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夜
目送戚诀安全进校,宫九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头炸裂,非常难受。
宿醉,头疼。
宿醉,醒来后多了笔五百万的交易,头更疼。
戚诀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意外,一个意外的五百万。
故事还要回到昨天。
宫九在鸟啼声中醒来。
黄莺叫得娇俏,他闭着眼睛听了片刻,忽然听到异动,瞬间清醒。
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床上出现的陌生人。
宫九就不能。
他先是惊住,再细看,发现对方是男性。
宫九心里先下了一口气,那没事了,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大问题。
但很快,他发现这位同性露出的肩头不着寸缕,紧致的皮肤上几道抓痕,宫九一口气又提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滑下被子,发现不着寸缕的面积进一步扩大,甚至大到了男女第二性征处。
看到这儿,宫九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里衣物杂乱,气味迷乱,情况很显然,他昨天晚上喝多,把人带回家睡了。
不是什么大事,宫九想,这件事应该是你情我愿,顺水推舟,浓情意合的。
他做出这个判断,主要是基于他床上这位同性,从外貌到身材,无一处不合他眼缘,简直是贴着他审美最高点长的。
想必是他昨天醉得厉害,身体就变得很诚实,看上了就把人带回家。
一定是这样。
宫九很放心。
这样想着,他眼里蓄起笑意,任是无情也动情。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人醒了。
料峭春风三月寒,即使暖意将近,裸露在外的皮肤依然面对寒气的不怀好意,颤抖着把主人叫醒。
床上那人迷茫地看他一眼,瞬间抓紧被子,严实捂住自己,防备又紧张。
他看了宫九一眼,顿了顿,很快垂下眼眸,低声道:“先生。”
宫九嘴角有点僵,他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很快,对方印证了他的猜想。
那漂亮的青年说道,“合约已经签过了,可以放我走吗?我下午三四节还有课。”
宫九沉默了。
他在想,什么合约,为什么要签合约?
他怎么会在喝醉酒、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签合约呢?那可太愚蠢了。
为什么用“放”这个字,难道大家不是你情我愿?
下午有课,什么课,这该不会还是个高中生吧?他就把人睡了,这是几年起步,三年?五年?
那青年看他不说话,神色羞愤,几乎要化为利剑飞出来。
他轻声讽刺道:“先生这就忘了?”
宫九实在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畜生行径,只好含糊道:“当然不是,你去吧,我送你?”
又换来一句冷语:“不敢劳驾。”
宫九很少被噎住,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他还是没想起来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待遇。他看这青年嘴上说着,身体却一动不动,便出言提醒:“你下午三四节还有课。”
而太阳已经要升到最高了。
那青年轻嗤:“先生既然知道,昨晚就不该撕了我的衣服。”
宫九哑然。
怎会如此?
他何时做了这等事?
宫九坐起来,他脖颈几道抓痕,左边某处充血,肿的厉害,腹肌上也横列几道血迹,像是野猫挠的。
昨晚状况好不激烈。
宫九再次沉默,他走向衣柜间,又不知对方穿多大,便转身目测尺寸,结果目光刚对上,青年立刻警惕起来,手上抓被子更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宫九让他带上合约,补充修改,下午来见他。
青年几乎是仓皇着逃出去。
419床伴走后,宫九开始复盘。
昨天晚上,有人跟他约了个局,说是有个千载难逢的宝贝,要请他过目。一群人包了场,宫九到的时候,来人已经七七八八。
宫九从旁边服务生手上拿起一杯酒,道:“我来迟了,自罚一杯。”
哪有人敢让他喝酒?宴主人江延玉也笑道:“你尽管来就好了,喝酒做什么。”
宫九没听,一饮而尽。
当着这么多人,他给足了面子。
宫九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竟然这样赏脸,任谁都要飘飘然。
江延玉喜得看不见眼,他生意上受过宫家不少照顾,又与宫家小少爷私交甚好。此番他带来一面唐朝并蒂芙蕖镜,请宫九鉴赏。
那铜镜品相上乘,保存良好,千年后还能看出芙蕖双蒂刻印,宫九点头:“真的。”
话音刚落,酒会气氛轻松起来,主人脸上也开怀,是真的就好办了,在场人都可作证,九少金口玉言,说是就一定是,交易的帷幕算是可以揭开了,便不再提起镜子,只招呼客人,好酒好菜,劝酒劝菜。
此番主客尽欢,觥筹交错间,宫九少不得喝了些酒。
他来了就是撑场子,目的到了也不想多留,便准备尿遁。
所以他示意旁边服务生,说要去洗手间。
变故就是发生在这个时候的。
“你,过来。”
宫九喝了些许,不多,但也足以让他头晕,目视重影,他喝醉后语调很软:“带我去洗手间。”
众人开始起哄来,宫九头脑昏沉,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起哄,但记得自已要跑路。
所以他倚在那服务生怀里,嘴上还在骗人:“闹什么——我去去就回。”
走出喧闹的房间,宫九深呼一口气,清醒许多。
刚走两步,左腿差点把右腿绊倒。
宫九意识到自己确实喝多了。
他认真叮嘱旁边的人:“扶着我。”
恍惚中他记起这是个服务生,所以他准备给点服务费。
然后,服务生就看到这位少爷,掏出了钱包,把身份证郑重地放到他手里。
服务生戚诀:……
戚诀眉心突突突地跳,但很快,少爷他又翻出一张卡。
一张至尊vvvip卡,他看不出是什么,但那卡上镀金。
宫九塞到他手里后,自己也不放手,紧紧扣着他的手指。
手指几乎要扣进他的指缝。
宫九轻声道:“你收好了。”
戚诀心道,确实得收好,这醉鬼的东西,说丢就丢,领班还要追问到他头上。
他一路哄着这少爷,路上被领班看到,要找人帮忙,反被宫九斥了回去。
宫九紧紧勾在他怀里,警惕地看着领班:“丑东西,你是谁?”
戚诀只得尴尬地笑笑,领班脸都黑了,摆摆手不再管。
走了一段,宫九又不愿意了。
“这儿有台阶。”宫九小臂环在他脖子上,这人虽然喝醉了酒,吐气却意外是香的,软香热气,让他脸上莫名也跟着燥热起来。
有台阶,宫九就不走了,他怕自己摔着。
九少爷确实娇气,他自小又乖又听话,含着蜜长大的,嘴儿也甜,宫家上上下下都宠着。
他语气有点撒娇的调儿,也不知冲谁,戚诀受不了,把人一路横抱到卫生间,希望多少能清净些。
果然清净了片刻,但不过一分钟,少爷他又在里面哼哼唧唧起来。
于是戚诀走进隔间,问他怎么了。
宫九手正搭在腰带上,他那腰带做工繁琐,暗扣一格嵌一格,少爷站都站不稳,自然是解不开腰带的。
戚诀看明白了,他单膝半跪下,手指上下翻飞,终于释放腰带。
后面的发展不仅出乎宫九的意料,也超出了戚诀的认知范围。
因为醉鬼操作的准确度有限,所以戚诀帮他扶着,另一只手还揽着宫九,防止人摔了。
宫九的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这种感觉很微妙,几乎要让他颤栗起来,戚诀从古怪的感觉中抽出身来,他决定先把semen洗掉。
等到戚诀洗净手,宫九倏然把他按住。
“再来。”
戚诀听到自己的喘息。
除了震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笼罩了他,而很奇异的,他并不排斥。
这时,宫九起来了,他居高临下,一手提起戚诀的领带。
“跟我回家。”
戚诀自然不答应。
他感受到了倨傲,而他厌恶这种命令性的语句,好像把他当成什么低贱的物品,可以随意摆弄。
宫九对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又塞给人一张黑卡,还别在戚诀领口。
这对戚诀来说,几乎是侮辱了。一瞬间,刚升起的莫名好感烟消云散。
戚诀说,滚。
宫九眼前重影,看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感受得到对方情绪,所以他又亲了上去,嘴上含糊道,“你不要生气。”
戚诀推开了他。
宫九不放弃,又亲了上来,等亲到眼睛时,戚诀睫毛控制不住上下轻颤,宫九得了乐趣,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又顺着往下,一路滑到脖颈。
戚诀眼睛闪了闪,似不经意微微偏头,这一转,宫九立刻发现自己遗漏了嘴唇,于是啃咬上去。
他咬得也轻,或者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含着磨。
图穷匕见,宫九自认为把人安抚得很好,于是又提出此番目的。
“跟我回家。”
九少跟他磨耳朵,戚诀听得不耐烦,忍无可忍,一口咬在宫九嘴唇上。
破皮了。
宫九很快发现,然后他抹了一点红,以此为要挟似的,“跟我回家。”
戚诀:……
行行行,别念叨了,吵人。
宫九是自己开车来的,白色的兰博基尼在夜色中依然显眼。
他问戚诀会不会开车,戚诀说不会。
遂叫了代驾,宫九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把人家会所服务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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