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展翅高飞

行长室外有人敲门，如意跑去拉门一看，欢喜叫道：“秦先生啊！快进来！”

秦枫一步跨进，对贾小姐道：“今日没吓着你吧？”

贾静敏刚好站起，一听到这句，突然鼻子一酸，脸上瞬间堆满委屈。看得如意咋舌不已，自己与小姐几乎一起长大，还真没发现小姐有这本事。

秦枫望着那张俏脸，既幽且怨，还带委屈，心里一疼，忍不住伸手扶着贾静敏双臂，轻声道：“我是早做了预防，但这种预防总有些上不得台面。所以没有提前给你讲。”

大华人整体比后世现代人更看重契约，这种看重，不仅仅是文字合约，一句话，一个承诺，一般人都能遵守。

商户在银行贷款，申请条件不够，银行职员帮着解决。这种行为在商户眼里，甚至在贾静敏眼里，也是契约。就是双方认同的一种形式，一般而言就不能追究。

哪怕现代社会，不管房贷，商贷，绝大多数贷款都有各种弄虚作假的行为。比如贷款用途，收入证明，居住证明等。不管客户，银行，大家心知肚明，只要贷出现金了事！谁也不会担心因为自己材料有假，银行会提前收回贷款！

对银行而言，你到期能还就行！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逻辑思维，比如后世买卖房屋，卖家和买家签订两份买卖合约，一份是真实的房屋买卖价格，双方按照这个价格交易。

另一份，是低于真实价格的假合约，双方拿着假合约去房产中心办理过户手续，因为价格低，就会少缴不少的税金。大家会很默契地分别行事，按照真合约支付尾款，按照假合约支付税金。

一般还真不会出事，但是严格地讲，一旦买家耍横，后面交付尾款一定要按照假合约来支付的话，这就只有上法庭。

而假合约在房管中心有备案。有备案的，就是双方真实意愿表述的证据。就算法庭考虑到社会现状，真实存在的交易方式。这种签订阴阳合约的行为，也不受法律保护！

换一句话讲，这官司就有的打！

银行帮着商户完成贷款手续，申请，最后双方签约，商户成功贷走银钱。大家潜意识里就以为，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

所以面对挤兑时，商户，王府，甚至银行的人，都想不到提前追贷这种方式！

大家思维一走到这里，就会自动忽略这个意见，所谓当局者迷，也就是有些信息，方式，你身在局中就会自动忽略。没有局外人看得更客观。

秦枫就算大华社会局外人，他是来自未来的客人。

现代社会里，没错，大家贷款都有虚假材料！但是，比如一家公司遭遇危机，银行提前收回贷款的情况也比比皆是！

秦枫这么设计王府，确实不能告诉贾静敏这类涉世不深的老实人。这种方式，按照民间说法，有点，不要脸。

所以他只能告诉舒子澄，汪公公，高文进，这几人官场宦海沉浮，对于这些小节，基本不在意。而且，他们是自己的利益共同体，不能有所隐瞒。他们也是自己必需的帮手，也无法隐瞒。

秦枫没有提前告诉贾静敏，也是不想破坏自己高大光辉的形象。

现在王府毁约在前，又有商户贷款动机险恶，存心等着银行倒闭，不用偿还贷款！再经历一次挤兑惊吓，贾小姐心境不同，感悟也就会不同！如果王府，商户，都按照合约行事！我家秦先生，就不会提前回收贷款！

所以，秦先生英明神武。就是一整天不来看自己，害自己在这里白白担心，心里好生委屈。

事实证明，秦枫来接贾小姐下班是对的。女人在害怕，无助，孤单的时候，感情都会露出破绽，很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现在秦枫就眉开眼笑地拉着贾小姐纤纤玉手，一边抚摸，一边轻声安慰。

再坚强，骄傲，有才的女人，在甜言蜜语前，都是懵的。

如意撅着嘴巴暗骂：秦兽！小姐也傻，手都被人翻来覆去摸了个遍，还不自知！

小姐也真是奇怪，刚才还能给自己和吴莹精准分析，王府必败！现在怎么傻不拉几地一遍遍问秦兽，接下来如何是好？让秦兽摸着小姐的手白白占便宜？

一行人回到贾家，用过晚餐。王府孙长史如约前来。

孙正义先在贾家门前，左右看看，这就是一间极其普通的院子。可这院子里，一个教书先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声名鹊起，实力暴增。能把楚王府打得灰头土脸。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形势逼人，孙正义是想交好秦枫的。时局飘摇，朝堂暮暮。秦枫这样的青年才俊，才是大华真正的人才，只可惜让他流落民间。这是秦枫可惜？还是大华朝廷可惜？！

身为朝廷命官，孙正义内心，还是有几分家国情怀。

秦枫接到周叔来报，几步迎到门外，对孙正义拱手一礼笑道：“孙大人前来，蓬荜生辉，快快请进。”所有人都习惯了，秦枫当贾家就是自家。

孙正义回礼笑答：“冒昧打扰秦团长，还请勿怪。”

两人跨进院子，直接就在外院大厅就坐。齐掌柜逃走，王成，李柱搬去校场居住。外院厢房正好安排侍卫刘继等四人住下。外院住满，就显得稍微有些拥挤。

孙正义看看四周，笑道：“秦团长年少有成，身居民团指挥，手握银行，这居处，是不是小气了些。”

秦枫笑答：“这是我发迹之地，地方虽小，意义颇大。就算以后有高门大院，这也是最珍贵的居处。“

如意刚好端着茶水进来，偷偷白了孙正义一眼。一转头，发现秦枫瞪着自己。小姑娘鼻头一皱，冲秦枫一呲牙，摆好茶水，转身跑出去。

“秦团长对下人，也是宽宏得很啊！”孙正义微笑着调侃一句。

秦枫探头看看外面，小声道：”她哪是下人？她是贾小姐的贴身丫鬟。“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哈，发出男人才懂的笑声。

两人有心融洽，气氛就非常友好，宾主之间由闲聊，慢慢转入正题。

......

次日，商报加印一期，只说此次商家骗贷，已经承认错误，并与银行达成谅解。又对银行贷款合约条款，做一些解释说明。对楚王府，只字未提。

高文进，贾静敏，都没想到这一次与楚王府的决斗结果竟然是，化干戈为玉帛？楚王府不但不取银，反而一车一车金银往银行拉！替那些商户还清了贷款，缴纳了一年利息。还继续追加存银。

秦枫，贾静敏，高文进站在银行二进院子里，看着秀才们点金数银，搬运入库。

高文进笑道：“贷款回来了，存银增加了，还白赚二十几万利息。等会儿押十万两银子给那几家衙门送去，我们还净赚十几万两。这银子来得痛快！补上云山那边的花销，买马的银子，还有些结余。是了，我先问问那几家衙门，要不直接在银行开个户，省得我银子押过去再拉回来。”

秦枫摆手：“别，现银拉过去，晃晃他们的眼！大家都高兴高兴。他们要存银，再拉回来！还有，云山那边又采购了不少东西，总数加一起，又是好几万。我还想再买五百匹马，民团马上还要扩编，这一次扩编，主要是征召南昌子弟。这次净赚的十几万，怕还是不够用！”

高文进啧啧两声：“云山花钱的速度，更痛快！简直堪比流水！难怪徐启明当年那些文案被束之高阁。”

“徐启明在云山上所做的事，本来应该是大华朝廷来做！但是那些大人们，没有这个精力，心思。可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否则。“秦枫摇摇头，转口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赚取更多的银子，支持云山上的徐启明。文进，等云山出成果，你抽空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保证你看了以后，会觉得我们所作所为，都是值得的！“

高文进点头：“花了那么多银子，我当然要去看个究竟。”

“花了多少，很快，就会百倍，千倍地赚回来！”秦枫深吸一口气：“就像这次与楚王府别苗头，没有重金打造的民团，我们还真拿他没辙！”

贾静敏看着金银入库，俏脸浮上愁容：“秦先生，今次存银一下增长这么多，还真的需要有人来贷款才行！”

秦枫点头道：“快了！今次挤兑，能够化险为夷，我们除了有民团这支武装。还有就是，我们人多力量大。有舒家，汪公公支持，我们才有底气与王府抗衡！银行接下来，会有更多挑战与机遇，所以我准备再吸纳一些股东进来，这样银行力量更大，股本金也会更高。抵御风险的能力也会更强。陆山长已经约好了南昌一些富户，等会儿，我和文进过去与他们商讨，构绘一下银行未来，办妥增资入股之事后。接下来，就是银行开发贷款之时。那就是，银行真正展翅高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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