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陈迹心痛万分，羽成喃喃继续道，“我不想杀他们的，我不想当渊火，我还不如死了……”

        陈迹上前抱住那人偶羽成，“小羽，我不许你死，不让你死，其实是我自私，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留下的那个会伤心。”

        羽成点点头道，“迹哥，我不想你伤心。”

        陈迹紧紧抱着他，“我们不回去了，不做杀手了，你留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来扛。”

        羽成大吼，“不行，那样我会连累你的，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除了渊使，魂使也不会放过我。”

        陈迹疑惑的问道，“他们是谁，魂使又是什么？”

        羽成答道，“在我现在的所知里，除了渊和人世，还有一个叫做异魂之地的异世界，渊与异魂之地是直接敌对的两个地方，却又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它们与人世到底什么关系，我还没有弄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到那个世界，我只知道我会遭到魂使的追杀，若是我从渊叛逃，渊主也不会放过我，失去了所有庇佑，我只能走上穷途末路。”

        陈迹坚定的道，“小羽，我来护佑你，我不怕，大不了跟你一起死，想来，我们其实赚了，现在这些日子都是我们赚的，能跟你在一起，多长时间我都无所谓。”

        这时，上空王伊纯的虚影又实了几分。

        这天，陈迹突然拿着一张唱歌比赛的报名表来，跟羽成说，“小羽，犀城要举行歌唱比赛，你参加比赛怎么样？”

        羽成只是定定看着陈迹，呆呆的就如同人偶本身。陈迹突然将嘴唇凑过去，在人偶的嘴角一吻，没有任何的触感，但陈迹的唇在羽成眼中不断靠近、放大，羽成的灵魂还是被这突然袭击弄的震颤。

        陈迹调笑道，“你刚才的样子好可爱，我没忍住。”

        羽成气愤，“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

        陈迹笑道，“我只有对着你才会不正经”，见羽成又要恼，他连忙接着说道，“那我们说正经的，我知道你在人世间还有个梦想，就是做歌手，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明天，不如趁还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啊，若你在这个世界有事可做，是不是就会感觉活在这个世界，能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了。”

        人偶羽成看着陈迹的眼睛似乎闪着灼灼光亮，使劲点了点头，认真说道，“都听你的。”

        城市的模样渐渐隐没，众人重新回到雪山之巅，而羽成的影像还在继续，仿佛置身梦境的流转。众人惊讶，花高飞嘴角掀起一抹即将胜利的笑。

        陈迹陪着羽成一路过关斩将，同时为羽成制作了更好的人偶，关节的活动更为灵便，眼珠也灵动非常，更有神彩，基础的口型牵引也都做到了，只是毕竟不是真人，表情的微末细腻实在难以制作。羽成因此不敢多做表情，成了众人眼中的高冷男神，动作也比之真人僵硬些，还有僵尸歌王的称号，奈何他人长得真是贵气好看，歌喉也却是惊艳动人，支持的呼声高居不下。

        限期再次到来，羽成又遭受火刑的折磨，只能靠一些冰冷之物暂缓痛楚，陈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也曾动摇过，想让羽成回去算了。

        羽成便问陈迹，“难道你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陈迹说，见他日日苦熬，实在是锥心刺骨。

        羽成告诉陈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忍受多大的痛苦，我都不怕，比起去杀人，比起不能和你在一起，这点痛苦不算什么。”

        羽成捧着陈迹的脸，看着他满心满眼的疼痛，亲了亲他的眼角，跟陈迹说，“你别怕，我不疼。”

        就这样，羽成和陈迹有了一段短暂而幸福的时光。

        决赛前夕，羽成再次见到了通道前那名曾排在他后面的六岁孩童。那时，他和陈迹正在决赛现场的化妆间里，化妆间里的其他人和陈迹却什么都看不见，六岁孩童手持一柄冰刃，直直向羽成刺来。

        冰刃就是水制的，那面前这位六岁孩童就是渊水，水能克火，果然是挑了专门的人来对付他的，羽成知道，作为渊水，这孩子是绝不会在意在场任何人的死活，羽成笑了笑，很迅速的起了身，微微侧过，便顺势避过了这一刀。

        羽成笑了笑说，“我去下卫生间。”

        羽成说完，飞也似的奔了出去，房间里还响起其他人的笑声，“羽成急成这样吗，不知道他憋了多久了，哈哈哈。”

        陈迹却阴沉着脸，追了出去。

        比赛大楼后面的空地上，人偶倒在一旁，羽成与六岁孩童对峙，羽成身上燃起熊熊火焰，孩童身周水流如螺旋丝带般缠绕，水柱与火焰直直向对方击去，汇于中间，互相抗衡。

        陈迹看不到他们，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他听到羽成的声音响起，接着还有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羽成在对那孩童说道，“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居然成了渊水。”

        孩童不满的道，“你什么意思，你没想到吗，你怎么可能没想到，我本来就很厉害，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羽成一向笑的很甜，对着小孩子就更温柔了几分，即使是个可怕的小孩子，他依旧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我说没想到了吗，我想到了你会成为渊使，只是不知道你是渊水。”

        孩童很骄傲的道，“这还差不多，看在你眼力不错，又肯承认我强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羽成依旧笑着，“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总要知道自己会死在谁的手上。”

        两人一边对垒，一边却也不妨碍交谈。

        孩童稚气又傲娇的说道，“好，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我叫燕红刚，血红的红，刚强的刚。”

        羽成问，“哦哦，我知道是哪个yan，小燕子嘛，挺可爱的名字。”

        燕红刚一个旋身，躲开羽成的火势，收回水柱，改为一道道冰刀，气愤地疯狂向羽成身上丢去，“你闭嘴，你闭嘴，不准这么叫我”，完全就是个任性的孩子。

        羽成当然看到了站在下方的陈迹，为免伤到陈迹，赶忙将燕红刚的攻击引向另一个方向，对着陈迹喊道，“迹哥，别担心，我没事，你快躲起来，别伤着你。”

        陈迹明白，他呆在这会拖累羽成，让他分神，赶忙躲进了楼里，静下心来想办法帮助羽成，静下心之后，陈迹竟似乎渐渐能感应到羽成异魂的气息。

        羽成依旧和燕红刚战作一团，决赛在此时拉开了帷幕。

        羽成继续跟燕红刚说话，试图分散这孩子的精力，找到突破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燕红刚啐了他一口，“还用找，你大摇大摆地跑去参加什么破歌手比赛，生怕我们不知道你在哪，我还想问，你脑子没毛病吧？”

        羽成反倒更开心了，“为了梦想我愿意冒这个险，小燕子，你有梦想吗，这么小就离开这人世，没有遗憾吗？”

        燕红刚似是想到什么，怒气上头，一道冰刀击歪了方向，“梦想，哼，我只想杀了那些抛弃我的人，把他们千刀万剐，我受了苦，要让他们比我痛苦千倍百倍。”

        羽成看向燕红刚的眼神里竟生出一丝悲戚，燕红刚又是几道冰刀甩过去，“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不用你可怜。”

        羽成忙安慰他道，“也许你和他们有什么误会呢，原本我也只想报复，可我发现我误会了他，他从来都没放弃我，你这么小，我不想你被仇恨蒙蔽。”

        陈迹忙帮腔，大喊道，“对对，我从来没放弃过小羽，我们的误会解除了。”

        燕红刚气道，“我不像你这么蠢，连这么点小事都弄不清，我和他们之间没有误会，有大仇。”

        羽成看着燕红刚，“谁会忍心伤害你这样可爱的小孩子呢，一定是误会。”

        燕红刚彻底被羽成折腾火了，“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你别像个唐僧一样叽叽歪歪，讨厌死了，你赶紧去死吧。”

        陈迹突然问道，“小燕子是吗，你能放我们走吗？”

        燕红刚道，“放你们走，不可能，渊主派的任务，我必须要完成，杀掉了你，收回火种，会有新的渊火诞生。”

        陈迹忙说，“收回火种，这个火种可以收回的吗？”

        燕红刚从身上掏出一个五彩琉璃小瓶子，“当然可以。”

        陈迹忙继续说，“你放过小羽，他可以交出火种的，这火种本来对他来说就是折磨，是不是，小羽？”

        羽成还未来得及回应，燕红刚发出不似孩童般邪恶的笑声，“只有他死，火种才能收回，火种的根连着他的命。”

        羽成笑道，“那这场架我只能继续打了。”

        燕红刚摆出架势，“你早这么干脆多好。”

        就在此时，羽成的火刑痛楚复发，他发出痛楚的闷声，燕红刚的袭击越来越快，羽成渐渐无力招架。

        陈迹也慌乱了，他强迫自己静下来，想办法，一定能想到办法的。陈迹猛然从楼里冲了出来，徒手在花坛中挖起土来，他将土团成一球球，向着上空乱丢，除了他感应到的羽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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