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少tm碍事，等会老子再收拾你！”赵洪亮想把紧紧抱着赵望男的许萍拖去一边，哪想许萍人纤细瘦弱，从前赵洪亮只要两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提起来，现在却没有拉动分毫。
“你再动她一下，我们离婚！”许萍颤抖着声音，说出了赵望男期待的那句话。
“洪亮！她俩一起打！你今天要是把她俩揍死了，妈还能给你再讨一个新媳妇儿！”
“老子巴不得离婚！臭婆娘你还真觉得自己是个人了？”
赵洪亮看着反抗自己的许萍，暴怒的拳头立马就要挥下。赵望男怎么可能看着许萍挨打，从许萍怀里挣脱出来，拿出一早就握在手里的实心铁秤砣。
圆饼状的铁秤砣，赵望男抓着一边狠狠朝赵洪亮的脚上砸去！她下手又重又狠，疼的赵洪亮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老太和赵洪广不知道赵洪亮怎么了，赶紧围到身边在身边，连声询问。
“洪亮！你咋了！”
“大哥！你没事儿吧！”
赵望男看准时机，跑到院门口冲着门外大喊。
“赵洪亮打老婆了！救命啊！有没有人来帮忙！”
赵望男话音还没落，赵家隔壁一直没人的空屋里冲出了四五个身穿汗衫的汉子。
“怎么还有人打媳妇儿呢？！是不是男人啊！”
“小姑娘别怕啊！”
看着大汉跑过来，赵望男朝他们点了点头，小声说：“老的别打，先打地上捂脚的，另一个要是反抗了也一块儿揍。”
赵望男不是不想揍老太太，是怕对她动手万一没注意好分寸，出了事就不好办了。
为首的大汉点点头，窜进屋子里，把围着的赵老太和赵洪广拉走，冲着捂着脚叫唤的赵洪亮就拳脚相加。
边打还边骂。
“就你打媳妇儿啊！你一大男人打媳妇丢不丢人！”
“老子最看不上打媳妇儿的，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赵家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四五个大汉对着赵洪亮拳打脚踢。赵老太连忙扑上去要护着儿子，被其中一个大汉拎着衣领按在一边。
“老太太，你儿子没学好我来帮你教训教训！”
“你们干什么！别打我儿子呀！洪亮洪亮！洪广你快点救你哥！”赵老太在大汉手中上窜下眺的，想要挣脱控制去赵洪亮身边。
没错，这些人都是赵望男雇的。
她这几天专门在汽车站等了好几天，找到了这群在镇上做完活儿要回家的壮汉。说明来意，让他们帮忙教训赵洪亮。
这几天这个壮汉就在不远处的空屋住着，一天两百，打了人每人再给三百。
他们都是要挣钱养家的苦工，经常跑村镇给人盖房修屋，一天最多也才不到一百。看着赵望男出手这么阔绰，每天闲着等人回来，出手教训一下差不多就能拿将近一千，这种好事哪里找。
“妈！洪广！救我啊！”
赵洪广看着大哥被打得哀叫不停，连忙撸起袖子要上去帮忙，又被一个汉子挡住去路。
“少管闲事啊，不然连你一起收拾！”赵洪广吓得脑袋一缩，后退了几步。
赵望男对着他点点头，大汉立马心领神会，也开始揍赵洪广。赵洪广连手都没还成，就被放倒在地，只能护着脑袋，连连喊娘。
赵洪亮护着头，在地上爬来滚去想躲避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妈！妈！救我！洪广你搭把手！”
“兰娟儿你快去村子里叫人！快去！”赵老太赶紧使唤在一旁吓傻了的二婶，让她去村里搬救兵。
“啊！好，我这就去！”
赵望男看着二婶抱着孩子就往村里去叫人，也没拦着。伸手在鼻子嘴巴上一抹，血糊了一整脸。
走到大汉身边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递给他们。
“叔叔谢谢了，你们先走吧，等会人来了你们就不好走了，”
大汉也不啰嗦，麻利的收了钱就跑，临走时又补了几脚，带起了一阵尘土。
赵老太赶紧去看被打的半死的赵洪亮，“儿啊，我的洪亮啊，你醒醒！你别吓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赵洪亮早就被打得昏死过去，脸上都是血，看上去惨不可言。赵洪广没晕，就是鼻子让人打断了，血流了一地，躺在地上哼哧哼哧的扭动着。
赵望男走到许萍身边，扶着许萍起身。许萍早就被吓傻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妈，以后谁都欺负不了我们。你信我，跟我走。”赵望男晃晃许萍，“不然等我爸好了，他肯定要弄死我，你忍心看着吗？看着我死或者咱们跑，你选一个。”
看着满脸血，红肿着眼睛的赵望男，许萍心疼极了。不停的给她擦拭，轻抚脸上的红肿伤痕。
“走，我们一起走。”她下定决心了。
——和赵望男一起离开。
二婶从村里带着一群男人来了，后面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妇女老少。
一群人挤在院子里，进不来的就站在门口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二婶把孩子交给旁边的大娘，上前扶起赵洪广。
“洪广，怎么一回事儿？”说话的是老村长。
“刚刚我哥教训望男，冲进来了几个男的把我哥打了……”
“村长爷爷，我爸刚刚打我和我妈，几个路过的叔叔看见了就出手帮忙救了我们。”赵望男顶着一脸血，一只眼睛肿成一条缝。
“我要离婚，这不是人的日子谁爱过谁过去吧！”许萍来到赵望男身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这是何必呢，夫妻间打闹吵嘴都是正常的。不是说床头打架常委和嘛，没必要说什么离婚的话，都是一家人。”
“男人打打老婆孩子都是正常的，谁家男人不打老婆呀。”
“忍忍就过去了，咱们这些女人又是没挨过打，是吧。”
“你们都在一起十几年了，也不是说散就能散的，这样别人怎么看你们。”
“要我说萍儿你给洪亮生个儿子出来，哪会有这些事。这也不怪洪亮，哪个男人不想要个儿，”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劝着许萍，一言一语都在为赵家开脱，字里行间都怪许萍生不出男孩才是一切的导火索。
赵望男快窒息了，这些人说的话让她恶心。
这些人为什么可以理所当然的把自己以及母亲妻女，贬低到这种地步。
没有女人生下来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她们的子宫是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生育机器，也不是供丈夫撒气的出气筒。
重生前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周围人不停的指责，赵望男拿起水井边的水管，打开龙头，对着面前的人群喷水。
“少在这儿放你奶奶的屁，你们愿意挨打，愿意花半条命给人生儿子，那是你们的事，别来对我妈指手画脚，赶紧滚！”
“回家抱着你儿子，看看你们老了会不会照顾你们。自己愿意挨打，回家关上门，打死了都没人管你。再在这里放屁，小心我半夜把你家点了。”
“许萍你闺女怎么这样，活该挨打！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赵望男放下水管，跑到厨房里又拿了两把菜刀，左右挥舞着把人赶出去。
“再批话我把你剁了，我今天要是弄死你们谁也抓不了我。你们要是敢动我，等着蹲监狱吧！前两年镇子西头捅死四五个人的小孩，有印象吗？跟我一样大，你们自己掂量着点！”
赵望男挥舞菜刀的气势过于凶悍，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只能推搡着退出了院子，在门口小声的骂骂咧咧。
前两年合安镇西头，有个十三四的小孩子跟人结伴，半夜到村民家里偷钱。被户主发现了，几个小孩就联合起来把一家五口都捅死了，就剩个老太太还剩半口气被救下来。
最后警察说年纪不够判不了，没过多久那几家人就带着孩子搬走了，甚至一分钱都没赔给老太太。
老太太受不了打击，没过几天也跳河了。
他们怕赵望男真的没控制住，一菜刀就往他们身上砍。要是自己真出了点事，还不和惨死的那家人一样。
“行了，别胡闹。万一真出了事，你和你妈没好果子吃。”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村长开口了，话是说给赵望男听的。
赵望男停了手上的动作，“村长爷爷，我妈说要离婚就得离，谁都管不了。”
“离可以。你妈是当年花了钱取回来的，你们要走就得把当年的彩礼钱退回来。当年给了一千，现在怎么说也要四五万吧？”
村长的意思很简单，要离婚就得给赵家赔钱。他们是一个姓的自家人，当然帮亲不帮理。
许萍十几年在赵家干农活，除了一些照顾家里的生活费，赵洪亮也不给她多的钱，怎么可能拿出四五万来。
“你这么说我可得算算了，我妈嫁过来伺候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照顾我奶奶就算了，连二叔婶婶都要照顾，还帮他们种着地，这钱怎么算？这伺候了十几年，没有个十来万的说不过去吧？”
“你妈嫁过来就是该做这些的！我们花钱娶她回来，要走就得赔钱！”抱着儿子哭哭啼啼的赵老太，顶着满脸扭曲的沟壑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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