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少年郎
那个小哥哥叫什么，少年并不知道，只要见到他的孩子，都会叫哥。
“对，你们也跟他们一样，叫哥就好了。”
始终带着痞性的微笑，和少年印象中其他杀手的冷血狂暴完全两个样子，就像黑暗里面唯一一道光芒，始终照耀着他们。
那个小哥哥，教会了他好几种强大的功夫，他很认真去学，也学会了。
尤其是小哥哥曾经拿着他的手掌仔细看了又看，然后说：“手很嫩啊，骨头也够软，不学点特殊的功夫倒是有点可惜了。嗯……要是妹子的话，学个缠丝手肯定不错，带把的，就教你分筋错骨吧。”
然后，小哥哥就给他开了两次小灶，虽然没学会，他却记住了所有的要领。
本来还有被继续指导的机会，可小哥哥为了小姐姐，展开了疯狂杀戮，让一个声名显赫的地狱杀手训练营，在一夕之间被彻底毁灭。
从此他再没有见过小哥哥！
小姐姐曾经问自己和很多孩子：“你们愿意跟我走，还是……”
“我想回家！”
少年是第一个回答。
所以，他被辗转送回华夏，从此和其他孩子分开。
只因为他想家，想那个天天被吸毒酗酒赌博的爸爸殴打的妈妈，妈妈对他那么好，那么不舍，可依旧阻止不了爸爸把他卖掉。
在那一天，他亲眼看到了爸爸把妈妈打的头破血流瘫倒在地上，无力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磊儿，磊儿，还给我的磊儿。”
“妈妈……”
他呼喊，挣扎，却没有一点办法。
所以他回到了华夏，只为了妈妈，哪怕拜了那个看起来明显目的不纯的老东西为师，也只是想要赚钱给妈妈治病，因为在他离开华夏那一年之后，妈妈得了失心疯。
就算现在想要杀人，也是需要钱，给妈妈治病！
可他却再没有见过教导过自己的小哥哥，那个在他心底深处，除了妈妈之外，对他笑容最真挚，也最好的男孩。
但是，除了小哥哥，并没有人知道他曾教过我分筋错骨手。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小哥哥教给我的这门功夫，说，你快说。”
面对着这张陌生的脸，少年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死死盯住了齐迹。
因为除了心理的小哥哥，他不想看到任何类似的说话方式和笑容，那是他心里唯一的哥哥才可以那样。
而此刻，齐迹看着少年歇斯底里的样子，尤其是叫出那一声小哥哥，心弦也被拨动了一下。
当然，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教导那个孩子的事情。
本是无意的举动，没想到在对方心里会变成那么深刻的记忆。
“哎！”
喟然长叹，齐迹收敛了笑容，这才开口：“既然你都说了，是你小哥哥教的分筋错骨手，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胡说，你根本没有一丁点他的影子，别想糊弄我。”
少年目光寒光更加凛冽。
真是物是人非，生命诡异变化莫测，难以揣摩。
怕是齐迹自己也在以前也不会想过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更别说其他人了！
雨幕中，他平静看着少年，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手很嫩啊，骨头也够软，不学点特殊的功夫倒是有点可惜了，少年，你说是不是呢？”
什么？
这句话一出，让少年浑身剧烈颤抖，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齐迹，已经惊呆了。
齐迹再次叹息：“样子变了，实力也弱的一塌糊涂，你觉得他还配当你的小哥哥吗？”
“小哥哥，你……你真的是小哥哥？”
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是未到感伤处，少年流泪了，混杂着雨水流到唇角，进入嘴里，涩涩的咸咸的，却让他知道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着。
齐迹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看到这个默认，哇的一声，少年大哭着就扑到了齐迹身前，跪在那里抱住小腿：“小哥哥，你真是小哥哥，我终于又见到小哥哥了。”
“……！”
默然不语，齐迹蹲了下来，看着哭泣不止的少年，抚上了对方的头。
而这时候，曲如烟坐着电梯到了顶层，又找到登上天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不明所以，惊呆在那里。
齐迹自然看到了，却没打算让曲如烟看到少年的样子，直接挥了挥手，让曲如烟不要过来。
然后，看着曲如烟明白之后，他急才低头，拍着少年的背喃喃：“多年过去，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而且把这些功夫都练得有模有样。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说给哥听听……”
“小哥哥，我叫方磊，你……你的样子和实力，怎么会？”
“方磊么？不错的名字。至于我嘛，除了一点小意外，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是谁，肯定有人用阴险的手段害你，不然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好了，这个回头跟你解释，说说你怎么没跟着那个小妖精一起呢？”
“你说小姐姐？”
“哈哈，是啊，就是她。”
齐迹笑了，然后坐在少年面前：“别跪着了，做我对面说说。”
“嗯！”
抹了一把眼泪，方磊很听话的坐在齐迹对面，然后就把他这些年的经历都讲了一遍。
真是个苦孩子啊，不过这种心性却让齐迹为之动容。
那么小就懂得如何尽孝道，为了妈妈放弃他更喜欢的修炼，毅然返回华夏，这并不是每一个孩子可以做到。
因为也许其他也有返回华夏，怕是胆小，畏惧修炼的苦和对杀戮的恐惧。
而这个孩子不同，很不错。
只不过，他现在跟着的人，到底是谁呢？
“小磊，我可以问你，谁指使来杀我的吗？”
齐迹忍不住问。
方磊面色是一寒，却不是针对齐迹，然后开口：“那个老东西竟然想杀小哥哥，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老东西？”
微微讶异，齐迹看向方磊。
这样，方磊才把遇到那个老家伙的事情讲了一遍，对方承诺给方磊妈妈找最好的医生治疗，而且帮着他做任务，还有大笔酬金。
“你排七十九，之前我遇到了三十五三十六，那应该是你的师兄吧？”
齐迹喃喃。
方磊点头：“原来小哥哥见过那批人，只不过我一直照顾母亲和修炼，并没有和他们有具体的接触。而且，我都不知道那个老东西叫什么，或者在什么地方做事……”
“没事，我知道。”
笑了笑，齐迹直接描述了一下曲秋白身边的老家伙，然后询问：“是不是这个人？”
“对，就是他，而且他说了这次任务完成，就传授我练气的法门。”
方磊回答。
这样齐迹眯起了眼睛，明白了事情始末，也确定了敌人的来路……和之前猜测没错，曲秋白和曲靖勾搭成奸，确实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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