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摘星

万年之前，群星诞生，东方有一星子名唤宸，宸，帝王之意也。他乃夜空中最耀眼的星星，掌管万千星子运行的轨迹，又于夜晚为人间祈明，护生灵归家，天上人间相安无事，星界神界两不干涉，就此，安然无事千年。

        光元1980年，祥诞于神界。

        光元5210年，祥红鸾牵动。天神宙为断其情丝，以美人祭使音消亡。

        光元5218年，祥引发浩劫，天上人间灾难四起，神界动荡，为平祸患，宙向宸借其星辰之力，宸将几尽全部灵力借于天神，从此黯淡无光。

        ………

        光元5360年，动荡平定，天神却拒绝归还灵力，将宸之记忆封印，放逐其于南方。

        过往记忆被史书一点一点展开，那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就此揭露。

        瑞合上了书，心情难以平复。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哭还是该笑，他的星星那么好，怎么…怎么就…

        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难过，他的星星曾言自己配不上“孛”字，可唤他“孛”着实是辱了他。

        “瑞，我曾说过，大雾四起，不祥之兆也…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吉想起九重天上那个人的言语，有些担忧。

        “吉，大雾四起有两种解释，一为不祥之兆，二为所爱之人姻缘非月老管辖。他是颗星星，星星的姻缘本就不在月老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他并非不祥之兆。”瑞研究着手中的古史，头也不抬。

        “星星？”吉皱了皱眉。

        “宸…宸…别走…”瑞夜半惊醒，长呼了一口气，他梦到了万年之前。

        万年之前，星星还没有被放逐，他也不是如今这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那年群星诞生，他曾与吉途经星界，指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笑着对吉说：“他好耀眼啊，胜过我这万千年来见过的所有风景。”

        吉笑了笑：“那是宸星，主管群星轨迹。”

        “好厉害啊，宸吗？帝王之意。倒也与他相配。”瑞眯了眯眼。

        自此之后，瑞每天都要去星界晃荡两下，看星星成了他这些年来最大的乐趣。

        “吉…宸不见了…”瑞的声音有些发哑，“他不见了，我看不到他了……”

        “大概是被献祭了吧。”吉合上了手中的古史，“每一百年星群便会有一颗星星甘愿献祭，以稳定星界。”

        瑞跌坐在地上：“他不是主管群星轨迹吗？为什么他会被献祭了？！”吉揉了揉他的头：“星辰更替，总会有星星出现，取代他的位置。”

        瑞消停了千年之久，终于消化了这一事实，从此他变得放荡不羁。

        而吉在千年以来，永远抱着那本古书。

        “吉，宸没有被献祭…”瑞拿着古书走进了神殿。

        “我知道。”吉合上了手中的书，轻描淡写地说。

        “你知道！你骗我…为什么？”瑞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断你情丝。”吉平静至极，“瑞，神兽无心，是你说的。”

        “我……”

        “可你还是动心了，不是吗？”

        “我…”

        “瑞，神兽并非无心，而是不能动心，动心则心偏，而神兽必须公正。”吉苦涩一笑，眼角多了几许瑞看不懂的感情，吉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句话：吉，神兽不可动情，即使是我也不行。“你真以为他被放逐是因为天神不想归还星辰之力吗？那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察觉到了你对他动了情，而神兽是不能动情的。”

        “我…”瑞张了张口。

        “罢了，你和他断了吧，否则，他就真的要消亡了。”吉叹了一口气。

        “你动过情。”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吉拿书的手有些抖，“动过情，不过…不是在天界，而是在人间，一场情劫罢了。”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对瑞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那…他爱你吗？”

        “爱…吧”时间久远，吉一时有些不确定了。

        听到这句话，他看向吉的眼神，夹杂了些许的怜悯：“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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