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袁慎，我心悦你。”
万芃芃安顿好了都城的一切，还是决定出行。
听说钟丽离城的拍卖会有不少好东西拍卖，万芃芃慕名而来。
在进会场的时候却被一个年轻姑娘撞到，万芃芃自认不是弱柳扶风的小女娘，却被这仗剑的小女娘撞得跌倒在地。
“女公子，你怎么样？”阿果立即去扶她。
此行万芃芃一行带了十个人，都是平日里训练成绩最好的部曲，领头的叫黑夫，带人围住了那年轻女娘，“女公子，这人要如何处置？”
“女公子，在下是玉华派余广成，那是我师妹刘玉真，师门久居深山，不通人情，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师妹年纪小不懂事，我替她给您赔礼了。”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进了万芃芃的耳朵。“您可有哪里不适，在下略懂医术，可以帮您看看。”
万芃芃脑子有点儿懵，自己这一路走来走的都是陛下治下的城镇，从未有人敢冲撞自己。“无事。黑夫，放人家走吧。”
万芃芃转头，看清了那叫余广成的面容，觉得甚是面善，颔首示意便继续往里走，还听见了师兄妹二人的争执。
跑堂看到万芃芃阵仗，就知道这位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忙前忙后的给人家安排雅间入座。
一些珠宝都不能引起万芃芃的兴趣，无聊地喝着茶。
“女公子，要不咱们还是回都城吧，这外面哪里有家里舒服，您这段日子都瘦了。”阿果是在万老夫人坚持之下，万芃芃才带出来的，刚开始的几个月小姑娘还新奇的不行，最近已经开始出现了疲态。
万芃芃看着阿果变尖的下巴，“我考虑一下。”
“还真有鲛人啊~”阿果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人鱼，“还真长了条鱼的尾巴~”
万芃芃摸着下巴，叫过黑夫嘱咐了几句，就带着阿果下楼。“既然喜欢，咱们就买下来。”
万芃芃带着阿果先行回了暂住的小院子，等了半个时辰，黑夫他们果然押着那鲛人回来了。
“侯爷，标下带着这鲛人回来了。”黑夫即便在外，也是遵守这军中的规矩。
万芃芃绕着关着鲛人的囚车转，还大着胆子摸了摸那鲛人的尾巴，“阿果，你近前来瞧瞧，真的是鱼的尾巴。”
“在下亭奴，请问女公子如何称呼？”那鲛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万芃芃脸上，似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万芃芃极为惊讶地看着亭奴，“还会说话？”
黑夫也觉得奇异，“标下回来的路上，可没听到他说话。”
万芃芃笑着点头，“我姓万，叫芃芃。”
亭奴听了这个名字，“原来是著了《农书》的永丰侯，难怪，难怪，在下失敬了。”
“你长得可真好看，”万芃芃细细看着鲛人，“总觉得不是第一次见你。”
亭奴柔柔一笑，看着面前女子的面容，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对这张面容并无印象，见到这人眼神澄澈，便也柔柔笑着，
万芃芃见亭奴身上的伤，“黑夫，派人去请个医士来，给他看看身上的伤。”
“多谢侯爷好意，在下自己便懂医术，若是可以，能否给在下一些纸笔，帮在下照方抓药来。”亭奴说着，就流了两滴泪，不，是两颗珍珠。“这便是药资了。”
万芃芃也不矫情，抬手接过两颗珠子，“好。”
“亭奴，人真的有前世吗？死后真的会再投胎转世吗？”万芃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很确定亭奴是个好鲛人，也不把他关在笼子里，让他好好的养伤。
亭奴看着万芃芃，“轮回一说，并非空穴来风。”
“那孟婆汤也是真的有的？”万芃芃看着亭奴，“会有人记着前世的事吗？”
亭奴看着万芃芃困惑的神色，“侯爷为何这样问？”
“只是，偶尔会没有理由的哭，”万芃芃疑惑于自己醉酒后的心酸感受，“之前的巫医说，是我前世有委屈未得纾解，若要消除，要问道修仙才行。”
“亭奴可能为侯爷诊脉？”亭奴对万芃芃的印象不坏，她身上的功德之力也做不得假，是个大善人。
万芃芃伸出手去，亭奴伸手诊脉。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侯爷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万芃芃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此生子嗣缘道如何？”
亭奴看着万芃芃的样子，想到自己诊脉探到的一切，开口道：“侯爷，可是有心仪之人？”
万芃芃点点头，“他是家中独子，我~”
亭奴见万芃芃忽然沉默，也明了她的顾忌，“侯爷，可有跟那人阐明过心意？就算最后不成，总要让他知晓，这世上有人曾将他仔细放在心上。”
万芃芃点点头，“谢谢你。”
亭奴看着起身又停下的万芃芃，“侯爷放心，在下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有自保之力。”
“这院子作为谢礼，就留给你了。”万芃芃躬身行礼，然后去安排回都城的事宜。
临别之际，亭奴送了万芃芃一百颗珍珠做礼物。
“谢谢，”万芃芃看着亭奴，“希望有生之年，我还能再见你。”
亭奴点点头，看着万芃芃一行人的车队走远。
万芃芃回到都城万家，才知道了越昳托人提亲的事。
“大母是觉得此人还行？”万芃芃看向自家大母，“越家门楣高，咱们家怕是高攀不起吧。”
万松柏看女儿这样子，“越昳这人，我将你的事都如实告知了，他都答应。只你一人，不纳二色。便是一生无有子嗣，他也愿意娶你你。”
万芃芃明白家人的顾虑，自己若是一生不嫁人，总是难免死后凄凉，“我可能与那越昳谈谈？”
万松柏见万芃芃松口，笑着对万老夫人点头。
河边的凉亭
万芃芃与越昳相处实在不多，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提出要娶自己。“为什么？”
越昳嘴角噙着笑，两边的酒窝都漏了出来，“我见着你，便觉得你该是我的新妇。”
万芃芃还是觉得不对，这人在回越氏之前，从未提过对自己有意之事。“我问过之前与你同伍同什之人，之前的你，与现在的你大不相同。”
越昳摇着羽扇，“在下回到家族之后，有名师教导，自然是与以前不同的。”
“十二娘，与我成亲，对你我二人，对越万两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越昳看着万芃芃沉默，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明明这样陈述利弊，她就该答应的，为什么还不答应。
“越公子，容我再想想。”万芃芃是这样说的。
万芃芃去程家看程少商的时候，碰到了来程家授课的袁慎。
“三月不见，善见给女公子道喜了。”袁慎拱手行礼，想到那日万芃芃饮酒后的醉话，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越公子出身越氏，生母更是陛下亲姊，他本人如今圣眷正隆，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
程颂见万芃芃脸色不好，“夫子，还只是议亲，没定下婚事呢。”
“对袁公子而言，姻缘只是权衡利弊吗？”万芃芃看向袁慎，神色极为认真。
袁慎看着万芃芃眼中的委屈神色瞬间闭了嘴，心知此刻该说些什么，可却开不了口。
万芃芃想到那日亭奴的话，终究是放下了脸面，“袁慎，我心悦你。”
袁慎愣住。
程颂看着万芃芃的脸色，没有半点女娘的娇羞，反倒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万芃芃看到袁慎的反应忽然软了神色，如释重负地笑了出声，“原来也不难。袁慎，后会有期。”
袁慎看着万芃芃的背影，想到万芃芃说话时决绝的背影，觉得自己该追上去，可是层层顾虑之下还是没有追上去。
程颂看着袁慎的表情，心下奇怪，好像也不是对芃芃阿姊全无心思，可是为何不追上去，“夫子，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袁慎如梦初醒，立即追了上去，拽住了万芃芃的衣袖，“芃芃。”
袁慎与万芃芃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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