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十八根铜钉！
“皇储之争？这么快吗？”
向寅低头，喃喃自语，他只是普通商户，今年的科举考过了，也不知情况是好是坏，可以说，他很难进入官场，这对他来讲还很遥远。
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里边的腥风血雨。那种皇储变动引发的浪潮，足以把无数人都吞没。
“皇爷爷竟然给牧叔叔的儿子用了景睿为名，这是在对外示意，你和我们是一路的！”
祁景裕抬头，眼神微微有些闪烁，这是他能想到的理由，可不仅仅是，他总觉得皇爷爷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可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出那是什么？
“景裕，陛下对你们可真好，这是强行把我们捆绑在一艘战船上。”李清牧哈哈一笑，抱着小睿儿转身离席。
“今日的酒宴很好，告辞！”
今日的消息太震撼人了，祁景裕要赶紧回去报告父王和祖母，所以他也匆匆走了。
苏适和向寅夫妇也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也各自离去。
硕大的李府，仅仅剩下他们夫妇和几个正在洒扫的仆人。
月上枝头，光华皓皎如水。
一棵大槐树下。
“陛下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李清牧轻笑，坐在一张石桌边，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浅尝着。
知子莫若父，但知父也莫若子，祁昀这是担心他们没了仇恨的目标，会遭人欺负，所以事先给他们定了个小目标。
把他们强行捆绑在夺嫡的战车上，那就有了奋斗的目标，就能激发出他们的战力。
“所以，从这件事看出，陛下要开始收网了？”
胧月刚刚哄了小睿儿睡下，这会儿便出来转转吹吹风，看见李清牧在一个人饮酒。
“是，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他可能马上要对大戎奸细收网了。”
大戎奸细，已经可以初步确认，就是以庞文正为首的利益集团，这些人之前祁昀都没有处置，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但经历了上次南苑行宫的墓毒一事后，祁昀估计坐不住了。
这个帝王胆子也真是大，各种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瘴毒事情出来，他估计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快刀斩乱麻。
李清牧放下手中的琉璃酒盏，看向身后的小女人，目光有些担忧：“月儿，他终究是你的父亲，若是我要对付他，希望你不要恨我！”
胧月笑了，但笑容很冷：“说什么傻话？这个父亲，在害死我母亲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父亲，而是仇人！阿牧，我曾经说过，我要亲手手刃他，为我惨死的母亲报仇！”
“好！”
李清牧眉宇舒展，有了胧月这番话，他就能放心大胆地去做了。
翌日，一切恢复正常的李清牧照常上朝。
朝堂上都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他听着都要打瞌睡了，这倒不是他有心要亵渎这个朝堂，而是这会儿他不得不装死。
因为有人为祁昀给他儿子赐名“李景睿”表示非常不满，认为“景”这个字，他那儿子不配拥有。
李清牧自然不能和那位大臣理论，否则就会被说成别有用心，所以这个点，他除了装死还能干啥？
朝臣们羡慕嫉妒恨，说的话都极不好听，但祁昀身为帝王，金口玉言，话都说出口，怎么可能反悔？
再说这本就是李清牧该得的。
于是，李清牧装死，祁昀也装死，任由朝臣们吵闹不休，就是不搭理，众臣意识到此事不可为，就偃旗息鼓了。
就在李清牧快要睡着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内侍慌慌张张跑进来，甚至在进门槛时，狠狠跌了一跤。
祁昀皱眉，大内侍陈忠立刻呵斥，那名内侍慌得一匹，赶紧喊道：“陛下，后宫……后宫那边出大事了！”
内侍的声音本来就尖锐，穿透力极强，李清牧一个机灵，被惊醒了，他转头，好奇地看着那内侍。
“说！”
上方传来帝王冷冰冰的声音。
“陛下，坤元宫那边……死了人！”
祁昀顿时怒了：“后宫死了人，为何上报前朝？这些事情，不是该让皇后管吗？嗯？”
后宫归皇后管，前朝归皇帝管，阴阳有序，各司其职，如今后宫的事情竟然跑来金殿上，这是闹几个意思？
祁昀不满，众朝臣也不满，都愤怒地看着那名内侍。
小内侍惨兮兮地磕头：“陛下，并非奴才不懂规矩，而是……而是……那人死的太惨了，后宫都慌了，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李清牧看向祁昀，他前脚给自己的儿子赐名，后脚后宫就出事，事情有这么巧合？
他微微低头，起身出列：“陛下，既然事情有蹊跷，那不如让臣代陛下走一遭！”
祁昀一脸的不爽：“你是御使大夫，并不是京兆尹！”
这话说的有点严重，是说他越权了，但李清牧坚持：“陛下，若真的是奇案，赵大人肯定也会找上臣的，与其如此，臣还是自觉点为好！”
“哼，小东西，真是狂妄，这是觉得这朝堂上没了你，就不转了，嗯？”祁昀怒喝，但并没有驳斥他的请求，挥挥手，示意他去办吧。
有人看出祁昀的不耐烦，心里嘀咕着，这位宠臣是不是最近太受宠，所以有点发飘，什么事都想插一脚，惹毛了皇帝？
殊不知，这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一出双簧而已。
随后，李清牧和赵梦然一起去了后宫，来到案发现场。
“李大人，赵大人，就是这儿！”
一棵银杏树下，一个宫女就这么飘飘荡荡的挂在树下，她的身上有多处鞭痕和血印子，但这些不算厉害的，宫中宫女受罚多得是，可怕的是，这宫女被剃了光头，且头顶上插了整整十八根铜钉。
看她面容痛苦而扭曲，这铜钉竟是活生生钉进去的！
“这……这是什么死法？”
赵梦然觉得此女死得太惨烈，太惊悚，忍不住心头一震，头皮发麻，他下意识退了退，结果一不小心踩了个空。
“轰隆！”
尘土飞扬，烟雾弥漫，赵梦然身下多了个大坑，他就这么掉进去了。
“啊啊啊，赵大人坠下去了，救人，快救人！”
银杏树附近，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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