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偏袒
待omega睡熟，贺戎把人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门被轻轻敲响，小刘探进个脑袋，煞有介事地闭着眼：“老大你和小盛老师方便听我说话吗？”
贺戎拎起外套，大步走到门口，把人拦出去。
“他睡着了。”贺戎随手整理被omega拱乱的衬衫前襟，抬眼便看到小刘脸上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也许是说多少次加训也无济于事，贺戎懒得辩解，直奔主题。
“找我有事？”
小刘点头，指着外面：“有个中年女性自称是盛颜兮的阿姨，拎了一大堆东西，说来看望盛颜兮。”
“哦对了，她说她姓方。”
方瑶？她来干什么？贺戎对盛家人一直没什么好印象，干脆地拒绝：“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走。”
“我劝了，可是她不听啊。”小刘哭丧着脸，“拎了好多东西来，说一定要给小盛老师。”
“东西留下，让她走。”
没过一会儿，小刘拎着大包小裹来到鉴定室，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放在桌上。
贺戎的警惕性很高，检查了其中几样，对小刘道：“都扔掉。”
“啊？这些东西都好贵的。”小刘犹豫。
“你现在学会违抗命令了是吗？”
小刘不敢再多嘴，按贺戎指示清空桌面退出房间。
贺戎坐回床边，想了想，给情报员发了消息，叫她去调取方瑶的资料。
出于对联姻的抵触，这几年他从未了解过盛家的状况，也懒得掺和盛颜兮的家事。
可现在omega在为他卖命，他不可以明知方瑶要对盛颜兮不利，还无动于衷——
刚才拿来的礼品中，好几个都带着细小的针眼，如果没有专业的侦查技能，根本发现不了。
至于被注射进去的东西是什么，贺戎不敢设想。
“怎么了？”盛颜兮睁开眼，便感受到alpha的低气压。
“没事。”贺戎收敛表情，看了眼腕表，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注意作息。”
“好。”盛颜兮掀开被子下床，把alpha送到门口。
后来的几天，没再来鉴定室，盛颜兮又开启拼命模式，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
半个月任务期限过完的前一天，盛颜兮拿着报告书从鉴定室出来。
行动处所有人听到动静，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围了过来。
盛颜兮扫过众人期待的目光，抿抿嘴唇，最终还是狠心道：
“这两颗宝石……”
“都是假的。”
整个办公区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几十道目光集中在身上，有怀疑，有迷茫，有愤怒，盛颜兮如芒在背，攥皱了手中的报告书。
“你确定都是假的吗？”情报员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行动处上上下下忙了好久，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追回宝石。”
“而且，而且过几天这宝石就要被拿去参加拍卖会，这时候你告诉我们都是假的，这，这……”
盛颜兮深知自己宣布的结果对于行动处而言是怎样巨大的噩耗，不由地生出些愧疚，想要安慰已经哭出来的情报员，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是不是根本没看出来真假？”人群里忽然传出个声音。
“这宝石没几个人见过真迹，你鉴定不出来，为了保险，索性说全都是假的。”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盛颜兮举起手中的报告书：“这里是我做出判断的方法过程及理由，不相信的可以随便看。”
“嘁。”那声音不屑道：“我们也没见过真迹，谁知道你这玩意儿是不是写着唬人。”
“这次任务如果失败，上面追问下来，你应该负全责！”
盛颜兮觉得自己和这种人没什么好争辩的，干脆不再说话，用沉默对峙。
然而此番行为落在旁人眼中，成了心虚的表现。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盛颜兮眼前发昏，感觉那些细碎的声音时远时近。
“闭嘴。”一声怒喝驱散所有非议。
贺戎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盛颜兮身旁，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报告书上签字。
他虽性格冷淡，但对于这群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事，从来不会说太难听的话。
可是今天，贺戎真的发了火。
“盛颜兮是救兵，不是用来推脱责任的替罪羊。”alpha举着报告书，眼神精准地落在那位讥讽omega的下属身上。
“我签的字，我承担全责。”
“不要这样……”盛颜兮拉住贺戎的袖口，刚想劝alpha不要因此动怒，便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别墅三楼，贺戎的卧室里。
“醒了？”贺戎身上还穿着制服，下巴上隐约的胡茬也表明这人一直守在床边。
“我是，晕倒了吗？”盛颜兮觉得浑身乏力，即使清醒了也不想动弹。
“过度劳累，晕倒后顺势睡了一整天。”贺戎把omega扶起来，变成靠坐在床头的姿势，又叫保姆送来鸡汤，用勺子搅了搅，吹散热气。
“事情解决了吗？”盛颜兮心里还惦记着任务。
他真的没想到贺戎会不顾所有人的怀疑，毫不犹豫地地站在他这边。
如果任务没有圆满完成，他真的对不起alpha的维护。
“解决了。”贺戎把勺子递到omega嘴边，“宝石主人承认了鉴定结果，你做得很棒。”
“那你要遵守承诺，不能对我冷脸了喔。”盛颜兮趁贺戎心情不错，赶紧重复自己之前的请求。
“先喝汤。”贺戎避而不答。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盛颜兮推开alpha伸过来的勺子，气得捶床：“我这么努力，就是想让你对我好一点，你怎么不信守承诺啊？”
“你出去，我不喜欢你了！”盛颜兮重新躺下，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连个后脑勺都不让贺戎看见。
贺戎放下碗，看着床上那坨气鼓鼓的被子卷，没忍住，拍了两下。
埋在被子里的人使劲拱来拱去，表示生气。
“我错了。”贺戎发现自己对omega的容忍度早就在无意中一次次提高，无奈摇头，开始生疏地哄人：
“你很好，我以后不会对你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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