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习惯斗气
“那我倒是冤枉你了。”钱欣钰用着谁都不信唯我独尊的口吻：“你们男人就是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我真信了才脑子秀逗了，要不是现在公司的资源都在我手里，累死累活的让你每天享清福，你能这么听话？当初能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让她辞职？”
这番话钱欣钰说得一点也没错，如果说感情，最初肯定是有的，但日复一日，钱欣钰在财政和人脉关系上的掌控，已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底线。
谁都不喜欢底线被碰触，孟长怀也不喜欢，但现在这种甩手掌柜的生活让他十分的满意，所以底部底线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孟长怀心里有数，嘴上从不说，“好了好了，就算我错了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初你放消息出去，说她是被开除的，我不也闭紧嘴巴没有拆穿，宝贝儿啊，你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我不管了，行不？”
这一声宝贝儿叫得人起鸡皮疙瘩，但对于四十有余的钱欣钰来说，却分外受用，略微肥胖的身子挤坐上了孟长怀的腿上，过于沉重的负荷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我也没怪你的意思，就是心里憋得慌，看那个女人抢我们生意我就来气，说来说去，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我这么拼死拼活的，还不是为了让你将来退休后有个好的生活保障。”
孟长怀伸手搂过勉强能搂住的腰，在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亲了一口：“知道，我都知道，知道你为这公司，为了我很辛苦，好了，不生气了，等晚上我好好伺候你，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保证不反抗。”
钱欣钰顿时服软：“你个死鬼，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精力这么好，讨厌！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不看着你点儿，还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给勾搭去了呢。”
“哪个狐狸精也不敢勾搭啊，这不是有你嘛，有你就够了，其她人我不稀罕。”
这话让听的人心花怒放：“讨厌！这可是你说的，晚上都听我的。”
俩人不顾此为办公之处，你侬我侬的好一会儿才罢休。
孟长怀长舒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没做成邢主任那边的单子其实是个小事，只不过看着如今的苏可，倒颇有钱欣钰的几分影子，真不知道终归有一天，那丫头是不是也有钱欣钰这般的心计和泼辣狠绝。
这边，苏可刚走到楼下就开始不满。
“我说一人开辆车，你说有司机就行了；让你别来公司接我，你来了；这我也认了，可我一再告诉你，在公司楼下等我就行了，为什么你还要去公司？”
对于她的责怪，楚原一点没生气：“作为暂时的合伙人，我不得参观一下我的合伙人的公司？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合作。”
刚刚从公司出来，她不是不知道身后那帮家伙探头探脑的样子，私下里又在八卦那些不切实际的内容，眼下不得不跟楚原正面相对，但她不希望因此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
可偏偏这人！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听的！”苏可真的有些气急。
“那倒不是，也分事情的。”楚原回答得很是诚恳。
苏可不理他，埋头就走，车子就在跟前，她拉开门赶紧钻了进去，谁知道这个男人也钻上了后座。
“你不是晕车？坐前面不是更好？”
小陈是楚原的专属司机，听到苏可的话，颇为惊讶：“我们楚总，不晕车啊。”
“你不是说......”
楚原微笑：“苏总说我晕车，我就晕车，悠着点开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好咧。”习惯了楚原别样式的沟通方式，小陈笑嘻嘻的踩下了油门。
“楚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苏可漫不经心道。
“我向来很好说话。”将座椅往后调了调，楚原十分悠闲自在的享受坐车的服务，“苏总也向来对我有误解。”
“神经......”
特地放低了声音，还是被耳尖的人听到了，“隔墙有耳，我可听见了。”
“懒得理你！”微微的侧了方向，转向窗外，眯上了眼睛。
这一路会很长，以往有外地的出差都是孙超跟着一起去，两个人一路说笑多少有个照应，但眼下，三个人有两个是穿一条裤子的，独独的她是个外人，身边的这个男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气氛，简直要了她的命。
好在，她是个容易适应的人。
小陈偶尔透过后视镜看着俩人的聊天，心下有些好笑，觉得跟了这么久的楚总，还是一如既往的趋人之上，奇怪的是，对这个苏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他们楚总是个摸不透的人，但有一点，除了交好的另外两个老总，还没谁这么怼过楚总，更稀奇的是，被怼的人还竟然不生气。
苏可做了个梦，一个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梦。
梦里，妈妈在柔和的灯光下，一针一针的缝合着被她弄坏的布娃娃，她坐在妈妈的腿边玩着自己的手指。
“可可都这么大了，还是喜欢玩自己的手指。”妈妈的笑容很美，声音很温柔，可以让她尽情撒娇的温柔。
“我长多大都是妈妈的孩子呀。”
“乖。”妈妈笑着摸摸她的头：“妈妈要走了，以后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保护好自己，也要帮妈妈照顾好弟弟。”
她抬起头：“妈，你要去哪儿？”
妈妈没有说话，转身便走，越走越远......
她急了，跺着脚大声的叫唤：“妈，你到底去哪儿啊？”
没有回应。
背影渐渐的模糊，她心急如焚的追了上去，可越追妈妈似乎消失得越快，她瞬间痛苦，心如刀割，一不留神将自己绊倒在地......
苏可猛的惊醒，睁开眼才发现是一场梦，一个似乎做了很多次的同样的梦，额头上的冷汗告诉她，她又梦魇了，一转身，一张装满了浩瀚星辰的双眼近在眼前，这双眼生得很美，但再美，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也是不舒服的。
“做噩梦了？”
见他的模样，似乎是真的关心，“没事。”
楚原坐了回去：“不得不说你的睡眠质量是真的不错，这才走出多远的距离，你直接秒睡不说，还顺便做了个梦。”
苏可恨不得拿个胶带把那嘴堵上：“你不说话会死是不是？！”
“不会。”
“那就别说话。”
“言论自由。”
“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下车，我自己打车过去。”
“荒郊野外的，叫不到车的，而且现在下车，路上万一有狼，吃人的。”
......骗三岁孩子呢，“小陈，靠边停车。”苏可置了气。
小陈看看楚总，又看看苏总，在油门和刹车间来回纠结......
“别为难小陈了，他要是听你的话，那就是对我不忠，要是不听你的话，又对你不尊重，你都能替员工出头的人，何苦为难一个小员工。”
苏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走吧。”
小陈暗道：楚总啊，你可别刺激苏总了，你没看到苏总都一副想要掐死你的表情了吗。
“生气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瞧那张本来就严肃的脸此时变得更加的无法直视了。
苏可没理他。
“也好。”楚原道：“至少你不会再沉浸在噩梦中了。”
苏可尚未领悟过来，见他递过来一杯水，确实有些口渴，于是苏可接过，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入口。
苏可看着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品种！
小陈更是诧异，感情这楚总吹了半天的热水，是给苏总喝的啊，啊啊啊，这......这一趟简直没白来啊，想不到他们楚总还有这么温存的一面啊！
手背有一处微微的疼痛，这才发现，刚刚梦魇得厉害，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背，留下一道红色的指甲印，渐渐显出了血印。
“你怎么三天两头受伤。”
声音，似乎有些不满，苏可觉得他简直就是住在大海边的人：“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楚原回答得很干脆：“咱们是一起出来的，我是担心你万一有什么事的话，我也逃不了责任？”
“请问楚总。”苏可把手背摊在他的眼前：“这样，能有什么事？”
“手很漂亮。”调侃中带着真心：“不要有疤，否则就不好看了。”
苏可收回手，又听得楚原道：“听说唾液可以消毒，要不要我给你伤口上来点。”
“就你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嘴还能消毒？我还怕被你毒死呢。”
楚原一愣，难得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要是能把嘴闭上，或许能给我止痛。”
苏可的迎面回击让小陈大跌眼镜，很快，他便听到了自家领导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很壮观，他还从来没看到楚总这么肆无忌惮的笑过。
他在笑，她在瞪，笑的人丝毫不顾及被笑之人的憋屈：“你说，你要是让你员工知道，他们崇拜的苏总，原来也有这么粗俗的一面，会不会从此对你改观？”
“那你的员工，要是知道他们的崇拜的楚总，其实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幼稚鬼，会不会对你改观呢？”
不搭理已经不管用了，苏可直接怼了回去。
小陈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瞥见领导犀利的眼神后，浑身一抖：“对不起，楚总。”
“你尽管笑，放开来笑，憋着不难受吗？”苏可没好气道：“别怕，要是被开除了，正好我缺个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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