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晚饭是在陆氏旗下的一家餐厅吃的，这家餐厅以北城菜为主，炖梨汤和杏仁豆腐口碑极佳，是姜可儿的最爱。
见老板亲临，大堂经理赶忙过来，将三人引至陆天衎的专属包厢中去。
姜可儿常来这边吃饭，对餐厅里的菜品也很熟悉。而陆天衎和向迟两个人无所谓吃些什么，便由着姜可儿决定。
姜可儿也没推辞，她勾选了几道自己喜欢的菜，又挑了几道招牌菜，三下两下就点好了。服务生帮忙下好单后，带着点菜器离开。
他这一走，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姜可儿和陆天衎坐在同一侧，向迟坐在姜可儿正对面的位置上。三人相视而坐，气氛是无可言说的诡异
姜可儿几次想要说些什么，试图拯救一下马上就要凝固的空气。可看着陆天衎那张万古不变的冰山脸，她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话到了嘴边，又只能咽下去。
好在过了没一会儿，服务生又端着盘子，敲开了包厢门。
最先端上来的，是杏仁豆腐。说是豆腐，实际上却是一种类似布丁的甜品，带着淡淡的杏仁香气。
姜可儿每次来这边，都会点上一颗。她喜欢杏仁味儿，只是外面包了层蜡壳，剥起来有些费劲儿。
这会儿服务生将杏仁豆腐端上来，姜可儿还没动，向迟却先伸手接了过去：“给我吧。”
服务生不知道向迟的来历，更不知道他和姜可儿的关系。他看着自家老板渐沉的脸色，有些局促：“要不我再给您拿一份过来吧。”
说话间，向迟已经敲开了蜡壳，仔细挑拣碎片：“不用了，我不吃。给她剥的。”
这个“她”，指的就是姜可儿。
看着一旁始终沉默的陆天衎，姜可儿有些局促。她不太自然地接过杏仁豆腐，小声阻拦着向迟的“服务意识”：“我自己来就好啦。”
向迟看看姜可儿，她一直在跟自己挤咕眨咕着眼睛。他又把头转向陆天衎，神色凝重向迟瞬间懂了姜可儿的意思，只可惜，蜡壳已经清理干净。他只好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呃习惯了。”
“对！”姜可儿可算找准了方向，补充到，“就是这个好习惯！向迟他从小就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从小就？”在陆天衎的注视下，两人同时默默低下了头，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再进来个服务生，解救他们。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随着三人接连放下筷子，姜可儿匆匆收拾好随身物品，就催着向迟起身：“快快，你该回酒店了。”说完，不等两个男人做出反应，她先拎起包包，朝门外走去。
“你明天一大早的飞机，赶快回去休息！”姜可儿一边说，一边叫来服务生，“帮我叫辆车，谢谢。”
向迟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一脸迷茫：“我吗？明天一大早的飞机？”
“对啊！”姜可儿用力点点头，十分肯定。
“”
成功将向迟送上车，姜可儿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顾得上身边还有个人。
她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抱上陆天衎的胳膊，挤出个浮夸的笑来：“我们回家吧~”
“”
--
自从前段时间球房那事之后，乔璃就再没见过陆天衎。她后来又去了几次，每次都是待上好半天，却连陆天衎的人影都见不到。
这么多年了，她就只能站在远处看着陆天衎，始终无法向前迈进一步，就因为那个早已不是秘密的人。乔璃认了。白月光嘛，谁还没个心头好呢？
可现在不同了，突然半路杀出个姜可儿，把这么多年来，一直将所有女人拒之门外的陆天衎，强行收入囊中。
输给她，乔璃不甘心。
那个白月光的位置无可取代，既然她不行，那姜可儿自然也不可以。更何况，明明是她乔璃认识陆天衎、喜欢陆天衎在先的。还讲不讲个先来后到了！
只是无奈，相见陆天衎一面太难，乔璃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就只好将主意打到表弟方予豪头上去。
这天，陆天衎去了公司，这边助理刚刚汇报完毕，他就接到了方予豪的电话。说是晚上攒了一个局，就在见山会所，让他一定过去。
陆天衎本想拒绝，可方予豪想出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理由，最后又搬出生意来说事。
这种牵线的买卖，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倒是常见。不过是互相帮个忙、说句话的事，陆天衎虽然不亲理公司，却也不好驳了方予豪的面子。
只是他不知道，这牵线是假，“牵人”才是真。
今天方予豪突然找来，完全是受人之托，只得忠人之事。是乔璃让他帮忙组的局，并且叮嘱：一定要叫上陆天衎。
方予豪这个人说起来，还算正直。不知道是不是医生这个职业的缘故，他良知尚存，算得上是他们那个权贵圈子里的一股清流。
倒不是说他多纯情，只是他见多了世俗的糜烂，总觉得没劲。玩儿归玩儿，方予豪从不跟玩伴谈感情，也从不跟想谈感情的女人玩儿。
他常说：“玩弄感情，是要遭报应的。”
方予豪不想帮这个忙，他明知乔璃的心思，只是无奈这女人每天到医院去堵他。实在拗不过，他只好昧着良心组了局。
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他还特意加完班又赶去会所。果不其然，方予豪这边刚一进门，就听见乔璃在说话，说的都是些关于姜可儿的事。
“你们知道向迟吗？好像跟姜可儿关系挺不错的。”乔璃坐在陆天衎身边，看他打牌，状似不经意地问出口，“听说两个人是发小？”
“向迟？哪个向迟？”有人跟着问到，“咱们圈子里还有姓向的？”
“跟咱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是a国的向家，跟姜家是世交。”说话的人是陈宇，他终日游走在国内外各个二世祖圈子里，知道的人自然也多些。
边说着，他还特意转向陆天衎求证：“是吧，陆哥？”
陆天衎扔下一张牌，轻“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来。
提起向迟，他又想起前段时间的那次晚餐。
向迟，发小。关系最最好。
见陆天衎没说话，乔璃猜测，这个向迟，大概是触碰到了他的雷区。
第一步试探成功，乔璃紧接着又“八卦”起来：“听说向家要来北城，投资了个影视公司，向迟负责，还是跟姜氏合作的。”
乔璃这话看上去是说给大家听的，可眼睛却在偷偷观察着陆天衎的表情。虽然平时陆天衎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他一旦严肃起来，乔璃也是怕的。陆天衎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这会儿见陆天衎沉着一张脸，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接言。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见状，方予豪赶忙掉转话茬儿：“陆哥，清水湾那个项目，我们家老爷子也想参与，就是跟他们齐家不熟。你帮忙引荐一下呗？”
说到齐家，当初他们家因为搞海外投资，资金链断裂，差点儿破产。多亏了陆天衎及时注资进去，才保住了国内的总部。
也正是这个缘故，齐家的大门自那时起，便永久对陆天衎敞开。直到现在，陆氏在齐家还持有一部分股份。
“好，”陆天衎应到，“你去找白旭尧，我让他联系齐氏。”
“那谢谢陆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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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予豪没喝酒，聚会结束，乔璃坐他的车回家。车子停在乔璃家别墅门前，方予豪拉住正要下车的人，开口打破了一路的沉默：“姐。”
“干嘛？”乔璃被他拉着，又坐了回去，一脸的不高兴。
“姐，放弃吧。”方予豪不愿绕弯子，干脆开门见山。
乔璃知道方予豪在说什么，可她不听：“为什么要放弃？难道我就不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
方予豪正色到：“你有，可你不是没追到吗？既然这么多年都没追到，就说明他根本不是你的。以前怎样都好，可现在陆哥结婚了，你总不能去拆散人家的家庭吧？”
乔璃轻嗤：“为什么不能？陆天衎根本就不爱姜可儿！你别忘了，陆天衎心里可是早就有人了。我得不到，姜可儿也别想得到。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真相的。我们，都应该知道真相。”
说完，她推门下车，不再给方予豪开口的机会。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方予豪叹了口气。他觉得乔璃一定是疯了，才会像现在这样，揪着一个泡影般的未来不肯撒手。
不过事实证明，方予豪是对的。乔璃确实是疯了，她快被自己的不甘给折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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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姜可儿一直在忙活除夕晚会的事，是姜氏和北城卫视合作举办的。届时会有很多方的影视演员、歌手、喜剧演员等明星艺人出席，场面盛大。
虽说是录制，可为了晚会的质量，还是不得不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和彩排。
晚会的准备工作都很顺利，只是正式彩排的那天，负责场控的副导演身体不适，临时被120接去医院挂水。
现场再没空闲的人来顶替这个位置，姜可儿这个非专业人士，只好亲自上场。
作为临时的执行导演，姜可儿负责盯好监视器，确保设备以及现场收录情况良好，以保证晚会能够达到最佳播出效果。
姜可儿拉过一张椅子，在监视器后面坐了下来。她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节目单，仔细核对着每一个节目的时间节点。
看着看着，一个熟悉的名字突然出现在眼前。
姜可儿指着“乔璃”二字，问坐在她旁边座位的工作人员：“她为什么会在这儿？昨天我看过节目单，没有这个名字啊。”
工作人员不知道姜可儿的身份，对她们之间的关系更是毫不知情，便如实说到：“啊，这个乔璃是陆氏临时安排进来的，今天才新做的节目单。”
姜可儿眉头微蹙：“陆氏安排的？”
工作人员肯定地点头：“嗯，听说是陆总的朋友，关系很好，临时让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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