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离别
站在飞鹰峡上，苏牧淡淡看着山下重新组织起来的车队。
月满江已经彻底将苏牧装扮的鬼医奉为天人！
说着是回到妖国，立刻为苏牧建立庙宇供奉，立香火祠！
虽然苏牧没有承认，但是月满江却是一口一个师尊。
喊了一路苏牧也腻歪，于是也由着他去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施展了神通之后，他的额头突出，竟然隐隐有化蛟之势！
蛇族可朝着两个方向修行。
化龙和大蛇。
化龙是改变血脉，破茧重生。
大蛇是返祖血脉，追本溯源。
而大蛇乃是太古之种，想要彻底返祖，难之又难。如今的蛇族，大半都是走的化龙之路。
如今月满江有了成蛟之势，已经算是踏上了化龙的门槛，对于苏牧这里，他已经彻底是死心塌地。
“龙象神通……”
苏牧不傻，对于自己的神通，他自然是有所了解。
“这种现象，真的是因为我的神通？”
劫灵老祖沉默片刻，开口道：“是。”
他顿了顿，又道：“但是你的神通，严格意义上，应该不叫龙象。”
“嗯？”
苏牧一愣，道：“什么意思？”
“你的神通，本身是龙象，但是其中却有细微的差别，这种差别决定了你的神图，整个大陆，都是独一无二的。”
劫灵老祖道：“这种神图，我们叫为变异神通。”
“变异神通？”
“嗯，你的神通，会对施展者的某一项特长进行刺激，使得其更为突出。这个神通，我不建议你出售给神阁，也不建议你暴露出来你拥有变异神通的事实。变异神通，自古以来少见非常。神阁一直以来都以及其优渥的条件招收培养，足以见其稀少。”
苏牧闻言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神阁，取得那优渥的待遇？”
劫灵老祖闻言却是冷笑道：“你可知道，神阁的资源恐怖，财力无穷，真的要培养一个人，只要那个人有天分，绝对有办法让他平平安安的成为顶尖高手。”
“可是，自从神阁创建以来，除了第三任神阁阁主，却从未听闻有过变异神通的高手出现。”
苏牧眉头一皱。
劫灵老祖继续道：“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变异神图的拥有者，在神阁之中，死亡率极高。或许是试炼，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劫灵老祖阴惨惨道：“若是试炼，倒还好说，怕就怕的是神阁有人窥探变异神通！”
苏牧微微一愣，道：“窥探有什么给他烙印一个就是。”
“桀桀。”
劫灵老祖冷笑道：“你也太单纯了，烙印的神图用几次就没了，哪有直接夺了神通来的痛快！”
“夺了神通？！”
苏牧眼神一颤，丝毫没有想过还有这个说法！
“挖出带有神图的眼睛，用你的魂魄滋养，然后再移植，是有一定成功率可以让被移植者直接拥有你的本命神通的。当然，只有神师可以移植。”
劫灵老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毛骨悚然。
“多少神师觉醒了毫无作用的垃圾神图？你说若是有人提供这样的眼珠，那些神师，会不会去购买，搏一搏移植？”
苏牧眼神颤动：“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没错！”
劫灵老祖很满意苏牧的认识：“觉醒了废物神图，一辈子只能在神师中垫底。而若是能移植一个上好的神图，立刻一步登天，前途光明。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这般诱惑。”
“你现在，仅仅只是凡人三境之中的第一境，只是一个雏儿。这种黑色的产业，繁荣而庞大，神阁必然也有参与。在不能确定那些变异神图的拥有者到底是如何死的之前，我不允许你暴露。”
苏牧点了点头，长处了一口气。
他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什么是凡人三境？”
劫灵老祖看到苏牧岔开话题，也不再多说，顺势道：“炼魄、心灯、灵劫，是为凡人三境。之后，五劫不死，天意垂怜，五衰跗骨，可称天人。”
苏牧点头，也没有细问。
他如今不过是炼魄第二境灵涌期，想这些，还早。
此刻的他，早就摘下了面具。
站在飞鹰峡的山巅，云雾遮掩下，山下的人根本看不清他。
只是研究在三，连劫灵老祖都看不出，这个面具到底还有什么古怪。唯一的一点，就是在那面具上，有一股很隐晦的魂力，这个魂力不是活人的，而像是有人将魂魄碾碎，涂在了面具上一般。
但是这种诡异的东西，一个灵元神师都能不知不觉的控制，苏牧直接就丢在了储物袋最深处。
而此刻，他的身后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脸惊恐的黑胶，坐在血色狮吼之上，被驼了过来。
苏牧也没有回头，他看着飞鹰峡后的几百里荒原，穿过荒原，走过梅州，再过汴州，就是妖林了。
“黑角，你下去，就说鬼医大人让你去妖林给友人送信。”
苏牧淡淡开口道：“你不要提及和我有关的一切，也不要说你是苏府的妖奴。到了妖林，月满江会将那一车灵髓给你。”
苏牧转过身来，道：“你要做的，就是看着月满江，把苏子若给我卖到妖林深处！”
苏牧没有耀武扬威般的找苏子若。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露面，有鬼医的身份，反倒是更有神秘感。
未知的恐惧，才更折磨人。
他不会杀苏子若，但是他会把他卖到妖林深处。
从苏牧离开苏府到此刻，还不足六个时辰。
绝对算得上是今日仇今日报！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那黑角跪倒：“主子，小的定把那苏子若，卖到最记恨人族的妖国去！”
苏牧转身：“以后别小的小的了，你记住，弱肉强食，若是去了妖林，你还是如此得过且过，想凭着一手厨艺安稳混日子，那还不如直接自杀得了。”
苏牧将一个瓶子丢在黑角身边道：“你能在外人来的时候，站在四相院和牙牙一边，还记住了那丹师的情报，本公子给你这场造化。”
“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
说着，苏牧骑上血色狮犼，朝着山下走去。
他的声音缓缓飘来：“若是有一天我去了妖国，我倒是蛮期待，能听到一个混血大妖王的名号。”
黑角跪在地上，看着苏牧的背影，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瓷瓶。
里面，是苏牧之前剩下的三粒洗髓丹！
黑角心头微颤，呼吸急促。
朝着苏牧离开的方向深深拜了两拜，黑角起身，便朝着月满江的商队走去。
他的脚步依然有些畏缩，但是却比之前，有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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