呢,每旬有三五日要去应卯的。

        侧妃更是个活泼的性子,亲眷好友也多,三日一聚五日一会的,常常往外跑。

        刘云湘这才放了心,报给管事,就回去收拾。

        不一时门上来报车马已备,她就带着人出了门。

        苏成婉还处在震惊当中,这短短几日的王府生活,彻底颠覆了她对古代后宅的想象,这这跟她想象中的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让迈的坐牢情形也差得太多了啊。。。她还以为进了王府就再难有出门的时候了呢,谁承想。。。竟然是这样的。

        然后她又想了想也就想通了,她母亲在家的时候还时常出门呢,没道理阶层上升了这么多,人反而拘束了,要是当个王妃还没个小家主妇快活,那怎么说得过去,应该是越上层自由度越大才对,不然岂不是傻。

        当然,像她们这些位份低的,王妃自然可以用规矩把她们拘在府里,但这又有什么必要呢?大家和和气气的不是更好,若是只是王妃们自己比较自由,却对她们诸多要求,那就难免生出怨气,谁愿意天天看着下面的人苦大仇深的苦情脸,弄得家宅不宁的,她们也不会舒服。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得是,这家的男主人不介意,如果峪王是那种传统古代男人,不喜欢女人随便抛头露面的,那他的女人们自然只能以他的喜好行事,这样看来,这峪王真的是个挺宽和大度的人,也许是跟大炎皇族有着鲜卑血统有关,她跟长孙谊聊天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他们皇族中人极为崇拜大唐,而不太看得上宋朝,觉得过于迂腐懦弱,也是,南北两宋那么长的时间,天下都是分崩离析的状态,是由他们大炎皇朝统一的,自然不会对偏安一隅的宋人有太多好感,行事风格也不会愿意与他们相同。

        想通这些,苏成婉觉得这出门的机会不能浪费,再说她进府才三天,若是有机会都不回家看看,难免让人猜疑她与娘家不和,所以她还是让雪珠去跟管事说了,她明日回家。

        管事松了一口气,两位王妃娘娘是有专属座驾的,也都随着娘娘们去了,另外府里普通的马车就只有两架,今天娘娘们扎堆出门,若是这两位新来的都来凑热闹,他就只能给她备轿子了,还好,她定的是明天。

        他觉得是时候提议,给府里再添一架马车了,这些娘娘们太爱出门。

        苏成婉不急着今天去是因为她想写一封信,上次一别已经半月有余,她没有只言片语的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凭白让人挂念,不是朋友相处之道,不管今后还能不能来往,她觉得总应该跟他说清楚,不然显得她很不懂事,人家带着她玩了吃了,她收了人家的手稿就没了踪影,心思多一点的人都要怀疑她是不是骗子。

        也不能确定明天能不能在书店遇到他,所以想先写一封信备着,若是他不在,就把信留下,毕竟她不能天天往外跑。

        但是写信这件事就十分为难,她只是个普通的现代人,打字倒是快得很,硬笔写字也能看,但是毛笔啊,老天爷,她不想丢这个人。

        写毛笔是不可能写的,她连怎么握毛笔都搞不是太清楚,想了想只好问雪珠要了两根眉笔,削得尖尖的,就当铅笔用吧。

        这眉笔跟铅笔差距还是很大,笔芯很软,她不得不让雪珠在一边削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配着厚厚的《太宗大字典》翻着慢慢写,这大炎朝太宗皇帝主持编修的字词典,是她原来在家中发现的,认字书的另外一本。

        繁体字她现在能认个七八成,但写是写不出的,好在这本字典编得很全,注音方式她琢磨了一下也就看懂了,但是繁体字笔画多,她不得不写得很慢,而且把字写得很大一个,怕粗了会糊在一起。一封简单的问候信,写出了当年编论文的感觉。

        直弄到掌灯时分,才算写完,苏成婉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写的两大页繁体字,还是颇有成就感的,语法文笔什么的,就不要要求她太多了,能写通顺就算不错,毕竟她不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

        她怕这字掉铅,每页前面再仔细的夹张空白纸,这样四张纸折在一起倒是显得老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塞进信封放好,明天带去。

        看来要给自己每天规定一个时间来练毛笔字,不小心还真的成了古代文盲,苏成婉觉得有点丢脸,就从那□□手札临摹起吧,她这一向忙乱的,根本没时间坐下来认真的读那个手札,只是粗略的翻了翻,里面的字写得很是好看。

        第二日起来,吃过早饭收拾好,就准备出门,梳头的时候,雪珠问她要不要梳个妇人样式的,因为小姐没圆房就回门,她怕小姐心里不舒服,万一夫人问起来,小姐会伤心,梳个妇人发式也能遮掩一些。

        苏成婉想了想说,“不用,简单常见的就行。”她之前就注意过,这边女子没有规定非要什么身份梳什么发型的,街上有少女盘着头发的,也有上了年纪的夫人松松披着的,像侧妃娘娘最爱美,天天那一大把头发又黑又亮的,喜欢做各种发型,好看得很,她都没真正圆房呢,把自己搞得那么老气横秋的干嘛,于是雪珠就还是照常弄了。

        她现在是王府的保林,出门规矩是至少要跟两个婆子的,另外还有车夫和跟车的小厮,一时队伍颇为浩大。

        知道她是回门,管事的给她备了一样的四色回门礼,她自己也带了些前日王妃发下来的赏,虽然第一晚只有刘云湘一个人圆了房,王妃娘娘还是发的一式一样的两份赏下来。

        即是有这个身份,出门就不光是自己的事,不能给王府丢人。

        穿街过巷先出了内城,又走了好一会,才到了苏家,苏母看到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赶忙把她让进去,又打发人招待跟随的从人,又打发人去告诉苏父,好一通忙乱。

        想不到她姨母带着表妹也在,她出阁了,这两天苏母在家觉得无聊不得劲,就请了妹妹过来玩。

        于是几个女眷在苏母屋里坐了,她母亲和姨母不错眼的打量她,你一句我一句的各种问,苏成婉捡能说的说一些,主要是把她上回大闹那一场瞎编排的王府内幕往回找补找补,只说王妃娘娘非常和善,几位姐姐也很好相处之类,省得苏母留了上回的印象到处乱说可不太好。

        姨母赶着问她:“婉婉你这茶哪里买的,味道似比我家老爷得的不差。”实际她觉得苏成婉这个喝起来味道更醇厚一些,“快告诉姨妈,我去买些留着待客。”

        苏成婉抽抽嘴角,只得假做想了想,说:“在城西,好像叫福什么还是什么福的茶坊,没留心。”反正茶坊差不多都是这类名字,买不买得到就不能怪她了。

        苏母隐晦的问她圆房的事,她也就隐晦的糊弄着,她又不是没圆过,糊弄母亲很是简单。

        又问她怎么好好的回来了,可是有什么缘故。

        她就说了两位王妃娘娘进宫看贵妃娘娘去了,特地嘱咐她们让回家看看的。

        苏母一时激动得有些说不上话,好好的回味了一下,她女儿跟王妃娘娘住一个王府,王妃娘娘进宫去了,四舍五入就跟她进宫了似的,感受到一种莫大的荣耀。

        很快到了中午,苏父赶了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又略坐了坐,苏成婉就要走了,苏母眼圈又有些红红的,搞得苏成婉有些无语,这母亲说对她不好吧,其实也有几分真心,说很好吧,那看跟谁比,算了算了,她不想计较那么多,就维持表面和睦吧。

        辞了父母登上马车,她吩咐去一趟永安大街。

        嬷嬷们看天还早,以为她想去逛逛,也没说什么,马车走了不多时,永安大街就到了,苏成婉给了两位嬷嬷一人一个红封,说难得出来一趟,嬷嬷们也去逛逛,买杯茶喝。

        永安大街都是知道的,这里集中了不少的高档脂粉、首饰、成衣铺子,贵妇小姐们都爱逛,嬷嬷们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想许多人跟着,也就随她,只叫她注意时辰,两人自去找了个铺子吃茶坐着等。

        苏成婉心下感叹,还好当时跟父亲闹来了那间铺子,让她手里有几个活钱,不然在这王府里真是寸步难行的,她从家出来的时候带的那点银钱,这几日不给不给的,也散去了不少。

        见嬷嬷们自去找地方歇息,苏成婉便带着雪珠去了书店,管事的看到她,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赶忙把她让进去,这位姑奶奶可算来了。

        这段时日王爷虽然不像之前天天都来,也是隔三差五会来一趟的,而且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要知道他跟着王爷年成也不少了,真没见过这位爷这么挂相的,可见对这位是十分的上心,这位一直不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不敢问,只能跟着干着急。

        赶忙把她让进去,想让她直接上二楼去等,苏成婉想了想还是没上去,到一楼坐了,拿他们店的大书册看。

        管事赶忙让人去报信,这边亲自陪着苏成婉,一楼有其他客人,也不方便闲聊,就在一边陪着,不错眼的往门外头看。

        过了一会,去的书童回来,跟管事说王爷出公差,走了有两日了,不在京里。

        管事有些傻眼,这可如何是好。没办法,也只得跟苏成婉说了,苏成婉不由疑惑,这也太巧了吧?他也出公差去了?

        然后又一想,哦,搞不好就是跟着峪王去的,因为峪王妻妾众多,孩子好几个,她下意识的给他定位成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而且第一次遇见,她跟长孙谊打听峪王的时候,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所以从来没把长孙谊往这方面想过。

        那也没办法,还好她早有准备,就取出书信交给管事,让他代为转交。

        管事的郑重接过,又问:“小姐家住何处?待爷回来,小人好打发人去府上告诉一声的。”

        苏成婉笑了笑,只得说:“不必相告,信中已写,他看了就会明白的。”

        管事听她这话意思不大对,也就不敢再问了,只得送她出去。

        苏成婉又带着雪珠在这边街上逛了逛,买了两方新式样的帕子,方坐车回了王府。

        长孙谊这趟差,出了足有半个月,水情虽不甚严重,也冲垮了数个村子,毁了房屋无数,他带着官员从出事的河段一点点的查过去,找出决口原因,又要组织安置灾民,发放赈济之类,他若不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自然要把这些事一一的做到位。

        这段时间,两位王妃在宫里住了足有五日才回来,要不是王妃说要回来准备端午节礼,贵妃娘娘还不肯放人。

        其他几位也没再出过门,苏成婉更是除了每日早上去王妃那边请安做一做布景板,其他时间都不怎么出屋子,她终于有时间认真的来读那套手札了。

        大炎□□长孙无垠是位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成年之前,大炎族人在经历过多代人的努力之下,已经成为了河西之地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他从小天资非常又勇武过人,随着他这一族壮大,早就与西夏党项人矛盾不断,各种小摩擦升级为战争,在他十八岁那年,带领族人终于一举打败当时的西夏族长李元昊,将其一族远逐漠北后,建立了大炎皇朝,一举占领了包括后世陕西、青海、甘肃、宁夏等大片领土,在随后的辽金战争期间,他又帮着辽国抗金,但毕竟大炎位置太西,而且在军队数量上实在不占优势,能起的作用有限,辽国被金灭掉之后,他收编了辽国大量的残部,将其安置消化,使大炎朝的实力大增。

        因为是大唐氏族后裔,大炎皇族虽然避居河西,始终怀着天下一统的初心,但是大炎皇族又能够审时度势,在力量不够强大时,与几方势力周旋,该称臣时称臣,与辽、金、宋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可是在蒙古大军铁蹄南下之后,大炎皇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如果真的让草原游牧入主中原,那对华夏文明将是毁灭性的打击,退无可退势必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好在大炎朝这么长的历史一直处在战争状态,对于打仗非常有心得,也有自己的西域骑兵队伍,跟蒙古足可一抗。

        而且说到最后,蒙古游牧部族对南下称帝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他们只想通过战争掠夺财富而已,跟大炎的战事一旦陷入胶着状态,蒙古人就不想打了,大炎皇族趁势对蒙古各部族首领采取各个击破,分化收买,拉一批打一批等各种手段,最终分步骤的,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将其彻底消化,现在蒙古草原上,内蒙这边的部族都对大炎朝称臣,尊炎帝为大可汗,朝廷也每年靠通商、赏赐等手段进行维系,外蒙甚至漠北那边的,虽不服也打不过来,也就相安无事。

        长孙无垠作为开国皇帝,用他的一生定下了大炎皇朝的基调,也就是平衡,他虽勇武过人却不逞匹夫之勇,重视文化延续,对天下各族采取包容并蓄的态度,胸襟开阔,雄才大略,才最终成就了现在大一统的格局。

        而且他其实文采极好,这几卷手札虽是他繁忙的一生中的闲暇之作,却写得文采斐然,波澜壮阔,一笔字也飘逸灵动,哦,这个是手抄本,嗯,这个抄书人的字飘逸灵动。

        苏成婉读着他一生的故事,像是亲历了那段辉煌的岁月,既有金戈铁马也有铁汉柔情,他怀着对家国对天下的大爱之心,建立起大炎皇朝成就伟业,实在是太过不凡,苏成婉几次读到激动处泪下不止,吓得雪珠不知道她怎么了。

        等长孙谊回到京城的时候,端午节都过完了,宫中举办了盛大的国宴,王妃和侧妃都去参加,她们剩下这几个,王妃也没忘了她们,给她们在家办了小宴,让她们也聚在一起,喝酒吃粽子,足热闹了一整晚。

        女人们都过得这么花团锦簇的,让苏成婉竟然有一种大家都不怎么在乎峪王的感觉,他不在王府这么长时间,都没什么人提到他,突然觉得这个传说中的峪王怎么有那么一点可怜?不,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长孙谊回到京城,先要进宫复命,等他好容易忙完了,回到王府屁股还没坐热,书店的人来报说苏姑娘来过,管事这些时日,每天都派人来王府看看王爷回来没有。

        他连衣服都没换,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书舍去,当然,人家苏姑娘来都是十数天之前的事了,管事略带凉凉的看着他,奉上那封书信。

        长孙谊接过厚厚的一封,上到二楼,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把信打开,好奇她给自己写了什么写的这么多。

        然后就笑了,这是什么啊,用什么东西写的?这么奇怪的信实在是第一回收到,好在管事一直是放在二楼没敢乱动的,字迹还很清晰,并没有糊。

        原来中间还夹着白纸,这么说来,不过百十来个字,害他还小激动了一把。

        认真看信:

        适之公子,见信安。

        一别多日,甚是挂念。与君相交时日虽短,却足感君之盛情厚谊,对我之诸多关照,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或忘。君不以我为女子,愿折节下交,倾心而谈,婉儿十分感激。

        然身为女子,总有诸多不便之事,近期又逢人生之重大变化,未能当面与君陈说,实感抱歉,寥寄数语,望君不要挂怀。

        得君所赠之□□手札,尚未有暇仔细拜读,待读后,若有不明之处,不知可否为婉儿解惑?

        感激之语,不再多言,若蒙不弃见教,请留复于书舍,月余婉儿使人来取。

        纸短意长,愿君安好。

        苏成婉敬上。

        苏成婉写的时候没有犹豫,既然拿他当朋友,就没有不告诉他名字的道理,她又不是真的古代人,不觉得说个名字有什么好扭捏的,上次见面他一直苏姑娘的叫,她就没找到机会说,既然写信了,就该大方告诉他,只是不知道写得有没有什么不妥或是语病的地方,哎,这个她真的尽力的写得文绉绉。

        长孙谊看完心里熨帖了,这段时间一直不上不下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并没有嫌弃他不想跟他来往,只是不方便而已,这没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面对的环境,她不便细说,他自然要尊重。

        而且对她这种大大方方,不似一般女子那样扭捏作态的态度很是好感,当然,也被她毫不客气的要他回信给她的样子逗笑,仿佛看到她忽闪的大眼就在眼前。

        不由莞尔一笑,目光流连在婉儿两个字上,这果然是她的名字,她终于告诉他了,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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