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外传（一）

“这是最后一次回村子了吧！”越发临近记忆中安静祥和的小镇，路途也愈发颠簸。

        一旁的哥小声抱怨起坑洼土路来，我也不好意思回话，就看着窗外发呆。

        “雷云，快到了吧，附近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后座的杏子开口问。

        “嗯，马上，十分钟左右。”我随口回答。

        微微摇头，她不过是一学期不回来，这边的路却忘得干净了，这个小山村几个月过去哪有一分变化。

        “噢。”

        “真是，可不敢再来了！”出租车咯噔咯噔跑远了。

        我对杏子点点头，两手提了二人的行李箱往里走，村子里这几年也就出了我和杏子两个大学生，所谓门当户对，村里人自是把我们当做小夫妻来看的，这不一进了村子便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来问什么时候结婚抱娃。

        若是从前，我怕是也作此想法，然而见惯了外面的形形色色，她又怎会看上我这个对她知根知底的山里人呢。

        杏子姓杨，本名就是杨杏子，她母亲早亡，父亲常年在四十公里外的县城工作，小时候都是受她爷爷老杨照顾。

        老杨外号“老羊”，打小就是放羊的，八十多岁的人了每天仍是早出晚归。

        他有只活了十来年的老羊，村里人都知道老羊是老杨的命根子，就和福贵儿与他的老牛“福贵”一样，老杨等孙女上大学离了家，整日便是和老羊说话，人变得愈发孤僻起来。

        我先回了趟家，放下近来挣的一些钱便跟着杏子去看她爷爷。路上碰到了急匆匆出村的阿牛，我停下点头示意。

        本来是想问问他儿子牛宝的情况的，见他一脸焦急就没说话而是跟着杏子进了院子。人不在，看来是放羊还没回来。

        “杏子，我去喝点水！”说着便去了水井旁。

        老羊没出去，估计是身体更差了，我过去拍了拍它的头，它抬头看了我一眼便继续闭目养神。

        我一声轻叹，这老羊和我是有很深的渊源的，在我十四岁和杏子一起去县城上初中那年，它正好出生了而我那时也遇到了影响我近十年的事。

        我们没多等，老杨知道杏子今天回来赶早回了家，杏子正忙着做午饭，我叫了声杨阿伯，拒绝了款待便走回了家。

        母亲正做着我从前喜欢吃的菜，我给坐在座位上忙了一上午的父亲按着肩，顺带讲起了我近几年在大学的生活。大都是我在说，一直到持续到吃完午饭。

        “出息了！”父亲拍着我的肩说，这回我带回来的钱着实不少，总算让家里少了不少负担。

        我回到屋里休息了几分钟缓解了一下紧张的神经然后拿出笔记本写起日记来。

        午饭之后是成年人休息的时候，小孩子的游戏时间便也到了。走在坑坑洼洼的街上，不一会儿身边便聚了不少小孩。年龄不等，有六七岁的也有十来岁的。

        “云哥哥，外面什么样的啊。”我邻家郭小妹大大的眼里闪烁着好奇。

        “嗯嗯嗯…”其他的小孩儿跟着点头，十几双眼睛紧紧盯着我，怕我不说。

        也不卖关子，我一笑，在脑海里翻出我见过听过的趣事徐徐讲起。在我说起摩天轮的时候，身边竟也响起一片惊呼声。

        村子里的人知识大多较为贫乏，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小学还在另一个山头，那里唯一的老师是城里人，因为还要养家糊口，在不发工资的情况下，每个月月末才有时间来山里教课，十几年一如此。

        只有我这样走出了山村的人知道，老师其实只是一名普通的建筑工人，在我高中毕业去看他，他曾苦笑对我说自己只能做这么多了。

        孩子们随着我缓缓往前走，前面是一座村里少有的砖房，铁门前的小男孩小女孩正在摆弄着一辆崭新的玩具汽车。

        我似无意路过铁门前，身边小孩儿的眼神瞬间凝聚了过去，然而却都不敢靠近。这家的人这几年似乎发了大财，对待村里人格外的凶悍。

        看着他们渴望的眼神，我心里一痛，摸摸两边的小脑袋然后道:“回家给你们爸爸妈妈说，哥哥明天会在家里的棚子里给你们讲故事，教你们认字，还有城里带来的小礼物哦！”

        “哇哇哇！！！”孩子们高兴的，又蹦又跳，不知是在期待礼物还是知识。是啊，小孩儿的世界！

        “哟，大学生回来啦！”我带着小孩儿们就要继续走，一道尖锐的女声自铁门内传来，接着走出一位四十岁上下皮肤较之村妇白皙不少且面容娇好的妇人。

        她先是和我寒暄了几句，便说出了真正用意。

        “雷云啊，姨有个不情之请，我的两个孩子放暑假，正缺个老师辅导，你不如来我家给他俩补补习，管你饭，一天给你十块钱。”说着她扭着腰向着我走近。

        我身边的小孩儿们显然被这女人吓唬过，见她靠近齐齐向后退了几步，郭小妹后退的尤其明显。

        我的眼神有些冰冷，很想回她一句“你知道是不情之请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考虑到可能会有计划之外的变数，便忍住厌恶低头看她还要说什么。

        她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小云啊，你叔明儿中午不在家，你过来，我给你做一桌子好菜接风。”说完故意对着我的耳朵吹了口气。

        “劣质香水味和饭菜残渣发酵的口臭混合而成的生化武器么。”

        心里一阵恶寒，但面上我还是礼貌的笑道：“钱姨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明天在家里给孩子们腾地方怕是没有时间去了，你可以叫你孩子来我家听我讲课，孩子一起学习才有积极性不是吗？我先回去了收拾院子了，再见。”

        我对着她微笑了一下，不理她如狼似虎的眼神，招呼过一群小孩儿过来，嘱咐他们明天上午来听课便打发走了他们。

        小孩儿们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反正是撒丫子四散跑开了，只有郭小妹还留在我身边。

        我抱起明显惧怕金家几人的小妹，慢慢拍着她的背给她安全感。郭小妹瘪着的小嘴很快咧起来，小脑袋在我怀里乱拱，撒起娇来，我哈哈大笑，一路逗着她回家。

        郭小妹父母每周末都要去县城卖货，当天晚上赶不回来一般便将小妹放在我家了。她很小就住我家，我早已经把她当作我的亲妹妹般。

        用过晚餐，小妹缠着我给她讲故事。我肚子里是有墨水，但是那些学术知识这小屁娃子能听懂才怪。

        挠挠头，拿出她不曾接触过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提前准备的《笨小羊与帅大狼》给她看。

        郭小妹看了一会儿便开始打瞌睡，不住的点着小脑袋，我叫她去睡觉，她却是不舍得睡。我叹了口气：“乖，明天再看啊，先睡觉。”

        把她抱上床，关上灯，自己则坐到椅子上裹挟着黑夜静静思考。

        之前我看那金家的金元金宝眼里全然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尤其是那弟弟金宝。不屑与高傲在本该天真的小孩儿脸上出现，真得让人止不住的厌恶。我不是圣人，自然会以最大的恶意猜测，何况，欺负了郭小妹我又怎么会原谅他们。

        “那就，别怪我了。”

        第二天早上我将草棚子收拾好，摆上一张桌子当讲台。孩子们带着板凳陆陆续续赶来，持续了十来分钟便不再来人，默数了下算上小妹有十个孩子，不过我教过一段时间的牛宝出乎意料的没来，金元金宝不来倒是可以预见。

        “有点麻烦，莫非还要去他们家？”我皱眉想道。

        眼见底下的十个孩子正渴望的望着我，我不再浪费时间，开始结合我的一些经历编成小故事给他们听。

        我看看时间七点半了，金元金宝倒是带着平时巴结讨好他的张全李茂姗姗而来。

        皱了皱眉，按理说自己讲课的消息应该在村子里传遍了，平素爱学习的应该都来才对，那阿牛家牛宝可每年都会来缠着我学东西。

        我让金宝他们坐好，拍拍桌子让孩子们看向我。“你们有谁见到牛宝了，他怎么没来听课？”

        一个邻近牛宝家的小孩儿举手喊了声：“云老师，我知道！”我听到这称呼想肯定是家长提醒过了。

        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爸妈说，阿宝村外玩耍走丢了，牛叔昨天刚刚报的案。”“什么！！”我有些震惊。

        牛宝是被阿牛捡回来的乞儿，在外流浪几年，心智绝对是比这些小孩儿成熟的，要说牛宝是走丢的我肯定不信，牛宝那么努力的学习，他怎么可能会因为玩耍跑丢了？

        我环顾十几个小孩儿，知道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都开始窃窃私语。

        刚刚知道的小妹皱起小蛾眉，显然不知道失踪代表什么含义，那金元金宝表情倒是奇怪，有些躲闪的目光也有些强装的镇定。

        这些小孩儿的反应没一个能逃出我的观察，暗暗留意之余，怒气却是止不住上扬，喝到：“哼，都别说了，这事到此为止，都不可再胡乱猜测对外乱说，听到了吗？”

        想起昨天阿牛急急出村，我知道这件事怕是假不了了。流言最是伤人啊，我长叹，现在诸事缠身，牛宝的事只能缓缓了。

        阿牛从小便一直仇视我，原因无非家长一直教导的“别人家的孩子”，而我初中毕业那天，早早辍学的阿牛还带人来堵路，扬言打傻我，还是县城卖货的郭叔正好碰见把我带走了。

        阿牛又哪知道他也是我羡慕的对象呢，身体强壮，又是干活好手，六年级就能跑去县城找活计补家用。

        我呢，小时候又矮又瘦，同龄的都去掏鸟蛋下水摸鱼，我却只能看着，那时除了学习又能干什么呢？

        等我上了高中便和阿牛再没有一点交集，直到我上了大学，阿牛带着捡回来的牛宝求我教他读书。

        我可以不理阿牛，但是我无法坐视一个渴望学习的孩子失望离去。

        虽不知道牛宝现在如何了，但他叫我一声老师，我便要为他做些事，我不希望这样一个努力孩子被谣传成贪玩跑丢不听话的坏孩儿。

        “无论如何活下来吧！一定活下去。”

        小孩儿们显然吓到了，都面带惊恐老老实实的坐在板凳上，金元金宝也不例外。

        我倒不是对着小孩儿生气，呵斥他们只是一种手段，让他们记住我说的话而已，毕竟对于思维能力尚不完善的孩子来说只有印象深刻的才能被记住。

        我取出个黑色布袋，里面装满了果冻和糖果，口袋是我处理过的，特意隔开一部分特殊的糖果。

        拿着袋子，走到他们中间分发起来，之后还有每人一册的画册，以及童话书。

        看着他们的笑脸我阴郁的心情也好了点，接下来吩咐他们回家一定刷牙，然后让他们自己试着读童话。

        我坐下笑着看了看嬉笑的孩子们便开始细细观察金元金宝吃了糖果之后的反应。

        看一眼手表，距他们吃完一颗糖果一分钟了。我动笔，记下“实验幼体一号二号各用药十克一分钟尚无任何不良反应。”

        “实验体一号二号用药五分钟有暴躁倾向龇牙皱眉频繁。”

        “用药十分钟开始敌视四周并有咬指甲撕扯衣服的行为。”“用药十五分钟男孩儿金宝有明显犯困现象，女孩儿则较为清醒有一定抵抗力。”

        “三十分钟后变得极度清醒过度亢奋。”

        姐姐金元眼神愈发高傲，金宝则站起身去索要身边人的故事册。

        我用笔端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静静的看着他暴露自己内心的行为。终究是小孩儿啊，不足十年的人生又能有多少思考呢？

        “告诉你哦，快给我，不给我弄死你哦，信不信我弄死你！！”金宝嚎叫着，像是发怒的恶犬，然而坐他前面的林蛋大并没有鸟他，而是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的故事册。

        “哈哈哈！”我看着淡定的蛋大和吃瘪的金宝抚掌而笑，“可笑啊可笑。”

        金元听我笑出声顿时一个激灵，伸手拽住金宝指指我，让他别多话。

        金宝一脸不服气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闷闷的坐下。

        “好了，都安静！”我拍拍手，让孩子们看向我。

        “现在我们来讲一些汉字，顺便复习一下汉语拼音，都认真学，要不故事册里的一些故事你们可就看不懂了哦！”

        孩子们一听和自己的故事册有关顿时来了精神。

        讲了三十分钟，还耐着性子听讲的也就蛋大和小妹。我没勉强，便让他们休息。

        金宝慢腾腾起身，走到住他家旁边的王虎身前。“你，把故事册给我。”

        王虎一下跳起来“凭什么！！”

        “凭我可以让我爸不给你工钱，你可想清楚了。”

        金宝怎么看王虎的故事册都比自己的精美厚实，心想：“王虎这种垃圾怎么能有比自己好的，还有上面那个大人，最可恨的就是你，居然只给我一个故事册还不是最好的，我回去就让我爸刁难你爸，等我长大了有你好看的！！等着吧你们，以后你们都会是我的奴隶！！”他一脸记恨的对着四周扫来扫去。

        “童工吗？”我呵呵一笑，神色有些冷，看来这孩子有很多了不得的秘密呢。

        王虎虽然比金宝壮实多了，一听这个也是一缩，怯怯的要把故事册给他。

        金宝这时倒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神色，挡住他，小声道：“我们先换过来，回去再都给我。”然后趾高气扬的拿着新的故事册走到郭小妹那儿略带讨好道：“小妹，这个给你，放学一起去水潭玩儿吧。”“

        不去。”小妹才懒得跟他一起玩儿呢，上面有大哥哥才不怕你们。

        金宝显然没想到小妹拒绝的这么干脆，“你你你，不识抬举！哼！”金宝气冲冲做回座位上。

        “我做错了吗，为什么要和孩子置气呢，然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又能怎么选择？”

        呵，想法莫名多了呢，看来牛宝失踪对我冲击很大，赶紧结束这件事吧，然后查清牛宝的失踪以及，你们的小秘密！

        我不再耽搁，安好投影仪，打开《笨小羊与帅大狼》让他们看。里面的奇思妙想直让孩子们惊呼不已，就是金元金宝也看的神采飞扬起来。

        “哇这羊好笨哦。”

        “是啊是啊，帅大狼好聪明，又把这群笨羊抓住了。”

        “哎你说帅大狼怎么不把笨羊羊它们杀掉再煮啊，每回都让它们跑掉。不如我们也来玩儿帅大狼抓笨小羊的游戏吧。”林蛋大吐槽了一句，接着提议道。“

        好啊好啊！！我来当美狼狼，蛋大当帅大狼吧！！”郭小妹拍着手高兴地道。

        王虎也凑过去要加入他们，叫道：“我来做那个壮壮的肥小羊吧。还缺笨小羊队长，金宝你要来吗？”说着对着后面眼睛略微发红的金宝道。

        在他看来笨小羊可是羊中首领，怎么也要讨好金宝。金宝还没说话，坐在后面的金元便以命令的口吻道：“郭小妹去当你的丑小羊，还有林蛋大你扮笨小羊，就你也配扮聪明的帅大狼？”

        金宝也不知盘算了什么神情不再暴躁，他摆摆手制止金元，冷冰冰的说起自己的角色分配：“郭小妹扮美狼狼，我扮帅大狼，林蛋大扮笨小羊，王虎就当你的肥小羊，姐姐你扮暖小羊怎么样？”前面用的命令的口吻，后面则是商量的问向他姐姐金元。

        金元看着自己的弟弟对别的女孩儿那么好有些不高兴，就像心爱的玩具被抢走一样，不过暖小羊虽然比不上帅大狼和美狼狼这样的主角，但也不差了。

        “好吧，就这样咱们开始吧。”金元妥协道。

        “切，我才不跟你们一起玩儿呢。”蛋大无所谓，然后和郭小妹换着看故事册。

        “我也不跟你们玩儿。”郭小妹瞅了他们一眼看起蛋大的故事册。

        这金宝虽然脸色不好但是却没有再像之前胡乱说话，他先是忌惮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阴狠狠地道：“你们可别后悔，我再给你们两个一次机会。”

        “边儿玩儿去。”这满不在乎话是蛋大说的。

        “才不要。”小妹也不含糊。

        “嘿嘿嘿，好好好。”金宝竟不再说什么狠话，叫了其他几个有些怯弱的小孩儿玩起狼抓羊的游戏，当然这些小孩儿因为害怕他们兄妹也一直让他们俩抓。

        “笨死了，你们这群蠢猪！笨啊！告诉我你们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一群白痴，祖祖辈辈都是烂农民的白痴！”

        连着抓到了他们很多次，金宝实在忍受不了这些孩童的愚蠢他浅薄的城府终于抑制不住怒气，将自己内心认为最丑陋最侮辱性的话骂出来。

        我看着他的表现默默想到：“导师的作品完成度可以确认有百分之二十了。不过如果刚才金宝克制住情绪就可以上升几个百分点。”

        为了避免那些孩子自尊心被伤害过重，我站起来故意摆出愤怒的脸走到金宝身边，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提到和我一个高度。

        “告诉我，你爷爷奶奶一辈子是干什么的，你姥爷姥姥又是干什么的，那现在你告诉我，你是什么？”

        我想看看他面对这种力量上的差距会不会有让我欣喜的反应，可是没有，他体内的药物被情绪完全抑制住了，他现在的表现和普通儿童没有什么两样，恐惧，叫喊，哭泣。

        哪怕是他的姐姐虽然站起来委屈的看着我，但还是没有拿出让我兴奋地表现。

        我有些失望地把他放回地上然后低下头看向那些明显解气却又一脸不忍的孩子们，我知道我必须开导他们，只要他们离开了这个院子，自卑的种子会一点一点扎根然后等他们上初中的时候完全生长开来。

        我让他们都回座位上，金元金宝因为有些害怕我也乖乖的坐了回去。

        这时金宝已经安静起来，我能感受到他仇恨的目光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人类绝大部分都是愚笨的，甚至很多大科学家小时候也不是很聪明。”为了他们能够理解我的话，我便讲了一些科学家小时候的故事，毕竟这些心灵鸡汤对孩子们效果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哪怕他们将来嘲笑其中虚假的成分太多但是至少让他们安然度过了的童年。

        “你们不比别人差，不比任何人差。现在告诉我，谁想成为科学家，谁想成为一个人人佩服敬仰的科学家！”

        “唰唰唰！”全部举起手了小手，金元金宝也不例外。

        “会的，只要不放弃。”一定会的，这次任务结束，我就有足够资金为你们建学校了，我想道。

        应他们的强烈要求，我又放了半个小时的《笨小羊与帅大狼》，告诉他们明天继续上课而且还会有糖果便打发走了他们。

        临走金宝还要来拉郭小妹去水潭边玩儿，不过小妹依然拒绝了。看到这我还是很为小妹高兴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不为了所谓“过意不去”委屈自己。

        留情面那是成人才需要考虑的，只希望我在的这几年能让她活得自在。

        小妹总想和蛋大说话，最后可怜巴巴望着蛋大不想让他走。蛋大的性格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天不怕地不怕，下水捉鱼上树掏蛋，唯独怕小妹眼巴巴看着他。

        “好好，真是服了你了，怎么就长不大。”林蛋大小大人似的教训小妹。

        我笑眯眯看着蛋大，蛋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云哥哥要叨扰一会儿了。”

        “呵呵，没事没事，我不在家你可要多照看照看小妹，你们玩儿吧我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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