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风云骤起·九”

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

        ——村上春树（日本著名作家和学者）

        熊熊燃烧的烈火，把数千城墙脚下的进攻将士吞噬其中，如此惨烈的一幕吓得其他将士纷纷往后溃逃；在火焰中挣扎的将士，所发出的凄厉惨叫，让督战队的将士们都感到不寒而栗。

        这种时候，督战队要是再用他们的刀剑阻拦前方将士后撤，那就不是在逼迫他们继续进攻了，而是在硬逼着他们去送死；知道这波试探性进攻彻底失败的普洛斯皇子，及时给督战的卫队师团下达了接应溃兵的命令，这才让五万多溃兵得以有序撤回到后方来。

        仅是一波试探性的进攻，普洛斯皇子就损失了四个暂编军团和两个常备军团；虽然这六个军团实际阵亡的将士只有六万多，但谁都知道，剩下的被吓破胆子的五万多溃兵，已无战力可言。

        这一天，亲眼所见帝都防守力量有多强悍的普洛斯皇子，没有再继续派兵进攻帝都，而是把他手中千辛万苦准备好的攻城武器装备，拿出三分之一派人送给了他麾下唯一的督军萨尔维尼。

        是夜，普洛斯皇子召开了一个商议进攻帝都的作战会议，萨尔维尼被分配到的任务是率军主攻帝都东面城墙；兵力方面，除了他本部的十五个暂编军团以外，普洛斯皇子还加强了五个常备军团和三个暂编军团给他，使得他麾下的可用兵力总数达到了二十三个军团。

        其他三面城墙，每面城墙也有一支由八个暂编军团和五个常备军团组成的主攻大军，他们的兵力规模比萨尔维尼的部队少了十个军团，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是什么即便普洛斯皇子没有直说，萨尔维尼自己也心知肚明。

        按照普洛斯皇子的部署，明天的进攻将有四十二个暂编军团和二十个常备军团参与其中；剩余的八个暂编军团和二十个常备军团，前者是普洛斯皇子的预备队，后者还是包围帝都的主力。

        带着作战任务回到营地的萨尔维尼，先是对即将被调走的克拉默、普劳恩、舒尔茨三将耳提面命了一些事情，继而又让哈尔佩率军接管调试那批攻城武器装备，为明天的进攻做准备。

        在萨尔维尼看来，攻城塔和攻城锥的攻城价值远不如魔法攻城炮楼和投石机，怎奈何他分到了一百二十座攻城塔和十六台攻城锥，却只得到了十二座魔法攻城炮楼和三十六门投石机。

        清晨，突如其来的一场浓雾降临了大地，伸手不见五指的恶劣环境对攻城一方来说既有利又有弊；利在于，将士的进攻不会再遭受守军的针对性打击，弊在于，他们自己的行动也会受阻。

        无论怎么样，浓雾的降临对进攻一方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好事；决定紧抓战机的萨尔维尼，比昨晚议定的全面进攻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就指挥大军发动了对东面城墙的进攻。

        十二座魔法攻城炮楼和三十六门投石机，在距离城墙六百米的位置一字排开；随着萨尔维尼的一声令下，齐射而出的十二颗魔法炮弹和三十六块石弹，呼啸着砸向了浓雾中的城墙。

        浓雾可以帮助进攻的将士隐匿身形，也能让射击中的魔法攻城炮楼和投石机不被守军发现，但却无法对固定在那里的城墙产生什么作用，这就是萨尔维尼趁机展开进攻的原因。

        魔法炮弹在城墙上爆炸开来，炙热的爆炸火焰即便是隔着浓雾，都能被萨尔维尼看到；威势惊人的石弹砸中城墙之后，虽不能对城墙造成结构性的损坏，但发生的巨型声足以震慑守军；偶尔有些砸上城墙的魔法炮弹和石弹，更是能让城墙上的守军瞬间死伤一大片。

        明明知道城外敌军的大举进攻已经开始，连城墙脚下有什么都看不到的守军将士们，除了漫无目标的胡乱射击以外，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做不了；如此被动的防守作战，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正当城墙上的守军在那里胡乱射击的时候，萨尔维尼派出的两个主攻的精锐暂编军团，已经推着攻城塔扛着云梯，逼近到了距离城墙仅一百米不到的位置，他们对城墙的猛攻即将开始。

        第一队将云梯搭上城头的将士，刚齐心协力把他们扛来的云梯搭上城头，笼罩在他们四周的浓雾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吓了一大跳的攻城将士，赶紧顺着他们搭好的云梯往上爬。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一消散，城墙上的守军立即发现了已经逼近城墙的敌军将士，随即滚石和檑木就像雨点一样从城墙上砸下来；但正在进攻的将士可不是昨天的乌合之众，他们是萨尔维尼亲手调教出来的精锐，战斗意志极其坚定的他们，是不会被些许的打击吓住的。

        硬顶着头顶上砸下来的滚石和檑木，还有偶尔倾泻下来的火油，两个暂编军团的精锐将士们，把一架接着一架云梯架上城头，一座接着一座攻城塔推到城墙边缘，然后疯狂的往城墙上爬。

        按照萨尔维尼的估计，自己麾下的两个暂编军团应该能在这波进攻中攻上城墙，并对城墙上的各种防守器械和武器造成毁灭性破坏；因为距离的问题，城墙上的绝大部分防守器械都无法使用，就算是威力巨大的魔晶大炮，也因为其射击角度的问题无法发挥作用。

        没有了重型防守器械的威胁，主体结构由全钢打造而成的攻城塔，几乎不可能被城墙上的守军破坏；可就在第一波将士即将顺着攻城塔冲上城墙时，一连串的火球从城墙上砸向攻城塔。

        爆炸的火焰迅速将攻城塔吞噬，连同攻城塔内的将士一起烧成一团火焰；眼睁睁看着一座接着一座攻城塔被突如其来的火球袭击，然后被烈焰吞噬，萨尔维尼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恰好在这个时候，哈尔佩策马疾驰到他身边来汇报道：“将军，我刚才派人去更远的地方查探了一下番，那里还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不出意外的话，刚才应该是守军的魔法师动的手脚。”

        “先是风系魔法师驱散浓雾，继而又是火系魔法师摧毁我们的攻城塔，魔法师在战争中的作用果然巨大啊！”略微感叹一句之后，萨尔维尼下令道：“你马上派人去想普洛斯皇子求援，就说我们的进攻遭到了守军魔法师的重点打击，需要支援。”

        “遵命，将军！”哈尔佩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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