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原罪之地
【原罪之地】，其并不存在于提瓦特大陆上，甚至它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可以被称呼的名字。
出于某种历史已经遗忘的原因，当时以摩拉克斯为首的一系列强者将其称呼为“原罪聚集之地”，那个地方早已成为所有强者们闭口不谈的地方。
哪怕是有着“武神”之名的摩拉克斯也十分避讳这个地方，更别提在其之下的若陀龙王、诸位仙人以及璃月七星了。
“原罪？这倒是一个新奇的称呼，原来你们是如此称呼【界海】的？”
沉默了一会儿后，凝哲缓缓开口道：“在与你交谈之前，我也曾与那些存在交流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都是所谓的“战败者”，在提瓦特的战争失败后被流放到那里的吧？”
“......”
然而听到这话，若陀龙王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彻底沉默了下来。
随着他的沉默，大地的震动再次传来，这次的强度比先前的每一次都更要强大，甚至目标直逼璃月港。
这一次的攻击明显比之前的更具目的性，所有的力量并未再聚集成一道能量，而是分散化作无数条线路，每一条都指向了璃月港。
很显然，若陀龙王真正开始对璃月港出手了。
“龙王，你...！”
见到若陀龙王如此不讲道理的直接偷袭，凝哲脸色大变，顿时将所有埋在大地里的力量都剥离了出来。紧接着，他将这些力量化作一个又一个屏障，堵在了大地震动的每一条线路上。
咔——！
在完全不计成本的覆盖下，金色的屏障成功阻止了所有的攻击线路，将震动牢牢的控制在层岩巨渊百里之内，连采樵谷都未曾波及。
“...作为新神，你对力量的把控非常细腻，甚至已经超过了很多我所知道的家伙。”
见攻击被挡下，若陀龙王再次开口了。
“不过，挡下这种攻势需要的力量极其庞大，你是否有那个底蕴...能够撑住我始终不断的攻击呢？”
岩龙之王的语气几乎没有起伏，但凝哲依旧从中听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刚刚他们分明还有缓和下来的趋势，若陀龙王也亲口说出了【交易】二字，可为什么一转头就撕破了脸皮，将形势逼到了这种情况？
事实诚然如若陀龙王所说，他发起的攻击密度和强度都极大，凝哲想要拦下需要付出数倍的力量——而照这么下去，凝哲的力量迟早会亏空，而龙王依旧具有发起攻击的能力。
要解决这种情况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迫使龙王停止攻击，包括但不限于战胜他或者是“杀死”他。
这是最无可挽回的结果，同样也是代价最大的结果。
“...为什么？”
凝哲几乎是咬着牙齿问道。
若陀龙王比他更清楚这种情况下比起璃月港他更应该对付的敌人是谁，但即便如此，这位龙王依旧选择了对璃月港发起进攻。
难道他的估算有误？
难道此刻心中善念与恶念合一的龙王对璃月港依旧有着极致的怨恨，已经到了哪怕不惜自毁也要让璃月港陪葬的程度？
早知如此，他便不会浪费那么多口舌与其交流，应该从一开始就发起进攻......这下反而是着道了，若是与龙王开战，他势必会分身乏术，璃月港也会因此遭到破坏。
“摩拉克斯的继任者，拿出你的胆魄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凝哲的犹豫，若陀龙王忽然开口道：“此刻摆在你面前的问题不值得你犹豫半分，想想摩拉克斯，面临如此境地，他会做出什么决定？”
说罢，若陀龙王抬起手，施加在大地中的力量更甚了一分。
摩拉克斯会怎么做？
再次分出一部分力量去抵御攻势后，凝哲忽然分神了一瞬，在这一瞬他似乎想起了很多。
在数百年前，若陀龙王因人类过度开采地下时失去理智袭向璃月港，岩王帝君为了保护人民亲自出手镇压了岩龙之王，并将其封印在地底数百年。
那么在数百年之后的今天，若陀龙王突破封印，如百年前那般姿态再次袭向璃月港，此时作为继任者的凝哲又该怎么办？
他是要遵照岩王帝君曾经的步伐那般，以武力再次镇压若陀龙王，将其封印在地底？
抑或是...
“摩拉克斯会怎么做，我当然知道...”
面对气势宏大，仿佛随时要置璃月港于死地的若陀龙王，凝哲忽然顿了下来。
作为受人民爱戴的岩王爷，将璃月港视如己出的帝君，他会在若陀龙王还未造成大量损害之前就将龙王镇压。
因为当时的他知道若陀龙王心智已然混乱，言语根本无法说服，只能通过武力镇压。
同时，凝哲也明白了龙王此举的真正意图。
归根到底，他的猜测没有出错，若陀龙王心中的善念依旧没有消失，反而随着其恢复壮大——尽管依旧无法对付怨恨，但能够指引其他人。
这番话就是说给凝哲听的。
时至今日，凝哲应该也必须要作出当年与摩拉克斯同样的选择，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镇压，再次还璃月港一片安宁。
从理性出发，无论对于自己还是对于璃月港，这样做也是最保险的方法。
但是......
话说回来了，他没有继承半点钟离的力量，他身上的这一身伟力一半是克莱蒙斯数十年如一日的磨练而来，另一半是他自己在成神之路上感悟到的。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钟离那么强大的武力，别说是强行镇压若陀龙王了，就连战胜龙王都要拿出十分的力气来。
——可是龙王却不知道这一点。在摩拉克斯始终没有露面以及眼前的人类成神来看，对他来说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类接过了摩拉克斯的权柄和力量。
那么，他就有那个能力镇压自己。
他也该这么做。
当然，凝哲不可能现在说出“我压根没有实力镇压你”这种话，若陀龙王的恶念之所以能够暂时压制，靠的就是这份未知的警惕。
沉默了一会儿后，凝哲开口了。
“但是，那毕竟是摩拉克斯的选择，而不是我的凝哲的。”
“作为璃月人，同时也作为新神，我应该作出自己的选择。”
说出这两句话后，凝哲露出了微笑。
“......”
闻言，若陀龙王深深的看了凝哲一眼，随后微微颔首，后撤了几步。
“那么，做好准备。”
“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吧。”
咔——！
下一刻，天崩地裂，周围的几座山峦发出剧烈的颤动，一块又一块巨石自地面飞起。
这一击不再像之前那般散溢，而是将力量都汇聚到了一起。
随后，它们组成了一把巨大的岩枪，枪尖直指凝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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