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座桥
沧浪城城君殿。
赵将军道:“末将要向城君为韩天请功!”
沧浪王道:“若不是韩兵士未与那孙冲伙同,本王也难如此顺利进城。此功当奖!韩兵士忠心可嘉,就升你为本王座前侍卫吧!”
韩天跪谢。
庄羽道:“刘蒙叛贼,本应当诛,但是在混战中已不知去向,但是他的家眷尚在,请城君定罪。”
沧浪王道:“刘蒙家眷杀之无益,就罚去宫中充作杂役吧。”
那沧浪王母因为鼓动段王造反,沧浪王耿耿于怀,心下愤恨。
沧浪王扬言:“这辈子再见她之时只能是奈何桥边了。”并且将其母送去城外居住。
于是城内百姓开始议论沧浪王不孝,朝中将臣也多有微词。
御言官谢重山谏道:“段王已亡,王母只剩下城君一子,而城君竟将亲母送到城外不加奉养,城君贵为一国之君,当为天下孝子作出表率才是!”
沧浪王心中已经有了后悔之意,但是之前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也不能收回,连日来闷闷不乐。
一日下朝回寑宫后,沧浪王连连叹息。
韩天上前道:“城君可是在为王母之事叹息?”
沧浪王默默不语。韩天接着道:“小将有一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
“你说来听听!”
“沧浪城外十里之地有一小河,城君令人将小河拓宽加深些许,河上搭一木桥,然后立一河碑上书奈何桥。在河边再修屋舍几间,接王母住上几日,城君可与王母相聚在那里。”
沧浪王听罢,大喜连声叫好。迅速令人如法行事。
三个月后,
沧浪王与王母在河边相聚,沧浪王毕竟也是王母亲生,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是后悔莫及。与沧浪王相拥而泣。王母在河边屋舍住两日,沧浪王又把她接回王宫居住。
自此,沧浪王更加信任韩天。
帝都乾元殿。
青云国的温候朝见怀帝。
怀帝对温候道:“沧浪王久不来朝,朕觉得温候德才有加,打算用你为辅君大公,你以为如何?”
温候赶忙辞道:“沧浪王必定是国中有事暂时耽搁,所以一时未来朝帝。怀帝一向用沧浪王为辅君大公,臣才疏德薄,万万不敢领受!”
温候再三坚辞不受,怀帝只得作罢。
但是,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沧浪王的耳朵里了。
沧浪王于是来帝都面帝道:“臣父子二人相继蒙怀帝圣恩,得以领辅君大公之职,近日因国中多事,未能躬行职守,有负圣恩,臣愿拜还辅君大公之职。”
怀帝道:“朕久久未能见到卿,心中实是挂念,今日得见,朕心甚慰,卿何出此言呐!”
沧浪王道:“臣处理完国中事务即星夜赶来面帝,一路上听闻怀帝打算委政于温候,臣之德才远不及温候,臣愿退居小城,让贤于温候。”
怀帝脸上顿有尴尬之色,连忙道:“朕知你国中事务繁忙,看卿久不来朝,只是打算让温候暂代几日等卿再来罢了。温候也是再三辞让不受,朕已经让他回国了。卿就不要多想了。”
沧浪王道:“这苍茫大陆都是怀帝您的天下,用人之权,都全在您的手上。温候才干皆胜于臣,臣若不退贤让职,天下人都会觉得臣乃贪恋权位之人。”
怀帝道:“卿父子皆有大功于帝都,两代辅帝五十余年,天下才有如此安稳局面。以后朕还得继续倚重于卿!现在卿有怀疑朕有轻慢之心,朕可以让太子去沧浪国作为人质以让卿放心如何?”
沧浪王大惊拜倒在地道:“万万不可!这天下岂有帝君委质于臣的道理?若如此,岂不为天下人唾骂!”
怀帝道:“无碍。朕会让太子称只是去沧浪城观光游历而已。如果卿不答应那就是还在怪朕了!”
沧浪王只是坚辞。群臣见僵持不下,附言道:“不如让双方都派太子到对方宫中。这样怀帝既可以向沧浪王明君意,沧浪王也可向怀帝明臣心,两全其美之法。”
怀帝欣喜道:“这样甚好。”
怀帝把太子送到沧浪城三个月后,哪知得了暴疾,就在帝太子回到帝都的前一天,怀帝就驾崩了。
太子即位,改元称季帝。
季帝恨恨道:“先帝患疾于卧,朕都未能服侍左右,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朕定要削去沧浪王辅君大公之职!”
群臣劝说如今沧浪城势力正大,不可轻易惹怒沧浪王。
季帝道:“朕只听说过天子之怒,没听说过有臣子之怒!”
次日早朝,季帝对沧浪王道:“卿乃先帝之臣,朕不敢让卿屈居在朝,卿可回国自治。”
沧浪王道:“臣本当辞政,这就拜辞。”
沧浪城城君殿。
沧浪王愤声道:“小子不足辅也!”
“城君两代辅君,季帝不念旧功。况且当初季帝在我沧浪城中,一直厚待。现在季帝剥去大公之职,实是不义之君。城君不如率军打破帝都,废了那不义之君,另立贤君。现在放眼苍茫大陆,谁不敬畏我沧浪国!”
沧浪王抬眼望去,原来是左将军高进。
“不可!”只听一人高声止道。
高进循声看去,见是御言官谢重山。
谢重山从班列中走出道:“先前城君将王母移去宫外,国内百姓就无不议论纷纷,现在若是打入帝都,废季帝,那不成了天下共敌?”
高进慨然道:“现之时,天下之人但有知沧浪城之国威者,不知有帝都之存在者。沧浪王威名四海,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这时沧浪城的策上卿詹陆赶紧道:“以臣之愚见,二位的意见可以兼而取之。臣愿率兵直抵帝都外五十里在惠城,向守城之官讨要粮草。如果季帝派人来问,就说国内军粮不足,来讨一二用作补充。”
詹陆领了一枝兵马,开到惠城向惠城守备道:“沧浪城今年百姓收成不好,特领沧浪王之命来向惠城借粮食一万石。”
那惠城守备道:“你沧浪城缺粮可另寻他法,本城收粮亦不多,亦未收到帝命,不敢妄借。”
詹陆笑而不语,也不分辩。一拱手让兵士回营。当夜即派兵士将百姓田间的稻穗尽行收割,满载而归。惠城守备见詹陆军势甚重,也不敢来争。
詹陆又带兵士到邻近的苑城,如法炮制,强割了苑城的稻穗。两城加起来一万石左右。
早有人报于帝都季帝,季帝大怒道:“沧浪王欺朕太甚!”群臣劝道:“区区一万石稻穗而已,如果因为这个和沧浪王闹翻,实在是不值。季帝权当不知情,看那沧浪王肯定还有动作。”
沧浪王心想着季帝定有责备的文书送过来,等了一阵子不见只言片语讨罪之信,心中也有一丝惭愧,正与众人商议何日入朝面帝之事议,忽然来报:“厌虎国有使臣求见!”
苍茫大陆,各国之间因为利害关系经常会有国与国之间订立盟约,盟约之国当有共同进退之责。沧浪城是中土强国,厌虎国是大陆东边的大国,国土及国力在厌虎国的信王时代比沧浪城还要大。
信王与沧浪王会盟于虎门。歃血订盟之余,信王道:“沧浪城君世子可有婚娶?”
沧浪王道:“犬子还未曾婚娶。”
信王道:“敝王有一爱女,虽然还未及婚嫁的年龄,但也颇有才慧,如果沧浪王不嫌弃的话,愿与沧浪王结为姑媳之好。”
沧浪王回国之后把信王的美意跟世子说明,世子简道:“沧浪王虽为中土强国,但跟东方之厌虎国比还是相差甚远,孩儿不敢高攀。”
沧浪王道:“为父与信王订盟于虎口,请婚也是信王主动所提。如果我沧浪城能与厌虎国这种大国结为姻亲,以后诸事可以仰仗,何乐而不为?”
世子简道:“大丈夫志在自强自立,何必仰仗于他人!”
沧浪王于是不再勉强。
信王听闻世子简的话,叹道:“沧浪世子过于自谦了!爱女尚且年幼,婚嫁之事以后再议吧。”
这一日,沧浪王正在商议朝帝都之事,但是发生一件事,让沧浪城再度面临兵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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