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心中的寺庙
“你不是说不会佛门六通吗？你怎么能够知道我在想什么？”
织田希圣眼神不善的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如来，原本身上还是浮现出佛光日轮的僧人满身光芒瞬间暗淡下去。
如来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有点佛光，一下子就没了。
织田希圣问道：“这里的布局，会和现实一样吗？”
“不一样。”如来摇头。
织田希圣又问道：“那么这里的景象还会随着我的念头而改变吗？”
“有些会，有些不会。”如来走在前方，他也想瞧瞧这个古怪的家伙心中的寺庙到底是什么样子。
两人沿着破败的神路前行，红墙上雕刻着佛祖割肉喂鹰、摩登伽女与阿难、摩耶夫人、法海搜珍、国王拒美人等等经典故事。
全部石刻以金边镀之，如来问道：“你很喜欢钱？”
织田希圣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和尚修行也要吃喝拉撒，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需要钱。”
“这样修行不会着相了吗？”如来十分疑惑，如果一个人修行只是为了赚钱，那么又为什么要修行呢？
找一份全日制的工作不好吗？
织田希圣回头看了向那金碧辉煌的壁画，说道：“在日本，和尚是一份非常尊贵的职业，一般来说，那种家族式的小寺庙一个月二十万到三十万日元很轻松，如果自己再赚点外快就更多了。”
“至于那些稍微大一点的寺庙，卖卖庙产，做几场大型法事，开个讲座什么的，一个月下来一百万日元不难。”
如来疑惑道：“这样的话，你修佛就是为了更加轻松的赚钱？”
织田希圣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的，自己当初对那些社畜工作是真的不敢兴趣，要不然也不会高中毕业就直接去读个佛学院，草草了事。
所谓的职场文化，他欣赏不来，还是每天这样驱魔念经有意思。
还记得当初跟在老主持屁股后面到处做法事、祷告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在照本宣科，啥也没做就能混一顿饭吃，主人们还特别客气。
后来驱魔的时候他看到那些和自己年纪相仿，坐在办公室内或者奔跑在室外的社畜们。
甭管表面上看上去多么活力四射，可背地里却是比他还要颓废。
至少他在面对妖怪时，总会全力以赴。
无论多么危险，事后的他总能给自己想要的犒赏，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到哪里都能和大家客客气气的。
这才是他愿意接受的生活。
“我怎么觉得你是个冒牌货啊，修佛和入世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和矛盾吗？”
面对织田希圣的反问，如来居然真的接不下去话了。
随着两人前行，穿过了供奉着弥勒佛的前殿，路过时如来仔细的盯着那肥头大耳水缸肚的弥勒佛像：“弥勒现在的佛像都成这样子了？”
他毕竟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发生了什么。
织田希圣却是默默的祈祷：“二师兄啊，你倒是快点把我拉回去啊，这和尚脑子有病，一点都不像我。”
如来冲上来就是一脚：“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为什么要像你，你像我才对！”
猝不及防的一脚让织田希圣瞬间倒地，他摸着老腰作出停战的手势。
整个人摔出大殿，如来看向这这四周的布置不禁有些皱眉，不算太大的院子内满庭都是黄花堆积，偶尔一阵凉风吹过，秋叶旋舞。
两廓禁闭，枯松独立，八大金刚竟然全部都是恶鬼状，散落在四周。
如来心生不妙，他抬头望向那中央大殿的佛像。
佛祖金身像是镀上了一层特制的金漆一样，那光芒简直就像是实质一般，让每一个瞻仰其真容的人都感到双目刺痛。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有病，这里搞得鬼气阴森，那座佛像你弄的这么金光闪闪干什么。”
骂归骂，可是看到这好歹也有点拜佛尊佛的样子，如来心中的气也消了。
金翅大鹏拍打着翅膀，用爪子勾住如来的衣服：“外甥，注意点形象，你们还没聊正事呢。”
如来这才停下殴打。
织田希圣咬着牙爬起来，这次他学乖了，直接用漏尽通封印自身的念头。
他带着如来走到大殿内，这大殿除了大佛金身之外再无他物，地上刚好摆着两个蒲团。
“这就是你脑子里的寺庙？前殿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中殿这么简陋，菩萨呢？四大天王呢？八部天龙没有，罗汉重要有吧！壁画都没有，你家佛寺是这样的吗？”
织田希圣放开心神，既然对方有窥伺人心的能力，就大大方方的让他看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来一眼便看到了织田希圣记忆中的雷音寺，瞬间石化：“你们这副样子也敢取名为雷音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织田希圣摊了摊手，说道：“得了吧，你要脸，你倒是给我钱啊，我立刻给你安排装修大队！”
“我们聊点正事，比如你的漏尽通怎么用的。”
虽然知道对方在转移话题，可是自己又无可奈何。
织田希圣整理了一番思绪，说道：“就是这么用的啊，需要的时候默念楞严经，然后告诉自己保留那些念头，拘禁那些念头就可以了。”
“就没有什么法诀，咒文？”
织田希圣摇头，问道：“你也会他心通啊，不应该一通百通吗？”
“我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首先是你在这个世界里，然后是我佛法高，能够直接感受到。并非是通过什么法术，佛法既是唯一，哪里需要什么法术。”如来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织田希圣在他眼里连外面那些着相了的家伙都不如。
他忽然出现在庭院内，伸手触摸那恶鬼金刚，一时间庭院四周落下金色佛光。
这八大金刚瞬间变成佛门护法的模样。
虽然依旧怒目，可那脸上却多出了几分佛性。
真正让织田希圣惊讶的是，如来出现的身姿，那模样根本不像是移动过，就像是一直站在那里一样。
织田希圣能够确定，自己使用神足通的时候也是有一个移动的过程，多少会改变身体的状态。
心之所念，身之所在？
难不成这个家伙真的是将佛法修到至高境界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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