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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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卓离开京师之后，京中便只有景阳能有时间寻他一块喝酒，索性他便也将源华叫上。
毕竟酒水生意确实要有个定夺，毕竟孟星辰也算是诚意十足，而北境以及西疆也需要不少支援。
“这孟星辰真有你说的这般精干？”景阳虽然也是将门弟子，但是在外求学多年，对于京师中的情况也多是耳闻。
“应该确如溪言所说，我倒是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其为人豪率，不像传闻中的那般纨绔，而且京战营也颇有实力”说起正事源华也不得不慎重。
一般来说京中将门是平时都是比较自觉，彼此之间接触不多，甚至将门之间都默契地不进行婚配。
毕竟避嫌也是将门必须要做的，所以他们即便同为将门，彼此之间也并不熟悉。
如今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却多是意外，源华绑王清晨的时候也只觉得其是个穷书生，哪知道其外公还有称侯为将的时候。
再说王清晨和景阳就更是巧合了。
如今三家走到一张桌子上，实在是造化弄人。
“ 我们三家已经走得这般近了，如果再让吴国公府入伙，那陛下的猜忌我等可能抗住”景阳也不得不谨慎。
毕竟，上一个走得这般近的将门还是将军府。
这是个无解的话题，除非他们造反拥立梁朝为帝，要不然想要不引起陛下的猜忌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同意也不行，如果他将酒水垄断，那如何制造酒精”源华脑子也聪明的紧。
“酿酒倒是易而，不过……”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独自吃下这块蛋糕的话，总会有人不愿意的。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能多一个朋友不多一个敌人。
这也是王清晨当初没有直接硬干的原因，自己实力不足是一方面，不想树敌也是另一方面。
而且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那该如何？”几人顿时都有些束手无策。
进难进，退亦难退。
“这样我们先和其商议一番，届时我们再议”王清晨说道。
不过，他倒是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
一个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的午后。
征北侯府议事厅
酒香袅袅。
“这不伤身吧？”孟星辰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实在忍不住酒香。
“好酒”景阳和源华却没管那么多，景阳受伤的时候喝过一葫芦，源华却是第一次。
“酒也喝了，现在能谈正事了吧！”王清晨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目光平静却又透着几分锐利。
“诸位，我的条件想必王兄已经说过了，我若参与其中是利是弊想必几位也有计较，能不能行给个痛快话。”
孟星辰确如源华所说，是个率性之人，但也是个贪杯之人。
“孟兄所言这利益分配暂且不说，你我四方如果一起做这笔生意，你觉得陛下会作何猜想？估计现在我们议事的消息已经摆在陛下的案头了”景阳说道。
源华、孟星辰不禁皱眉。
王星辰面色平淡，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在探寻众人的态度。
“陛下不是这般小气之人”孟星辰语气僵硬，其余三人都闭眼懒得和其争辩。
“即便我吴国公府不参与此事，你们三家难道就不得陛下猜忌吗？”
景阳和源华都有些无语，他们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但是你别说出来啊！
毕竟酒精这东西于军队而言，作用实在太大了，他们任何一人都舍弃不得。
“倒是还有个法子”王清晨轻饮一口茶水，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三人齐齐扭头，眼中满是问号？
“如果酒精和盐铁一般都是管制物资呢？甚至是军方管制呢？”
王清晨给出了他的解法，如果暗地里进行不了，那便明着来。
“管制？那兵部岂不也要横插一手？”孟星辰凝眉。
要知道大朔将门可不止他们几个侯府，即便他们背后代表着至少大朔一半以上的兵力。
但是兵部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部分。
理论上来说他们背后的军队都归兵部节制，如果酒精属于管制品，那以后岂不和其他物资一样成了配额制。
“虽然酒精生意丢掉了，但是酒水生意却是留下来，而且有刑部作为后盾，我们各部的酒精肯定不会供给不足”
还有一句话王清晨没说，那就是被捏住命脉，这才是关键，如此一来，陛下也就没了戒备之心。
“这么说你们还要分我吴国公府的利”孟星辰瞬间脸黑，他也才回过味来。
如果酒精生意上交兵部的话，那他们三家的利就要从酒水生意上出，这他又怎能舍得。
“如果不这么做，这生意做不成，还不如现在，你做你的酒水，我们继续做酒精，互不干涉”
王清晨说的都是事实，其他几人也沉思，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王清晨三人如今最迫切的是酒精的产量实在不足。
孟星辰现在最想要的是酒精的一部分分配权以及酒水生意的更进一步。
如果酒水生意上交国家的话，产量自然无忧，各家也能得到足够的供应，他的酒水生意凭借着王清晨手中的烈酒配方，估计也能更上一层楼。
只是损失的却是吴国公酒水的份额。
孟星辰觉得这么做有点像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也可以直接奏请陛下将酒精列为管制物资”孟星辰有点不甘心。
“确实可以，不过我们也可以找瑞王府合作，这款酒足以将你挤出酒水市场”博弈嘛，谁不会啊！
孟星辰轻摇酒杯，眉目如霜。
不怕话赶话，最怕大实话，这款酒确实有这个底气。
“两位倒也不必这么极端，如果我们四家将酒水产业做大，未必不能吃下瑞王的盘子，况且将门内斗传出去实在惹人笑话，两位还是收收性子”
景阳充当起和事老，不过言语间也多是劝解，他的话里已经将酒水生意纳为己有了。
孟星辰突然有一种孤身赴鸿门宴的感觉，源华却有点云里雾里了。
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解除陛下的猜忌，景阳也是第一时间领悟。
“你们不会是早就串通好的吧！”孟星辰今天却是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但愿这款酒够他们四家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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