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黎明之前

因为少注意了一下结果就出幺蛾子的安心院大叹了口气：“…算了，先去找「公子」吧。”

        还不是只能哭着把这三个不靠谱的原谅……“空，麻烦你和派蒙跑一趟了。”安心院拿出之前在种花家屯的货丢给钟离，“椰奶，拿给那位僵尸小小姐吧，算是安慰。”

        钟离拿住罐子，对着那丑出特色的包装看了又看：“这是…”

        “嗯，我们那边也有椰奶喝，会开这个罐子么？”

        钟离虽说不是走的智商爆表的人设，但这点融会贯通的能力还是有的，稍微看了两眼就搞明白了易拉罐的开启方法：“如此…倒是便于运输保存。”

        把事情丢给了钟离和空，安心院就开始心安理得的摸鱼划水，「公子」本身也很关注这件事，自然来的飞快，加上至冬国的北国银行资金储备肯定用不着他们担心，没多久他们就拿到了「往生香」摆到了玉京台——听说「公子」花了299万摩拉，这还是打了1万的折扣才有的价格…

        就这么直接放在玉京台也是心很大了。

        ——至于躲在「不卜庐」门外的愚人众成员偷听到了什么又告诉了公子什么……开玩笑，钟离本人都不阻止，还能指望安心院操心么。

        “…对了，作为一起筹办「送仙典仪」的报酬，我决定——”钟离正了正神色，“请客。”

        空：“……钟离…请客…”

        “哦，放心，这一次，我会记得带钱的。”钟离说的一本正经，“今天晚上，我会带你们去寻访市井盛赞的港口老窖…”

        钟离约了晚上在码头附近的「三碗不过港」见，左右离晚上还有一点时间，安心院就挥手示意自己先离开一步到时候见了。

        她打算趁这个时间去看看璃月的官方机构——倒不是她想另辟蹊径跟璃月七星之类的璃月大人物接触，纯粹就是因为好奇。

        没错，好奇。

        “蒙德的西风大教堂里基本承担了宗教场所和福利机构的工作，还有祈礼牧师兼职医生，勉强算是有地标性的医院吧…”安心院思考着，“但是璃月虽然有「不卜庐」这个药庐，但空说买药还需要药方…”

        ——那医院在哪儿呢？学校是学堂制么？孤儿院又安排在哪里？负责丧葬事宜的「往生堂」倒是知道的人不少…

        闲着也是闲着，跟钟离打听了一下之后就准备去走访参观了——感谢这位负责任的岩王爷，这种问题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璃月的孤儿院叫做慈幼局，得益于璃月港本身商港的特性，这种官方的福利机构待遇其实不差，跟有安心院在的横滨孤儿院这种例外不能比，但绝对称得上不愁吃饱穿暖，而且有不少帮扶性质的工作拜托给年纪大一些的孩子，不仅能赚一些摩拉还能学点手艺或者生意经——实在是璃月的商人天下第一多，据说璃月七星里的「天权」也是从小商贩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不过哪怕是以璃月的富裕程度，慈幼局的教育问题还是很难处理啊…”璃月这里有集中学堂，家里不愁吃穿的会把孩子送去听课，更有钱些的会请老师上门，但慈幼堂的经费很显然是不够造作的，所以他们会让几个更聪慧机灵的孩子去上学，回到慈幼堂尽可能的把学到的内容告诉其他孩子——但这很显然就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了……

        正在建学校的安心院默默思考着，顺便代入了一下自己那边的情况，略有些忧心的逛到了之前约好的「三碗不过港」。

        这家店据钟离介绍，并不会给客人提供不上台面的果汁，于是看起来是个未成年的空获得了——一碗酒酿圆子。

        安心院虽然看外表很难判断是否成年，但是那漫不经心且唯我独尊（其实就是自说自话）的态度可容不得人询问年龄……钟离则不知是什么考量，直接默认她能喝酒所以并没有让她拿着碗圆子羹和空面面相觑——“…其实我对酒倒是兴趣不大…”

        虽然也不是不能喝，但是对安心院来说这玩意儿就是难喝的饮料而已——毕竟她跟某位「天与咒缚」甚尔一样，喝不醉的。

        不过毕竟请客的是摩拉克斯，一杯酒也不是不能喝，说着不感兴趣的安心院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完了，顺便听着边上的说书人讲着璃月七星「天权星」凝光她老人家与她建造的天上之城「群玉阁」的事…

        “……”…老人家…

        就算不提钟离这个活了6000+的岩神，空这个时空旅行者多少岁也不好估计——至于安心院，不提前世，虽然年龄确实是十八岁吧，但是之前在箱庭经历了一些事情加上不同世界时间流速的问题，很难说除了身体是保持在十八岁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跟这个年龄有关系了…

        最重要的是——这位说书师傅啊，你是不是要比凝光年纪还大些来着？

        “终于找到你了，绝云间归来之人。”

        站在屋顶上找来的人是璃月七星全员的使者，「月海亭」的秘书，甘雨。

        这位明明居高临下但是语气却并不强硬的甘雨小姐观看外表就知道不是人类…或者说不是纯人类，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抓捕空，而是代表「天权星」凝光来传话的——这位凝光老人家，她邀请空去「群玉阁」见一面。

        不过这位甘雨小姐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说完了邀请就消失了——甚至没告诉空怎么去飘在天上的「群玉阁」。

        毕竟空之翼这个东西主要作用是滑翔，并不是真的能飞么。

        不过眼下的空并没想到这个问题，派蒙则是想着要见大人物所以得准备见面礼，钟离则是信息差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于是告诉他们去完群玉阁之后在荻花洲汇合继续处理「送仙典仪」的事情…

        安心院：我倒是能直接飞上去，但人家又没邀请我…

        ——其实是凝光觉得安心院反而是立场更中立的那个，毕竟她又没有被千岩君通缉，加上跟空比起来，安心院很显然是不听人话…咳咳，不会被两句话说服的类型……

        空被派蒙颇有兴致的带去准备见面礼，安心院暂时没什么事，钟离干脆趁着空闲陪她逛了逛吃虎岩一条街还有边上的绯云坡——反正他们再怎么慢也不可能比要去「群玉阁」的空更慢了——哦，当然，钟离就是带路工具人，不具备买单的功能。

        逛了一圈买点东西，安心院甚至在「明星斋」买了点古董饰品：“钟离先生真的是很懂这些…”

        “只是一些小小的爱好…”

        约了空去荻花洲汇合，路过归离原安心院就感觉到不少跟着一起出来的尾随者——看在他们没出来扫兴的份上安心院也懒得搭理他们，如果路上碰到丘丘人之类的魔物还顺手打一打——冒险者协会还是给报酬的，毕竟清理魔物也是千岩军长期挂着的任务。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心院逛街逛太久，钟离也不需要到望舒客栈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在归离原上就被空追上了——据说这里留存的野生琉璃百合香气浓郁，属实是「送仙典仪」需要的上品…

        “琉璃百合是一种欢欣的花，会聆听人们的歌声…”

        钟离希望空能唱歌让琉璃百合的香味提升到极致。

        安心院默默后退了两步——她倒是能唱，但是吧…眼前的花明显不太对劲…

        然后空硬是憋出了两句曾经听蒙德偶像芭芭拉唱的小调……

        ——救命啊，花花打人啦！

        咳，实际上这个是伪装成琉璃百合的骗骗花，空和派蒙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头包——虽然反应过来之后也是马上解决了，但这鬼畜的场景可能永远都在安心院和钟离的心里吧。

        虽然用于伪装的琉璃百合花瓣还有药用价值，但很显然香味是不够的——就在钟离都陷入沉默的时候，某位不靠谱的传话人突然走了过来……

        “你们是在找琉璃百合吗？”

        “是你！…呃，糟糕…想不起名字…”派蒙卡住了，空立刻接上：“你好啊，王小美。”

        “……王小美？那，那是谁啊？”来者摊手一脸无奈：“甘雨和王小美，根本一个字都没记对吧…”

        甘雨叹了口气：“说起来，你们的「群玉阁」之行，感受如何？”

        派蒙耿直发言：“因为你没告诉我们怎么上去，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路呢！”

        “哎…哎？我没说吗？”

        大概是对自己的失误有点愧疚，甘雨不仅说了自己是来这里看花，还把其他提瓦特大路上其他的「尘世七执政」，即七神的一些相关信息告诉了空和派蒙——很显然，这位也是对岩王帝君离世要举行「送仙典仪」辞行感到悲伤的长生种族…

        “那么，你对这场「辞行」有何看法？”

        “哎…你这么突然问，我也…”甘雨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作为「人」，我至今也无法想象，失去帝君的璃月，会变成什么样…但作为「仙」…我想，我迟早还是会接受事实的。既然帝君逝去，那么仙神与璃月立下「契约」的时代，在事实上就已经走向终结了。”

        甘雨是麒麟与人类的混血，有一半仙人的血统，曾经在魔神战争时期也为璃月为岩神出过一份力，战争结束后与岩神签下「契约」，一直担任璃月七星的秘书…

        “工作了三千七百年…”安心院吐槽，“我倒是很想知道待遇如何…”

        甘雨咳了咳转移了话题：“你们是在找琉璃百合吧，正好我知道位置，刚刚还摘了一株…”

        拿到了野生琉璃百合的钟离说道：“这样一来，「送仙典仪」所需要的各种筹备，基本都完成了。摘花这件事，在各种意义上都很方便，做起来没有困难，所以才把它留到了最后。”

        空：“钟离的性格，是适合开荒的类型。”

        派蒙：“嗯，他要是在璃月做生意的话，会很享受创业的生活吧。”转头看到一直在摸鱼的安心院：“凪咲的话，感觉是那种继承了家业没办法才努力一下的感觉…完全相反呢。”

        安心院：“不，”她说的斩钉截铁，“我只会把事情丢给下属努力。”

        “……”

        “……”

        “……咳，”钟离拉回了话题，“我曾经也有过创业的日子…万事开头难，投注的情感也多。等到一切运转如常，久而久之，情感就会逐渐「磨损」。”他顿了顿，“「磨损」的多了，就要重新审视自己，若不小心处理，灵魂就会留下裂纹，无法挽回。”

        派蒙接话：“看吧，这种语气，一听就是过来人…”

        安心院点头：“确实，没有改进的目标，只是维持正常运转的机械只会迎来报废的结局，无论或早或晚……甚至都不用很长的时间…”

        “凪咲的话…感觉还是享受生活的状态啦，”派蒙大概是看安心院心情不算太好，飘过来安慰她：“跟我们一起旅行不也是一种目标嘛！”

        安心院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曾经太过急切的完成了某些事情后糟糕的状态…”她没有深入说明：“后来我遇到老师之后就被教育了…”

        嗯，自以为完成了义务没啥挂念还天下无敌，就差黑化结果被埼玉老师一顿暴打…

        沉浸在某些不适合小朋友知道的回忆里，不知不觉就走回了璃月港——千岩军守着愚人众的成员，很显然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

        作为「公子」的合作对象，愚人众的成员并没有拒绝钟离的问话——仙人已经到达璃月港，璃月七星前去迎接或者说阻拦，同时也给千岩军下了命令控制愚人众的行动。

        “啊，对了，钟离先生。我听说你们「往生堂」好像也被卷进了冲突里，正在与找上门来的军官对峙呢！”

        于是，钟离去履行「往生堂」客卿的职责，而空判断出了「公子」的位置，前往了藏匿「先祖法蜕」的「黄金屋」。

        安心院：我该去哪里看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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