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呢喃
也不知莫璟渊那句话刺激到了霍驰，原本情绪还算稳定的霍驰豁然抬眸瞪着莫璟渊，泛红的眼角更是将自己内心的暴戾展示得淋漓尽致。
看着眼前浑身戾气的霍驰，莫璟渊毫不示弱的回视，“怎么，你还想在医院闹事吗？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你还要这样吗！”
“......”
霍驰一语不发，只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咯吱咯吱’声回荡在两人之间。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攥紧拳头。
两人一阵的沉默，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下一秒就会拳脚相向，也就在如此紧绷的时候过道的门被人给打开了。
也间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路人一脸尴尬而又讪然的从两人之间经过，用上自己最快的步伐离去。
莫璟渊也没有兴致一直守着霍驰，微微转身偏头冷声道，“霍驰，三年前我能做到的，三年之后我依旧能做到。”
若是霍驰识相的，那么从今天开始就应该主动远离莫言的一切，包括她的生活。
临走之前，莫璟渊也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至于言言和你公司合作的事情，我也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不管你签不签约项目，让项目顺利的进行下去，我都不会让莫言继续与霍氏集团合作。”
冷声言罢，抬步就径自离开了过道。
远远被甩在身后的霍驰也没有抬步跟上去，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灌上了千斤重似的，挪动半分都艰难异常。
不多时，霍驰压抑的靠墙沉思，微垂的眼帘遮去他眼中所有的风暴。
岂料计划赶不上变化，莫璟渊原是想一直守在莫言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奈何公司的事情仿佛一夕之间汹涌而来。
他不得不回公司一趟。
莫璟渊挣扎的看了莫言一眼，又看了看病房外的情况，他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看见霍驰徘徊的身影了，“他真的走了吗？”
若说莫璟渊坚定要留下的原因，除了是因为莫言之外，那么更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霍驰的存在。
他不确定霍驰究竟走了没有，也不确定霍驰会不会在他走后就偷偷的潜进病房，莫璟渊也陷入了一处两难的抉择当中。
电话那头的助理却没有给予他这么多时间，“莫总，您还在犹豫什么，再不回来公司的股价就要下跌至2了！”
听见助理的话，莫璟渊思绪纷乱，最后只能咬咬牙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莫璟渊，“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莫璟渊踱步来到莫言的身边，垂头认真的凝视了莫言一眼，随后轻声到，“莫言，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语气深沉之中也明显的透着他话语中的坚毅以及决定。
待莫璟渊离开病房之后，冷冷清清的病房也恢复了一贯的沉寂以及冷淡，若非那似有若无的呼吸声以及吊水的声音，仿佛就像个搁置下来的病房似的。
紧闭的睫翼也缓缓的睁开，莫言双眼失焦得盯着上空，内心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璟渊，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有点听不懂莫璟渊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了？什么叫做不管她是谁？
所以，她到底是谁，她真的是她吗？
莫言这么想着，脑子更是一抽一抽的疼，好像被人活生生的从脑子里抽了神经似的。她欲要抬手敲打自己的脑袋，却蓦然听见病房外传来声响。
她误以为是莫璟渊去而复返，更是做贼心虚的闭上了双眸。
也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再次被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了。
紧闭着双眼的人自然也不知道来人并非莫璟渊，而是莫璟渊认为已经离开了的霍驰，他眼神缱绻而又惭愧自责的看向病床上安静的人儿。
莫璟渊公司出问题也是他让裴流去做的。
为的就是进来看莫言一眼。
坐在莫璟渊先前的位置上，霍驰定定的看着莫言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全程一语不发却又让装睡的莫言感到一阵的燥热。
她仿佛能感受到男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
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璟渊又为什么不说话？莫言心想，也不打算再来装个苏醒的戏码又或者手段。
“你一直说你不是小言，但你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霍驰抬手替莫言捋着她额前的发丝，柔声细语道，“可是在我心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小言。”
“呵..如果你现在没睡的话，指不定又要冷巴巴的说你不是我的小言，而是莫言吧？说出这话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我的心其实也是会疼得。”
“你也不懂得我的感受，不懂得爱而不得的感受...”
霍驰大掌抚在莫言娇嫩而又略显苍白的脸上，道出的话充满了许多的柔情爱意，“三年了..这三年来我无数次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去追寻你的步伐。”
“可是每一次，我都放弃了，因为你说了，你想让我好好的活下去，同样的也带着你那份活下去...可是现在，为什么你先食言了？”
“你还说过，要和我一起离开华国一起离开A市去温格开始我们的新生活？”霍驰说着，眼神不由多了几分的怀念。
那时候的他们是有多憧憬未来，有多期待两人的新生活。
现在想来，若是他们当时离开了A市迁到温格，那么他们现在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般陌生？又是不是，他不会失去莫言三年的时间。
更让莫言一个人承受所有。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小言。
微微垂头的霍驰也错过了莫言那微动的眼皮，莫言内心也因男人的话而感到震撼，她知道霍驰的痴情却也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寻死轻声。
这样的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只是没等莫言从震撼中出来，便感觉手背一阵的湿漉漉，指缝还有些水迹的触觉。莫言一瞬的怔忪懵逼后，也反应过来这是男人的泪水。
霍驰哭了。
莫言心尖猛缩，她认识的霍驰从来就不是这般脆弱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恣意妄为的那一个。可是现在的霍驰，却哭了。
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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