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各执一词

“我……”秦玉威的双手在腰带上摸来摸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随身佩戴的玉佩竟不见了踪影。

雍王夸张的往后退开一步，站得尽量离秦玉威远些，“难不成是秦兄你见色起意，杀了这婢女？”

此话一出，秦宗的脸色立刻黑如锅底，“人命关天，还请王爷不要胡说八道！”

“本王哪有胡说，这婢女死在湖里，秦兄的玉佩刚好落在这儿，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雍王害怕地护紧了自己的玉佩，仿佛此时此刻，玉佩就是证明他清白的关键。

秦玉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猛了，只觉脑子嗡嗡的不太够用，他慌不择言道：“不，这块儿玉佩不是我的！”

“秦兄，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们都在此，你若是为了脱罪而说谎就不好了吧，”说着，雍王将眼一闭，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本王作证，这玉佩见过你随身带过。”

秦宗父子怒目而视，雍王这疯狗，咬秦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敢问午正三刻左右，秦公子身在何处？”有了雍王的证词，魏嘉进一步寻问，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他大致能将死亡时间锁定在午正三刻前后。

今日筵席是午正一刻开始的，午正三刻还没有结束，秦玉威说着环顾四周，他打算拉向星和那倒霉纨绔替自己作证，不想两人看牙去了，都不在场。

“我一直在席间吃酒，雍王！”顿了顿，秦玉威只好一把扯过拼命往后躲的雍王，“王爷可以作证！”

见魏嘉朝这边看来，雍王点了点头，筵席时他就坐在秦玉威身边，这是许多人都看到的，不过嘛，“可是后来秦兄脏了衣裳，离席后就未再归来。”

雍王问一答三，将筵席上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经他这么一说，同桌的人都想起方才是有个布菜的婢女将菜洒到秦玉威身上，还惹得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事，被雍王好说歹说才劝着同意下去更衣。

如此来看，这秦玉威确有作案时间啊，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充满了审视怀疑。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不过一个贱婢，想弄死就弄死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秦玉威恨的要死，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鹊儿那贱人突然就死了，他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呢！

不顾秦玉威的叫嚷，魏嘉顺着雍王提供的这条线索找来了当时服侍秦玉威更衣的小厮，“本官问你，秦公子除了在客房更外，可曾离开过？”

秦玉威看到小厮眼神一亮，以为自己终于有救了，忙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向小厮，“你个狗奴才还不快跟他说清楚，方才本公子是不是一直在客房！”

小厮闻言瑟瑟缩缩看了秦玉威一眼，想也不想就准备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魏嘉见状忙沉了脸，“府上出了命案，无论知道什么你都需如实交代，若有任何隐瞒，当与凶手同罪论处！”

这小厮原本在库房当差，今日宴客是被临时抽调过来听吩咐的，原也轮不着他近身服侍，现在出了事，不由吓得语无伦次，“回，回大人的话，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魏嘉蹙起了眉，威胁他倘若再狡辩就要用刑。

小厮被这么一吓，虽说话说得还是颠三倒四，却好歹能将事情大概说了清楚。

原来他领着秦玉威到客房后，就服侍秦舅爷脱了外套搭在屏风上。就在这时，秦舅爷嫌他笨手笨脚的不会服侍人，非要让他去叫个丫鬟来不可。

小厮不敢违逆，忙退了出去，谁知还没等他走出院子，就听见屋里的舅爷大叫一声，“诶，小爷的衣裳怎么不见了！”

小厮感到奇怪，折回去一看，屏风上果真空空如也，不仅客房中专门备下的换洗衣裳，便是连刚换下的那身脏衣服也不见了踪影。

怕秦玉威冻着，小厮只好赶紧跑去旁处取备用衣裳。

来回来去跑得满头大汗，回来时却正好撞见本该待在屏风后的秦玉威穿好衣裳走出来，而他身上穿的，正是方才所说的那套不翼而飞的衣服。

小厮当时还当是秦玉威故意戏弄他，原本这些贵人们就不拿他们下人当人看，平日里无聊了就会想出许多点子整蛊消遣，因此敢怒不敢言。

现在听说秦玉威被卷进了杀人案，顿时惊出来一身冷汗来。若说是秦舅爷故意将衣裳藏起，再以衣服不见了为由支开自己从而出去杀人，这也是说得通的。

“你前后离开了多久？”魏嘉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进一步询问。

“因今日人多事忙，小的一开始没有寻到管事嬷嬷，耽误了些功夫，再回去客房时，差不多有三刻钟。”小厮低头答话。

三刻钟，足够秦玉威往来杀害鹊儿并抛尸的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污蔑爷！”听完小厮的叙述秦玉威当即大怒，他上前一脚踹到小厮身上，“那不见了的衣裳，不是你后来又给找回来了么？”

在秦玉威看来，这件事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没了衣裳他哪儿都不能去，只好躲在屏风后面干等，直冻了他大半个时辰，喷嚏连天，心里把这不靠谱的小厮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了许久，这小厮送算是回来了，谁知竟一句话没说只隔着屏风将衣裳放在上头，不顾他的叫喊又埋头出去，半点儿服侍他更衣的觉悟都没有。

秦玉威只觉长春侯的下人该调教调教了，只是他被冻的不行，只好自己动手穿衣裳。他边系衣带边往外走，刚好撞见那没眼力劲儿的小厮手上抱着件衣裳楞头楞脑杵在门口。

秦玉威顿时火冒三丈，他不由分说上去对着小厮就是一顿好打，待发作舒服了，这才准备回去筵席。谁知刚走到一半就听说出了事，这才跟着人流往湖边过来。

听了秦玉威的话，小厮低下头不敢反驳，但那委屈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秦玉威在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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