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试品之二十七
虽然之前就隐隐有着猜测，可是从明泽口中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晴初还是有些许的心惊。
而女巫所说的话的可信度在她的心中自然也是折扣大减。
毕竟，和女巫相比，她还是觉得明泽更为可信一些。
世人对于恶魔大多有着与天俱来的恐惧感，只是很多时候，恶魔并不是人们所想的那般邪恶。
大多数的恶魔，是善于引诱他人露出自己的阴暗一面，可是他们自身，却可能是有情有义至情至圣的。可是世人却对这些知道自己的阴暗的恶魔而恐惧了，哪怕是神——也是一样的恐惧。于是，他们就被冠以恶魔之名，只能终生生活在黑暗的深渊之中，永无出头之日。
恶魔们想过为自己的寻求出路，可是，从来没有任何的生灵愿意。
晴初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这么的一段话，熟悉得像是来自自己的灵魂深处一般。
“那你为什么会……”
“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吧。”明泽苦笑，“事实上，连我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么一个事实。天神和恶魔确实一直在争夺这里的信仰，可是后来，恶魔已经放弃这里了，有少数来不及离开的，也开始了不断的转世为人。如今那些恶魔已经被认为是恶魔的代言人而杀得差不多了，也许只剩下我一个恶魔了吧。”
明泽显得有些伤感。无论是谁知道在这个世界之上已经没有一个自己的同类都是会伤感的。
“大概是在他出事不久吧，我就感觉到了一股邪恶的力量开始从木屋之中蔓延出来，不断扩散。也正是因为这股力量，我才会觉醒。恶魔觉醒都会有力量扩散出去，我到现在还没有被女巫发现，一定也是因为那邪恶的力量的原因。而现在，这邪恶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厉害了。那些药粉当中，也有着许多的邪恶力量。”
“现在已经很多人中招了，不，应该说是整个小镇就只有我和你还没有被邪恶力量侵蚀。如果不制止，我们也会无法幸免的。”
“难道我们不可能离开这个小镇吗？”晴初眨眨眼。
“不可能。”明泽断然摇头，“当初为了保证这里的人的心灵一直纯粹干净下去，这个小镇已经被天神和恶魔分别布下结界，不允许这里的人出去也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
“那看来只能拼命一搏了。”晴初略一沉吟，又想起一事，“对了，你昨晚对那男人做了什么？”
“昨晚？”明泽微微一皱眉，“他们是被邪恶力量侵蚀着灵魂了，不过现在这力量是借助附着物进入人体。我昨晚用特殊的手法让他把大多数的邪恶力量吐了出来。说起来也奇怪，按照那力量的强度根本不需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来侵蚀灵魂，除非……”
明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的难看。
“除非它想着的是把这些人的灵魂都收走，源源不断地为它提供力量然后再让他们的身体变成它所操纵的行尸走肉！”
听到明泽所说的，晴初也忍不住心头一惊，但她也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可是这里是火葬的……”
明泽连连冷笑：“如果整个镇子的人都出了事，那就算死了人也不见得有人有功夫去理会了。”
晴初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不行，我们必须立刻去木屋那里。”明泽坚定地道。
“去那里干嘛？”
“去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晴初虽然疑惑，却还是跟着他出了家门。还好还有一个后门，不至于让他俩还要想理由来解释这深夜外出。毕竟小镇的人都是习惯了早睡早起的，生活作息和很久以前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极为相近。
木屋之中仅仅只是亮着一盏幽暗的油灯。
明泽带着晴初伏在木屋的窗前偷窥着屋内的景象。他俩并看不到女巫。
这也不奇怪，女巫的卧室和这木屋的客厅自然是分开的，此时的女巫估计已经酣然入梦。
晴初有心要问明泽到底带她来这里是要看些什么，却又害怕惊到了女巫不得不缄默不语。
明泽忽然之间伸出手点在晴初的眉心之上。
晴初这回看到了。
那油灯燃着的其实是灵魂！
她可以看到有着丝丝缕缕的力量从小镇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落到油灯之中。而这些力量，正是小镇的人们的灵魂力量！
晴初只觉得寒意不断地往自己的心头涌去。
明泽看到她的神色也知道她已经看到了什么。他只是拉着她回到了家中。
做到了自己的床上，晴初终于忍不住低声道：“这般说来，女巫真的是想要害死全镇的人了。”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子的。”
晴初低头看到自己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浮现了出来的六角星印记，心头有些茫然。
她的任务是要做女巫，那现在……她要如何继续才好？
明泽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的印记，眸光微微一黯。莫非以后他要和她走上对立的道路？这念头才生气，他便哂笑。现在他和她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他怎的就想到了那般长远的事情之上？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是沉默的气息。
“不管怎么都好，我也要试一试能不能破了那邪恶力量。”明泽率先打破寂静。
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孤傲。
“我和你一起。”晴初也下定了决心。
明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渐渐多了几分的柔和：“好。”
也许他俩会失败，可是他俩曾经努力过尽力过，那也已经足够了。
“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他们都全心全意地相信着女巫，所以我们也只能想办法把她引开。”明泽说着，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到时候，你可以凭借着你手上的印记成为新的女巫。我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伤害我。”
“女巫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这个小镇的安定祥和。”对于明泽所说的，晴初并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不过对于明泽而言，这个答案已经足够。
“现在说这些其实好像有点早，我们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大都还不知道呢。”明泽微微一笑，虽然有点儿无奈有点儿苦涩却依旧如同清风一般，“晴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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