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灭门
这和自己刚来的那前三年，脑子一片空白，整天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就想着多搞事业的状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自从遇到小反派，虽然经历了不少困难，但鹿子叶渐渐觉得，自己才算终于，融入了这个异世。
这一次，他明知道，按照剧情，罗杨阳就算去当了圣女也不会出事，可他还是不假思索的挺身而出，要护罗杨阳离开。
他知道，自己渐渐不再以旁观者的姿态评价指引一切，而是成为了一个参与者，可以改变命运，可以贯穿剧情的存在。
虽然现在他身体状态很差，但是精神上已经有所突破。
只是看不见了的话……还是很让人丧气。
鹿子叶正胡思乱想着，有人推门进来了。单与悟出声：
“我回来了。大概需要三四个时辰，你要是感觉到痛了就告诉我，我重新去拿麻沸散。”
“……好，辛苦你了。”
单与悟把门带上：“没事……你之前不也这么照顾我很久么？不必道谢。”
“粟杀和罗杨阳……怎么样了……”鹿子叶还是没忘记他们两个。单与悟避而不答：
“你先配合我。完事之后，我在和你说吧。”
“好，听你的。”鹿子叶也不追问。
……
“他歇下了？”穆茶迟啃了一口干果。单与悟温柔地为鹿子叶掖好被子：
“嗯。幸好……很顺利，只需慢慢恢复了。”
“你真的不和我走吗？你不想让那些畜牲付出代价吗？你忘了他们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是怎么对你的？弟弟，明明你扛下的比我更多……为什么，你心里毫无怨怼吗？！”穆茶迟不能理解。
单与悟闭了闭眼：“姐……我也恨啊。可是我，现在不能和你走。且不说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毫无战力，帮不上你，更何况，我答应他，要去古遗迹的。古遗迹马上就开了。”
穆茶迟还是不甘心：“可是……就算你已经被折磨成了废物我也不嫌弃啊！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不会再过那种暗无天日人人喊打的日子了……还是你觉得你以你的身份在江湖上混几年，你又能成为德高望重的好人了？告诉你不可能的！只要活着，你就是单狗的亲儿子，只要你是单狗的亲儿子，你就是十恶不赦，无论你做过什么，你都会是所有人的眼中钉，除非你是那占得好运的单与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苦撑了这两三年，弟弟，你真的还不明白吗？只有复仇，只有掀起腥风血雨才对得起我们承受过的痛苦啊！”
单与悟只是默默地听着，也不打断她，也不回话。穆茶迟还想再说什么，单与悟已经眼巴巴地望着她：“姐……不要逼我了……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连他也弃我……我一定……来找你。”
穆茶迟终究是受不了单与悟那般近乎哀求的眼神，被迫避开视线：“好。毕竟他是你的贵人，好啊。我就没有那么好命，从没有人在意过我，除了你。可是你没法救我出地狱，你没法救我……我已经去过屏障之外了……我现在……呵，已经把自己出卖了。”
单与悟微微皱眉，虽然听得是一头雾水，但是还是能感受到其中一些重要的信息。
屏障之外？
“弟弟，你好自为之吧。”
“姐，等一下。我还有一事请求。”
“说。”
单与悟眼神中意味不明：“我要罗家死。”
穆茶迟舔了舔嘴唇：“小事一桩。天南星阁我还杀得不够爽快，这次就当饭后甜点了。”
穆茶迟走后，单与悟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叹了口气，正苦恼着要如何查看自己左小腿上的伤势，突然就有人敲门：
“与悟兄，我是粟杀。方便来一下隔壁吗。”
“嗯，好的。”单与悟欣然同意，一瘸一拐地便往隔壁赴约。
“我知道你脚伤了。终于等你忙完，我帮你上药吧。肯定已经恶化了。”粟杀扶着他躺到床上，“还有其他伤口都一并告诉我吧，不要拖。”
“不必了。旧伤太多，很麻烦你。”
“不麻烦。我们是朋友。”
“嗯……谢谢。”单与悟垂眸。
“不必道谢。没有你，就没有我。你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粟杀诚恳道。
“我……对不起，我确实……有些累了……所以麻烦你了……”
“从接到他开始你就在硬撑，也是时候歇着了。我伤不重，你放心休息，我帮你看着点。”粟杀叹了口气，着手整理药品和纱布。
“这伤口……下刀的可谓毫不留情。这是近期的新伤，也不知道他来之前还经历了什么。”
不过粟杀也没心思乱猜了，专心为已经昏睡过去的单与悟上药包扎。
……
“唔……”
单与悟揉揉惺忪的睡眼，慢慢坐起身来：
“粟杀大哥……真是麻烦你了。”
“啊，你醒了？没事。鹿子叶那边我刚去看过，状态还行，只是人还没醒。”
单与悟望着窗外：“如此强光……该不是已经午时了……”
粟杀点点头：“嗯，时辰差不太多。睡得久也没事，你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街上……怎么额外冷清？”单与悟大概猜到了原因，却还是打算先询问一番。
粟杀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对这些，都没兴趣。你想知道的话，我喊小二上来。”
“嗯，麻烦了。”
粟杀做事确实雷厉风行，不一会儿就把小二请到了。小二为两人耐心解释：
“两位客官有所不知，今天早晨有人经过罗府，你们猜怎么着，守门的几个家丁身体扭曲地倒在门口，从虚掩的大门往里头看去，能发现里头全是透露着危险的紫色毒雾，似乎填满了整个罗府。不用说，里面人肯定死透了。罗家作为我们这方远镇的地头蛇，出了这么大事，其他人能不惊慌嘛，现在哪还有人敢出门啊。”
“罗家被屠了？”粟杀有些吃惊，“罗家似乎有十余名异能者，怎么会……被轻易地端锅了……”
“所以说嘛，很可怕是不是？”小二道，“若没其他事情，小的我就先下去忙了。”
“好，你去吧。”粟杀点头。单与悟没有特别意外，只是惊奇：“你不担心罗杨阳在里面……也被误杀了么？”
“杨阳昨天就已经前往百里家了，没在罗家。这罗家，该，去黄泉路上陪杨阳吧。”粟杀倒是解气。
“对不起……没能救下你的爱人。”单与悟情绪也表现得十分低落。粟杀含着泪苦笑：
“爱人？我还不配。如果不是她一直温暖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活到今天。是我不够强，才保护不住她，不是你们的问题。”
一段沉默过后，粟杀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罗家在子叶兄身上打下血洞，作为倒计时，确实残忍。可为何还要伤他双眸，废他武功？”
单与悟听着这熟悉的描述，冷笑：“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想要子叶永远翻不了身。”
“翻身？子叶兄确实天赋异禀，可不至于罗家如此嫉妒英才，下这么重的手，我还是不能想通。”粟杀分析道，“鹿子叶，能让罗家如此大动干戈，不简单。他究竟是谁？”
单与悟避而不谈：“大家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你我也不例外。何必追根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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