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唐相张九龄
两天前，一群兵马扬沙奔驰到玉门关外，城门上观察的士兵看到，转身对着身后跑去，向着城门内的士兵喊到，
“郭将军回来了，快来城门！”喊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守城门士兵闻言速速前去开城门，城门大开，郭子仪快马驰过，刘淳一行人紧随其后。
军营大堂外，郭子仪下马快步对着大堂走去，此时在军中等候的仲武见郭子仪回来，上前相迎“子仪回来，可得其因？林总督貌似有动向了，好像打算发兵攻打沙坨。”
郭子仪对着桌子走去，愤怒说道“什么？林霄那老狗，果然都是他搞得鬼，沙坨受梼杌所侵，牛羊失踪无数，辅国可汗三次上书给朝廷，都是被那厮拦下。”
“梼杌？那东西真的存在吗？”仲武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
郭子仪取出纸笔“子仪亲眼所见，险些丧于它口，还能诓骗仲武不成”郭子仪说完话摊开纸在之上写到沙坨的实情。
落笔后盖上军印，塞入信封，将令牌交和信一并交与一旁护卫
“速去长安，将此信交到宰相大人手里。”
护卫接过信，迅速对着马厩跑去，取的一匹快马，向着长安方向驰去。
大堂上的郭子仪微喘口气“希望还来得及吧！”
郭子仪回到案桌前坐到椅子上，一旁仲武上前问到。
“子仪此去沙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梼杌又是怎么回事”仲武显然对那梼杌很是好奇，又对郭子仪此行抱有忧虑。
郭子仪微叹口气“哎...仲武有所不知啊！我此行前去，在沙坨境内遇到回来报信的兄弟，他们将沙坨的事告知于我，说沙坨的将军正带着人去驱逐梼杌，我便也去看看，在沙漠中见到了刘淳等人，也认识了一位名叫韩枫的兄弟”说到这里郭子仪心里升起一丝敬佩。ωωw..net
又继续说道:“到了傍晚，我们蹲在梼杌巢穴外的山谷里等候，只见一个身影将照进山谷的夕阳全部当住，连地面都传来震动，高两丈之多，一张嘴可以一口吞下两头牛。刀枪不入，哪位韩兄弟便打算用火药的火光吓跑梼杌，在山谷口埋了诸多火药。”
仲武一听好奇追问到“那可曾将那梼杌吓走”
“本来是成功了，谁想那梼杌狡猾至极又跑了回来，韩兄弟一人用着亮光的铁棒照向梼杌，梼杌被其牵制住，我们才能撤回来！”
“那韩兄弟可曾活着！”仲武越听越好奇，连忙追问到。
“韩兄弟并非常人，竟然以一人之力在黑风暴中战赢了梼杌，梼杌被打回沙漠深处，不过韩兄弟也受了重伤，在其身旁守了一夜也没有醒来！”说完郭子仪哀叹一声。
仲武饶有兴致的拍了拍手中的书“这般英杰，若是能亲眼一见那该多好！”
长安皇城内，羽林军巡游在皇城各处，腰间的的佩剑呈红色，手握剑柄，迈着威严的步伐整齐的巡视在大道小巷。
皇城内正北正是宫城所在，从承天门进入宫城，宽阔的广场上由白色的大理石铺满，承天门正前方，高大的宫殿屹立在广场之上，那边是-太极宫，文武百官朝圣，皇上处理政事的地方。
宫殿建立在高台之上，连通高台之上太极殿的是无数石阶，石阶中间巨大的方形大理石上浮雕着形态各异的九条龙。
朝堂只是突然传出不悦的声音“真是大胆！我朝念在初任可汗诛邪金山曾与我大唐有功，才护其族人免受西凉侵虐，现在就是进个贡也不愿意了吗？”
朝堂正北衣着显贵的男子有些不悦的说道，看样子五十左右多，有些富态的身躯却驾驭着无上威严，下方报到的士兵确实紧张得发抖。
“皇上息怒，老臣认为其中必有蹊跷，沙坨多年为我朝进贡，从不经断，此次未贡定有原因，望圣上查明再作定夺”宝座台下一稍显瘦的老者对其恭敬一礼，此人正是大唐当朝宰相张九龄。
“哦！张相认为有事出有因，那会有何原因？”皇上听闻其言微起兴致，立即追问到。
“虽然老臣并不知其中之缘由，但若皇上准奏老臣，六日之内必给皇上答案。”
“张宰相这是有包庇之意啊！沙坨就是遇到再大的事，这贡也不能不进啊！若有事为何不上报，这不是对皇上不敬吗？这不是要与我大唐为敌吗？”另一旁的男子走出来说话，本是一副端正的模样，但其口吐之言却硬实了他的心，心怀不屑的对着张宰相问到。
“李大人此话是在说我大唐心胸狭隘吗？吾并非包庇沙陀之意，只是想查明真相，明其缘由，有何不妥！”
张宰相义正言辞的说道，没有一丝避讳，反倒是这李大人被呛了一口，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臣也认为此事要查明原因，实行此事后也可向外邦张扬我大唐的风度”张宰相身后的老者迈出一步，望了望张九龄，对着皇上说道“既然张相和裴卿都认为此事该查，那我便应二位之言-准奏”从言语中看得出皇上对二人还是极为看重，说话间都带着笑容。
“谢皇上！”二人闻言跪下叩谢到。
承天门外人影渐散，张九龄和裴耀卿走在一起“九龄，此事既然已交与你查明，那我就不插手了，你自己努力吧！”裴耀卿释然一笑，捋捋胡须，像是甩了担子的人一般。
张九龄倒是显得极为客气，没有丝毫责怪之意，缓言笑道“多谢焕之兄在皇上面前替九龄美言，怎还敢劳烦于君！”
“九龄言重了，焕之只不过是尽人臣之本而已，并非像九龄所说般伟然”两人边走边聊这便来到中书省院，而这一进院，两人埋头审阅公文便是一整天，就连午饭也没吃上一口。
月儿微微高挂，张九龄合上最后一份公文，将笔砚收放好，端起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饮了一口，有些满足的感叹一声。
屋内的官员皆也收拾好东西，路过张九龄的案桌前，行一礼道“宰相大人，卑职先告退了”张九龄微微点头，这时裴耀卿走过来“九龄还不回府吗？那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张九龄点头一笑，瞬即拦住“焕之兄留步！九龄乡人带来粤州名茶，焕之可否前去寒舍一品！”
“哦！竟是粤州名茶，那老夫自然不会错过，那就有劳九龄了”裴耀卿闻言一喜，好茶的他听闻张九龄带有粤州名茶，瞬间就起了兴趣。
张九龄起身引路“焕之兄请！”
“九龄兄请”
到了院门口，马车早已等待多时，二人上了马车便朝着皇城外行去。
行了大概两里路，马车停靠在府门前方，高大华丽的府门外两头石狮傲然屹立，一旁还守卫着数名士兵。府中家丁见马车停靠赶紧过来迎接，扶着二人下了马车便径直对着大厅走去。
大厅内，装饰并未像府门那般华丽，只是极为简约的摆放了几个花瓶和盆栽。反倒是墙壁上挂满了字画，一旁的架子上也是摆放了许多诗书。
“来人，上茶！”张九龄吩咐家丁前去沏茶，二人坐到古朴的太师椅上，张九龄并没有坐在主位之上，而是坐在裴耀卿一旁的椅子上。
裴耀卿四周环顾了一遍“九龄啊！你这屋内还是一点没变啊！好像也就添了几副字画的样子”裴耀卿玩笑似的对张九龄笑道。
“九龄之好难登大雅！怎可与焕之相提并论！”张九龄一听倒是有些羞愧，毕竟自己的爱好就是这些水墨之宝“哇！好香啊！真乃好茶”此时家丁将沏好茶端了上来，刚入大厅便沁出缕缕清香，让得裴耀卿不禁赞叹一番。
“焕之兄请”张九龄伸手示其先品，裴耀卿问言端起茶轻吹一口，嘴唇与茶相触之时，双眼猛然一睁，稍饮一口，咽下之后抿一抿嘴微微点头。
“好茶！果然是好茶！就不知此茶何名？”
看到裴耀卿满意的样子张九龄也是怅然开笑“好茶吧！此茶名为天露仙源，粤州天碌山山顶所采！”
“天露仙源！此名甚好，与之味相符，初饮之时犹如天降甘露，闭眼再回味仿若身临仙境，妙哉，妙哉！”一听茶名，裴耀卿便是赞叹不已
裴耀卿举起一杯茶，即兴吟到。
“天露降于世，长安化仙源。”
“海上生明月，彼时共婵娟。”张九龄接着吟道，两人相谈甚欢，举杯相饮相吟。
几次推杯换盏之后，府门外传来动静，匆忙的马蹄声悠然而来，马上下来一将士手举信件和令牌对着大厅跑去。
“玉门关传来急报！玉门关逸龙禁军熊军统领郭子仪亲传急讯！”士兵喘着粗气，眉间耳旁挂满汗珠两人一听先是好奇，接过信件一看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来人！备马进宫。”
御书房内皇上在此批阅奏折，殿外突然传来些说话声“高公公，去看看殿外为何那么吵啊！”
那位高公公闻言立刻走出书房对着殿外行去，轻轻打开门，见竟是张九龄和裴耀卿二人。
“二位大人深夜造访皇上，所为何事啊？”
“在下有要事禀明皇上，还请公公替九龄转达！”由张九龄的口气中看出这高公公也并非一般的公公。
高公公微微点头走进大殿将门关上，对着书房行去“陛下，张相和裴大人有要事求见。”
“哦！竟是他俩，让他们进来吧”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笔，饶有兴致的说道，心里没有一丝不悦，倒是显得有些好奇，好奇他俩为何深夜造访。
张九龄和裴耀卿走进大殿转入皇上的书房，见到皇上立即跪拜。
“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见到二人倒是有些喜悦，毕竟批了一下午的奏折，除了高公公谁也没见着，显然是烦闷，二人可以说来的正是时候。
“爱卿平身！不知二位何事，此番紧急前来寻朕”皇上直奔主题，他自然知道二位大人不是来为他解闷的，肯定有什么急事，不然也不会在这深夜前来。
“谢皇上！”
二人起身张九龄低头严谨说道“微臣前来是为沙坨之事！沙坨拒贡实属有因。”
“查出来了？”皇上很是惊讶，毕竟才早上的事，现在就已查出来，放在谁听都会震惊。
“玉门关的将士亲信来报！说是沙坨受梼杌所扰，民不聊生，曾三次上诏启明皆被逸龙禁军总督林霄截下！”
“什么！这林霄竟如此大胆！”
“还请皇上决断！此时林霄估计已发兵沙坨”张九龄说话间脸上显现出一丝不安。
皇上起身严肃说道“传朕旨意！缓沙坨之贡。立刻前往玉门关捉拿林霄回京！若其敢拒捕，就地正法”说完立刻写下一道圣旨交给张九龄。
张九龄双手接过圣旨，“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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