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
未年,c区
昏暗的出租房中,一名17岁的少年缓缓从堆满衣物的木板床上坐起,愣了两秒,没有开灯,经直向卫生间走去。
打开灯,镜中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容。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点的话,无非是彰显年轻的青春痘格外猖狂。
洗漱完毕,少年随手从冰箱里拿了两片面包,走出大门。今天的天空格外昏暗,显得死气沉沉,顺着夏天五点半专属的那一缕微光,能看到校徽上的名字——无常。
无常看了一眼手机,他明白所剩的时间不多,便加急向市中心的贵族学校跑去。
清晨,商贩们是香气的制造者,路过包子铺时,他猛吸一口,仿佛嘴中不是干燥乏味的廉价面包,而是鲜嫩多汁的大肉包。
路过一条马路时,他并没有向左右两侧张望,而是埋头跑了过去,似乎是在想什么。他总是这样,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但他觉得这种状态是最适合他的。
就在这时,一辆大卡车向无常冲来,虽然司机已经鸣笛示意,但在人与车间隔不到十米的状况下,恐怕谁都无法改变什么。
但在一刹那,无常却瞬间就出现在了马路对面,卡车则是漂移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来。无常觉得有些茫然,回头望去,只见马路对面赫然站着位穿着破烂的白发老人,老人背对着他,就站在自己刚刚跑过来时的位置。
无常没敢多想,转身又向市中心跑去。毕竟他实在不太想挨孙老师的铁板,记得有次因为同学的栽赃,他的手被孙老师打得痛了三天。
霍尔学院
老杨头:“小x三,你又迟到了!”
“拜托了杨叔,回头我给你烧道好菜!”无常溜进学院向后方的老杨头招手道。
“无度,你那个废柴哥哥好像又迟到了呢”张城向旁边的男生说道。
“一定又是从小郊区跑过来吧,无度,把你遛狗的车借你哥哥开开不好吗?”江浩打趣道。
众人哄堂大笑,在几人中间的男生眉宇间透露着不凡,长相俊俏。通过几人的谈话可以知道,他是无常同父异母的兄弟。
无常缓缓开口:“瞎说什么,那种贫贱的家伙,把我丽丽的狗车坐脏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无常走进教室,空气瞬间安静,他低着头向角落中的位置走去。无常尽量避开无度几人,可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脚将其绊倒,众人哄堂大笑。
“怎么了无常,是不是因为跑太久累着了,站都站不稳了啊!”张城嘲笑着。
无常站起身,继续向座位走去。江浩刚想站起身,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传来,使其又迅速坐了下去,教室也瞬间归于平静。
一个中年女教师快步走进,用修长的中指推了推眼镜,猎鹰般的眼睛扫视一圈后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般:“23号,学校将垃圾桶旁宝贵的位置借给你,你难道不应该保持它的整洁吗?”
无常不敢抬头直视她,只是默默的提着垃圾桶向教室外走去。
刚到门口时,老师便说:“好了,该来的人都齐了,开始上课。”
无常熟练的倒完垃圾,他并没有着急返回教室,因为离下课还有35分钟。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座教学楼背后,在一条长满青苔的楼梯上坐了下来。
无常抬头望着这片属于蓝星的天空。
蓝星被人为的划成4个主区和24个区域。因为科技的高速发展,人类所能改变的东西越来越多,不再存在没有水喝,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的地方。因此,在明面上四大主区虽不时产生些小摩擦,但人类确实要比两个世纪前团结的多。
硬要说有区别的话,那恐怕也只有千古不变的贫富差距了。
无常的父亲与母亲通过相亲认识并在结婚一年后有了他。但在那之后,他父亲为了前途抛弃了他们母子,娶了上司的女儿,自然而然的获得了进升上流社会的资本。
自记事以来,他从未看到父母同时出现。母亲时常酗酒,酒后便大骂父亲,而他也惨遭波及。母亲毫无避讳的直言生下无常就是个错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他默许了母亲的话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下课铃声响起,无常拖着垃圾桶向教室走去。
江浩:“不好意思啊!无常。垃圾桶不见了,你知道的,只好随便找一个跟它性质差不多的东西放了,你不会生气吧?”
嗯,没事的。无常刚想这么说。
这时,一位高马尾少女站了出来,单手叉腰,一手指着江浩:“你不要太过分了,说到底,你不过是无度的狗腿子。到底谁更像垃圾,大家心里都有数!”说话的这位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黄思慧。
“你,你这个家伙,少多管闲事!”江浩有些恼怒。
“江浩,和无常道歉,”说话的正是一直旁观一切的无度。
江浩:“老大,可是……”
“快点!”没等他说完黄思慧便盯着他说道。
这时无度的另一位跟班张城站出来坏笑着说:“江浩你怎么回事,老大的话也不听了吗?别忘了,我们晚上还有活动呢。”
听到这番话江浩转怒为笑,轻飘飘的像无常说了声抱歉,便追随两人出了教室。
“你不该帮我的”无常边清扫垃圾边向黄思慧缓缓说道。
黄思慧先是愣了愣,后不免带些怒气:“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帮了你,你反而还怪起我来了,懂不懂礼貌?还是说你心甘情愿被他们欺负!”
“这不关你的事吧?”无常依旧低着头,坐回座位,随后埋头睡去。
对于他来说这是常态,这是他的保护色,这是他的生存法则。但此时,他全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于几小时后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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