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我竹马可能喜欢我(26)
你好。 稚乐咧着嘴摇头, 表情特单纯无辜。
陈溱只好拿湿毛巾帮他冰敷,过了一会儿稚乐手搭在陈溱肩膀上推了推:“兄长去吃饭吧, 我不难受了。”
目光和他对上,稚乐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小缳见了也说:“公子去用饭吧,此处交给奴婢好了。”
饭就是破碗里的几个肉包,陈溱吃了俩, 剩下的给他们留下。他啃啃啃,目光不一会儿就转到床边两个人身上。稚乐低头坐着,两只脚荡在床边, 格外乖巧。小缳有一句没一句地安慰他:“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 你自己不难受咱们还心疼呢。”
稚乐咬着唇笑,显得十分满足,获得关注, 获得爱,整个人都变得鲜活饱满。
稚乐的小心思陈溱懂,而且觉得没什么可指摘的。他现在就像个酒足饭饱看着双全儿女的老大爷, 生活贫瘠, 但是自得其乐,一家子和乐融融的该多好啊。现在安全没有保障,但是在过一段日子,等稚乐练好了槐花宝典, 没了掣肘, 一切都会顺遂的。
夜凉如水, 融融的月光从窗边洒入。寂静的屋子被一道布帘隔开,外面睡着小缳,里面则躺着稚乐与陈溱。
清眸少年在月色下仿佛成了魔,带着泠泠的妖异,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散着摄人的微光。他含笑看着身边陷入沉睡的人,原本淡漠的神情此时格外柔和。一寸寸迫近,感受着身边之人对自己的忍让,身体里的欢欣满溢。
可以看见,他们二人所睡之床格外小,然而稚乐所占的却有一大半。陈溱害怕他晚上睡觉不老实,不敢放他在外面,又担心自己挤着他,所以索性自己贴着床沿睡把大部分的床位让给了他。
此时他在熟睡,完全没有现自己乖巧可爱的弟弟的怪异之处,不知道原来他会光呢,更不知道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平日里小心谨慎地孩子会凑上来,轻轻地啃了他一口。
陈溱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但是等他现自己弟弟越长越歪的时候,才现,懂个屁!
稚乐的身体像一片洁白的羽毛一般浮起来,他踏空而行,越过陈溱,没有穿鞋,悬停在虚空中是静默的模样宛如一尊高贵的神祇。从丝到脚尖,无一处不蕴含着造物主的匠心独运。
然而稚乐的心中却毫无波澜,这种心情远没有他触碰陈溱时的激动。白天吸取了如此多的力量,他变强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刻意控制着灵力的流转,他身体的肌理在变得更加细致,然而脸上的伤口却毫无改变。
如此美中不足的瑕疵,别人看了也许会叹息,但是稚乐却不以为意,这道疤,在脸上停留得越久越好。他在定云山庄遭受如此多非人的折磨,可怕的痛楚似乎还停留在每一个骨节的缝隙,使他一旦受到一点伤害,便要承受肉身崩裂般的痛苦。曾经问过无数遍为何,现在才明白是为了与兄长重逢啊。
如果顶着稚迩的脸,他还会接纳自己吗?
不会吧,他那样冷傲的性子。就算面对陌生人时如此温柔,但是如果需要救助的是曾经被他漠视的自己,他就决计不会如此的。曾经稚家的一切于自己而言可有可无,但是从遇到兄长的那一刻就不一样了,他不可能允许自己在兄长身边遭受冷遇……那种事情,只要想一想,都觉得无法忍受。
稚乐伸手弹出一只瞌睡虫,青白的虫子依附于粗糙的窗棂之上,以己身为中心出嗡嗡的鸣声,这声音对灵者无效,对毫无灵气的普通人却效果显著,可以保证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内使屋中之人安然沉睡。
他轻轻地掀开门,破空而出,直取秋名山上的那棵苍翠虬结的大树。
正在随身空间里吃着红烧大排熬夜追剧的绿萝抖了一下:“小s,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要不然咱们直接跃迁回总部吧?”
“大人,调查报告你还没写完呢。”
“回去再写吧,没什么的……反正现在系统很稳定,要出事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话音刚落,绿萝就感到剧烈的眩晕,他勉强撑着桌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然而话说一半,他就明白了,他的身体在光,从绿变成红……
卧……槽……不会是他想的这样的吧。
s777小声说:“大人,目标在施展‘吸~精大法’。”
绿萝就是在迟钝也知道生了什么,明显是和白天一样有人在吸取他的能源,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灵气。
这是储备能源啊少年,白天还不够你吸吗?你要不要这么丧病啊你!内心已经在嘶吼,脸上还要维持作为一个上级人员该有的稳重,他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大刀。这一把和他用致幻剂做出来迷惑陈溱的那一把不一样,这是萨拉丁摸过的正宗大马士革钢刀。
小s说:“大人,你这是要跟目标正面肛吗?”
绿萝冷漠脸:“哦,没有,我只是拿出来擦擦灰。”
“那我们现在怎么般?”
绿萝怒吼道:“还不快撤退!”
“可是您不是和陈溱约好了要等他的吗?”
“那你想等到储备冷源被吸光然后留在这里‘牺牲’吗?”
“……”
“还是你觉得上面那帮老头子会给你抚恤金?”
一道绿光冲天而起,稚乐眯眼,迅腾起去抓,在即将握住之时,那道光却消弭于无形,就这样活生生地消失了。真是奇怪,那团气明明还有不少,然而手掌再次贴上树干,里面却变得空荡荡的。老树迅枯萎,枝叶蜷缩凋零。
此时天色稍霁,东方将白,他顾及家中之人,不好长久逗留在外,一个旋身便向柴屋处掠去。
坐在星海空间里的绿萝劫后余生,庆幸地说:“幸好跑出来了,不然等陈溱完成任务才能回来,真是太险了。”他看了看眼前大屏幕上的眉眼如画的白衣少年,不忿地摇摇头:“实在是太混蛋了,这个系列的攻略目标怎么的都这么难搞,你自己看看,天性贪婪狡诈,在宿主面前那么会卖乖,转眼间吃人不吐骨头。我艹艹艹艹,那么可爱的小白兔我都留给他了,居然这么对我。”
“当然不,”稚乐转头看着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意,仿佛想到了绝佳的点子向陈溱邀功,眼角带着倦意,却温蔼至极,“日后每年来一次,可以一直到老的。”
陈溱呼吸一滞,心中有点难过。稚乐就像个攒着甜美糖果的孩童一样天真,他揣着这些糖格外珍惜,吃糖之前满怀憧憬,享用的时候也一点点省,企图拉长甘甜的余韵。但是陈溱不能做他的那颗糖,他属于快消产品,咂吧两下就没有了,想一直甜下去,还得给他找个长久的,他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该给稚乐找个伴儿了。
这种爹妈心态一旦萌生,陈溱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织锦居是城中有名的成衣铺子,坐落于最繁华的地段,此时人流如织,稚乐便护着用手陈溱一路穿梭。等到了店中,伙计连忙迎上来:“哎呦,客官,您是要定做还是成品啊?”
陈溱看了一眼稚乐:“要不定做?”
稚乐如今生得英俊挺拔,身似劲竹,一般的衣服还真是上不了身。稚乐点点头,然而等裁缝靠近帮他量尺寸,他却拧眉,因为曾经受过诸多折磨,他此时已不喜欢旁人近身,一旦靠近便抑制不住暴戾的心境,这种感觉随着力量的增强而愈演愈烈。陈溱是个例外,他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心境还算平稳,然而此时他却站在一旁,那面带精光的裁缝在他身上比划着,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作呕的气息。
稚乐脸色白,紧紧地抿着唇。
“怎么了?”
“我不喜欢……”稚乐求救般看着他。剔亮得眼睛转向裁缝,对方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气用上身来,这人怎么这么凶?裁缝嘿嘿一笑,向陈溱道:“这位公子,既然您相公不喜欢,不如就烦请您来量一个?”
陈溱一脸懵逼:“那是我弟弟。”
“哟,那是小人冒犯了,只是二人有夫妻之相,我一时以为……眼拙,眼拙……您有所不知,这世间真正的夫妻相最是少见,多半都是怨偶脸,像二位这般登对的几十年也找不一对。”
他自顾自地说着,将测量的工具交给陈溱,还是不停地絮叨,完全不把陈溱的话放在心上:“在下当年在金鹊桥上帮人算命,十算九不准,唯一一个百算百中的就是姻缘签,我看二位甚是有缘,还是顺应天命的好。”
陈溱只当听笑话,被人跟自己家的崽儿拉郎配虽然有结果点无语,但是他知道没可能也就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稚乐不大高兴,陈溱帮他测量的时候现他嘴角向下拉着,明显对裁缝的指手画脚感到不满。陈溱以为他是因为还小,不喜欢被人开这种玩笑,下一秒就出了一身冷汗——他不会还喜欢云轻那个渣吧?
念头盘旋在脑海中,陈溱不免警惕。他调出录像看原世界稚乐的遭遇,顿觉不妙,他和这孩子处出感情来,再次看到这些画面,已经不只是气愤了,真是心窝窝戳得直疼。一直到走出织锦居的大门,他都是板着脸。
稚乐细细观察陈溱的神色,兄长似乎不悦?是因为刚才那些话吗?他心中不安,伸手去探陈溱的手,但是陈溱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稚乐大冬天在结冰的湖面上罚跪,裂痕蔓延开,他一下掉进彻骨的湖水中,觉得自己也感同身受,浑身冷得直哆嗦,稚乐去牵他的时候,他正好将手抽走,拿到身前暗地里抚了抚胳膊。
身后之人眼神一暗,陈溱却浑然未觉。
远处有人在呼救,将陈溱的思绪拉回来,呼喊声似乎和曾经无助的稚乐重叠在一起,让他一颤。陈溱心中蔓延出一种焦急,无法控制地走向了声源处,只见街角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有个身穿孝服的孱弱少年正跪在一匹草席前,草席上下两层,中间露出一双黝~黑的手脚。少年脖子上插着一个草标,显然是在卖人,而且是自己卖自己。
陈溱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浑身僵住——这个故事的正牌受正在卖~身。
摊子前两方人马正在争执,一方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手上拿着武器铁棍和刀具,另一方是带着几个家仆的年轻的公子,双方对峙争论。年轻公子先来准备将衡秋买走,而城中最大的青楼却看中他的美色准备强抢。而主角跪在一具尸体前面,他被几个人压制住,只能屈辱地瞪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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