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冲动是恶魔
凑巧，一个护士推着一个车子小心翼翼从旁经过。
男人并未予以理会，上前一步就想加以解释，“小言，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能离开我，我的确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那也……”
“别说了！”袁清言低吼一声，一把抽出了护士车子里的刀子。
刀尖直指霍驰的眉心，却微微的颤栗着，褪减了刀背上闪烁着的寒意。
对于袁清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别说是霍驰本人了，即便是莫璟渊和一旁的秦特助都怔愣在原地。
谁也没想到，一向性子柔弱的袁清言，刚烈起来会这样。
莫璟渊瞳仁内的火焰消去，一股愁绪爬上心头，“清言，听我的，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他不担心袁清言伤了霍驰，但是他担心袁清言宁愿伤了自己，也不伤了霍驰。
听闻莫璟渊担忧的话，袁清言仅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略带颤音道，“没事的璟渊，我已经不欠他了，这条命，现在属于我自己。”
“霍驰！”袁清言话锋一转，凌厉几分直扫霍驰，“放我离开，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话一出，霍驰蓦然笑开了，他一步步朝着袁清言走去，一边道，“小言，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那你大可动手，我不会怪你。”
言罢，霍驰一把握住了袁清言的手，一个用力直将刀尖刺向自己的左心房。
最后一瞬，刀尖距离左心房尚有三厘米的距离，袁清言猛地用力后缩，刀子停顿，眼神惊恐的看着霍驰，这一刻的霍驰，就像个煞神一样。
那刀尖哆嗦着，却始终没能下得去手。
袁清言挣扎的看着自己的手，她想后退可霍驰却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让她进退两难，摇了摇头，袁清言痛苦的看向霍驰，“霍驰，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任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霍驰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可这样的霍驰，一瞬搅乱她所有的思绪，那双握着刀子的手不断颤抖着。
“小言，我放过你，但是我求你……不要离开我。”霍驰感受到掌心里的颤抖，心疼得松开手，大步向前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
从始至终，霍驰坚持的点就只是不让袁清言离开自己。
霍驰接受袁清言所有的报复，所有的手段，却从不接受她的离去。
“不可能，不可能。”袁清言嘶吼着，一把推开了霍驰，眼神愤恨的瞪着他，“霍驰，你知道一个人每天活在悔恨痛苦之中是有多煎熬吗？”
“和你在一起多一分一秒，我都感觉窒息的难受。”
“我放过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啊！”袁清言情绪激动的嘶吼着，内心所有的话语都顷刻间抖搂出来。
一字一句，犹如刀割。
男人本就苍白的脸色瞬时间没了血色，可他死死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退缩。
闭上眼眸，男人沉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男人语气当中不可违抗的强势与霸道，让袁清言愈发的崩溃，双眼充红瞪着眼前的男人，内心愤怒与绝望趋势之下，一把将刀子刺入霍驰的腹部。
那毫不犹豫的手，在最后一瞬却蓦然歪了一个方向。
刀子锋利的一面，与男人精瘦的腰肢擦身而过，划破了他腰侧的肌肤，冒出几分殷红。下一瞬，刀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无辜的护士看着这一幕，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后怕的缩到一个角落，身子瑟瑟发抖。
护士的尖叫，唤起了袁清言离家出走的思绪，她猛地蹲下身子，看着自己哆嗦不已的一双手，脸上浮起几分的恐惧。
“不是我，你为什么不躲开，你为什么不躲开？”袁清言崩溃的呐呐着，泪水终是从眼角滑落，在脸上留下两行泪痕。
方才的那一瞬，袁清言清楚明白男人的决心，她知道霍驰是真的不会躲开。
如果不是她残留的理智，刀子就不会落在地上，而是稳当扎实的刺在霍驰的腹部，思及此，袁清言的心似是被带刺的棒槌狠狠锤击了一下。
说不爱不念，那都是假的。
如果没了爱，又怎么会恨得这么深。
“清言，你怎么样了？”莫璟渊立即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揽住她的肩膀，“没事了，霍驰他没有事，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刚才刀子刺向霍驰的那一瞬间，莫璟渊内心也是悬了起来。
莫璟渊最后一刻，也庆幸于袁清言自身的善念以及不忍，如果霍驰真的出事了，那么袁清言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
所幸，她还是停住了手。
“小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触及袁清言崩溃的态度，霍驰内心恐慌弥漫，他迈步蹲到她身边，不断的道歉。
只要袁清言能原谅他，霍驰什么都能做。
他抬手执起袁清言的柔荑，满脸的歉意，“我知道犯了弥天大罪，也错得离谱，但你给我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对于霍驰的苦苦哀求，袁清言仅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霍驰，一切都已经迟了……”
她给了霍驰三年的机会，三年的时间。
可是这三年，霍驰都给予了她什么？霍驰带给她的，只有无休止的羞辱甚至是痛苦，这三年所遭受的种种，又岂是男人一句道歉就能相抵消的？
迟了……
霍驰顿时怔愣在原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言，我不乞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也没法放开你。”
“霍弛，我先前让你给我三天时间，你是怎么对我的？”
他连三天的机会都不给他。
“小言……”
“霍驰，我给你机会，那谁来给我机会？”袁清言木讷的说着，垂头避开霍驰的眼神。
霍驰眼中的光彩暗淡，微微的松开了袁清言的手，蠕动着单薄的唇，“小言，你心里还有我的对吗？我不相信你对我再也没有情意。”
霍驰这么说，也是在赌，赌袁清言对自己还有情感，赌着袁清言无法做到断情绝意。
听见霍驰笃定的话语，袁清言激动的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眼前一阵的晕眩，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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