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南诏城天高地阔高山绿林,山岩之间流水潺潺,而地上多古镇古色古香。
古镇坐落在高山之前,高山成了它的背景。晚霞彩云携连绵山脉与古镇融为一体,一眼望去犹如墨画
听风吟位于南诏白芷山上。
各家有规定,每家都会设有结界以防外人闯入。像杨家庄这种同样位于山上的仙门世家,他们家的结界便是云层,普通人若妄想通过爬山抵达,这辈子都到不了,而听风吟的结界便白芷山上白芷泉。
白芷泉以白芷山而得名,其水源好似来自天上,水流不尽水质极佳,一捧清泉便可直接饮用,白芷泉最厉害之处在于当有外人靠近,便会出现鬼打墙,这也就是为什么山下人只感远远看一眼而后离去的原因。
听风吟,顾名思义听风吟唱,至于是谁取的名字,江识生不知道也不在意,他现在没功夫想其它,他只想告诉江亦怀飞慢一点,因为他真的很不想禁足。
他话还没说出口,便已看到听风吟石阶上的两根天柱,那两根天柱白而粗,柱子上刻画着精美石画,江识生刚来听风吟时便老观察那两根柱子,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能在柱子上画龙画凤,他研究了许久,到最后一个也没研究懂,惭愧惭愧。
这边还没纠结完,江亦怀已经落地收剑,至于江识生,他肯定是不情不愿加心里抱怨,要不是江钰恒说了句“你打算在天上挂多久”,他真的可以再待一宿。
刚落地,江识生还没上石阶便先在石阶上看见个人,那人虽上了年纪,可依旧身形挺拔健步如飞,一袭青衣长袍更让他看上去至少年轻十岁,这样的人在听风吟中除了秦昭老先生,不会再有第二个。
完了,彻底完了,秦昭老先生是专管听风吟奖惩之人,被他逮住的犯错弟子,没一个逃得掉。
江识生往江亦怀身后缩了缩,自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被发现,哪料他刚挪动几步,一个雄浑的声音自石阶上传下——
“——江愿。”
江识生忍不住的打了个颤,探出个脑袋望向石阶上。
“先生?”
他故作镇定,见秦昭没了下文,见势不妙,他才从江亦怀身后走了出来。
“上缴拂野剑。”
人在剑在,这是修灵界人尽皆知之事,但在听风吟,人剑分离便意味着最严重的惩罚。
没有灵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灵力受限,灵力受限意味着?意味着不能下山,若执意要下山呢?好说,那就让灵剑重新认主人便可,反正原主人不仁,也别怪灵剑不义。主人不慈灵剑不孝,真是感天动地。
开什么玩笑,江识生怎么可能抛下拂野,会哄人的舔犬啊呸,雪狼,他怎舍得抛弃。
经过一番心里斗争,江识生还是只能上缴佩剑。
他推开手掌,一把通体冰蓝的剑出现在他掌心之中,不过才出现片刻,手中的拂野被石阶上一股极强的吸力给吸去了。
拂野立在秦昭身侧不停旋转,偶尔发出“呲呲”声,它以为这样可以为江识生打抱不平,结果秦昭都懒得看它一眼,不过是眉头紧了紧它便认怂了,不转也不发声了,飞到秦昭手边蹭了蹭,极其乖巧。
江识生看见这一幕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拂野啊拂野,你简直是你们雪狼一脉的耻辱,说好的聪明伶俐呢?说好的孤冷傲娇呢?说好的生人勿进呢?为什么秦老先生皱个眉你就屁都不敢放了?你的爪子呢?你的獠牙呢?你这个样子和雪地里拉滑车的犬有什么区别?失望!极其失望!
江亦怀见江识生脸色不太好,一会青一会白,偶尔伴有轻微的面部抽搐,他担心的问道:“你不舒服?”
“无碍。”
江肆生牙要得紧,吐字也清晰了,见他当真无碍,江亦怀也没再追问。
所谓禁足,便是将犯错弟子关在一个四周、头顶和脚下都有符文围绕的密闭空间里,例如江识生禁足的原因是不守规矩、不习符术、顶/撞先生、私自下山,所以困住他的符文通常是与遵守规矩、尊师重道、修身养性、提高自律有关的文章。
这些文章环绕着出现、交替着出现、上下流转着出现,偶尔伴有人声朗诵,就好像有无数只蚊子在耳边叫有人在耳边念经,江识生想不记住都得被迫记住。
“拜托诶师兄,我没有不习符术也没有顶/撞先生好吧?你这是欲加之罪,欲加之罪。”
禁足室外口述着江识生禁足原因的师兄,是秦昭的得力助手。
秦昭老先生的左膀右臂子矜和子悠二位师兄,一位专管惩罚,另一位专管奖励,而此时面对江识生的这位,便是专管犯错弟子的子矜师兄。
子矜抬手抹去浮在身前的字,他看向江识生,笑问:“那师弟打算作何解释?”
子矜师兄果真如传言那般极好说话。
江识生走到符文墙边,说道:“我没有不习符术,我是没习完,至于顶/撞先生,我那日以为打我脑袋的是哪个无聊的师兄弟,我当即没忍住便骂了句。”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子矜笑着,又问:“你为何没习完?”
江识生不知怎么就说了句:“睡着了。”
“所以先生敲你的脑袋便是因为你睡着了?”
江识生看着一脸善意的子矜,于是不受控制的默默点头。
“那便是了。”
子矜嘴边笑着,可眼里完全没有笑意,“因为睡着了,所以没习完,因为睡着了,所以被先生敲脑袋,因为被敲脑袋,所以骂了先生,嗯骂了先生,罪加一等。”
“诶不是,等、等会”
江识生话没说出口,子矜已经掏出笔在簿子上写下了字。
天呐!这师兄哪里好说话了,他不仅不好说话,而且还极其会套话,嘴上笑着眼里狠着,皮笑肉不笑和温柔的刀,最要命的是,江识生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温柔给刀了。
收起簿子,子矜看向江识生,柔声道:“师弟,虽是禁足但都是小罚,上缴佩剑也是为了让你安下心来,等时日一到,师兄亲自将你带出。”
别别别,这哪是小罚,满墙的文字绕的江识生头晕眼花,还有,上缴佩剑确定是为了让他安心不是让他糟心?
为什么受罚从这师兄口中说出来好似小事一桩,说是轻松愉悦都毫不为过。江识生在心里推测,会不会另一位管奖励的师兄会让人感觉像在受罚,若真是这样,那可真的太叫人无语了。
子矜欲走,忽然想起件事,回身对江识生说道:“师弟,别忘了重要之事。”
“重要之事?”
看江识生一脸茫然当真是忘记了,子矜轻点头,笑语:“三日抄三本。”
江识生:“”
江识生不想说话,江识生只想自暴自弃,他很想掐着子矜的双肩对他说“师兄你别笑了,为什么我感觉你每笑一次我就更惨了呢?”
奈何他手还没伸出去,子矜已御剑离开。
走了,这次是真走了。
江识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睛一闭准备召一召拂野,但是,体内灵力流转,却没得到拂野的回应。
“野子,野子。”
还是没有回应,江识生正奇怪着。按理说,上缴的佩剑会统一存放在剑冢之内,那个地方不隔绝灵气,就算灵剑无法离开剑冢,可还是会对主人的召唤给出回应,但江识生连召两次也没感觉到拂野的回应。
莫不是秦昭老先生为了防止他召唤拂野,所以替他单独存放了吧?啊这这这,搞什么歧视?搞什么特殊待遇?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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