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宠的放肆
奚小素睡眼惺忪的打开门，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料子，该遮的遮不住，不该遮的没必要遮，总之这睡衣的设计，相当符合所有男人心中审美。
霍靖宇也没想到屋里是这么香艳的一副景象，他不由得嫉妒的猜测，奚文翰那臭小子与奚小素睡一间屋的时候，她该不会也穿成这个鬼样子吧？
男人危险眯起眼睛，耳中听见那小崽子腿蹬的欢，台阶踩的噔噔噔响，黑着脸拽住门把手，“咣当”一声就把门给换上了。
奚小素莫名其妙看着被他关上的房门，听着奚文翰在外面问：“姐夫，你找我姐有什么事？”
奚小素于是觉得，奚文翰被她宠的有点放肆了。
那边很快没了声音，奚文翰被霍靖宇拎着领子拽到楼下书房。
少年即便是站着，也没有霍靖宇坐着有气场。
他隐约觉得他姐夫这是要给他上一堂政治课，最初奚文翰是相当抗拒的。但他转念一想，上政治课也比到他姐那打小报告好的多，所以奚文翰相当容易的妥协了。
霍靖宇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只是极有耐心的跟他打心理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又规律的响声。
奚文翰到底是沉不住气的，安生不到十分钟，就软趴趴的倒在沙发上。
“姐夫，你想说什么直说，这么耗着我，不如干脆给我来一刀。”
“明天去上学。”
“？”
奚文翰惊的差点没从沙发上掉下去，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站起来，错愕问：“什什么？”#@$&
霍靖宇知道奚文翰听见了，也不想多废话。他只是通知这小崽子，没有跟他商量的意思。
奚文翰想要梗着脖子去拒绝，结果发现他竟然不敢当着霍靖宇的面撒野，怂的要死。
只是，说好的政治课呢？
奚文翰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早知道霍靖宇是这么个惩罚方式，他都不如放任霍靖宇去他姐那告状。
能告状吗？%&(&
不能。
霍靖宇是个妻奴，跟奚小素用一个鼻孔出气，奚文翰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奚小素提前收益的。
说起来，霍靖宇对他确实没有过多限制过。
这么一想，奚文翰更憋屈了
京都第一高中的小霸王回来了，背着个纯黑色净版书包，里面干瘪的一本书都没有。
早在奚文翰决定辍学的那一刻，他已经特别机智的把所有教科书都拿去卖废品了。要说学校里的教科书还真不少，他所有教科书加起来，竟然卖了十块钱。
奚文翰当时是怎么处理这十块钱巨款的？
哦对，他去学校附近那家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结果非但没够用，自己还倒搭了十块钱。
走一路喝一路，奚文翰觉得他喝的不是奶茶，是这些年他忍气吞声的黑暗势力。
但奚文翰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毁尸灭迹也没用，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彼时，奚文翰站在讲台上，对着下方八十三个熟悉的面孔，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奚文翰，奚小素的顾，奚文翰的耀。”
底下哄堂大笑，奚文翰当初介绍自己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提过他姐姐的名字。
老师头疼的看着被校长又重新塞回来的奚文翰，觉得她今天吃的饭都堵在胸口，憋的特别难受。
奚文翰挥挥手，大摇大摆的往后排走。
“奚文翰，你坐第一排。”
奚文翰不可置信的回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师，你有没有搞错？我这么高的个子，坐第一排别人还怎么学？”
女老师心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要不是你家长逼着我这么做，你当我愿意把你拎到第一排来给我添堵？
当然这些话，女老师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让你过来就过来！”
那声音，底气十足，全然没有过去被奚文翰欺压的样子。
奚文翰挑了挑眉，把书包扔到他原来的座位上，而代替他坐在那的小四眼，已经很识趣的去旁边挤椅子了。
奚文翰掏了掏耳朵，嘴角含笑：“我就不呢？”
后排几个经常跟奚文翰一块鬼混的少年，也不管老师生不生气，跟着起哄：“老大威武！”
老师很冷静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播放一段语音。
“奚文翰，好好上课，别欺负老师。”
这声音，熟悉的奚文翰脊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紧接着全班同学有幸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们眼中无法无天，天王老子来都管不了的奚文翰小霸王，老老实实捧着书包，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势，趴在第一排的桌子上。
“老师，我来了。”
老师：“”
全班同学：“”
过程虽然不走心，结局还是很圆满的。
老师难得好好讲了一回课，碍于魔音入耳，即便是奚文翰也不得不勉强记住了几个单词，发音也出乎意料的标准。
老师满意了，奚小素满意了，顾立敬更满意了，谢左颖最初还因为儿子太听别人的话心生不满，却也不得不承认奚小素的教育方式，确实比他们这些“老辈人”管用的多。
以至于等奚文翰考上大学的时候，顾家人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怎么他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小崽子，转眼间就有出息了呢？
对此，奚文翰的解释是：
恶人自有恶人磨。
谢左颖更乐了，不提是好事啊，他这被小狐狸勾搭走的儿子，终于回魂了。
“妈不提，妈给你收拾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都是赵启灵强硬拉着奚文翰去逛街买的衣服，首饰和一块儿滑板。
谢左颖瞅着那粉嫩粉嫩的小滑板，又瞅了瞅儿子一身黑不溜秋的打扮，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事。
“儿子，这哪儿来的？”
奚文翰懒洋洋的偏过头，呼吸一泄：“我自己买的。”
谢左颖狐疑的看着他，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对粉色这么情有独钟？”
奚文翰突然发现，女人都是很可怕的生物。
谢左颖替奚文翰收拾完行李，又转身去替他收拾书包，十几套卷子，还夹着一张成绩单。
第一名，沈秋生。
第二名，李佳璐
第二十七名，奚文翰。
谢左颖手一抖，成绩单被生生扯掉个角。
奚文翰转头看见让他心碎的一幕，“蹭”地从沙发站起来，抢过谢左颖手里的成绩单。
“怎么着？嫌考的不好是吧？你有脾气冲我来，拿成绩单撒什么气？”
“奚文翰，你听我”
“我听你说什么？听你说，我还得在努力一点？还是听你说，我爸就喜欢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合着成绩不好，我就不是他亲生的了？”
“不是，奚文翰你误”
“我误会你了？你不是这么想的？那你好好的，拿我成绩单撒什么气？”
顿了顿，奚文翰突然笑了：“我姐拿到成绩单的时候，也没夸我考的好，也没埋怨我考的不好。我每天起的早睡得晚，我姐也是一样，我能考成什么样，她甚至都能提前算好了，根本不用多跟我说什么。”
说到这里，奚文翰眼眶都红了。
“你跟我姐最大的不同，是她永远不会强迫我做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你以为我回去读书是我姐强迫我的？你错了，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被她强迫。因为我知道就算是去读书，她也不会阻碍我做你自己喜欢的事，这跟学习并不发生冲突。”
谢左颖错愕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低声呢喃：“我是为了你好”
奚文翰突然觉得很疲惫，他甚至不愿意在去看谢左颖一眼，而是掏出手机。
“嘟嘟嘟”响了三声，一声接着一声，响了很久很久。
奚文翰的心沉到谷底，他很希望这通电话可以打通，哪怕只是听到他姐的声音。
在奚文翰失望的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接通了。
“姐。”
话一出口，浓浓的委屈和依赖藏都藏不住。
那头传来热闹异常的声音，奚文翰能清晰分辨出，那里面有他极为熟悉的人。
赵启灵，陈赞，梁有之，文博园，还有守在奚小素身边的霍靖宇。
奚小素听了一会儿，少年压抑着的哽咽声不绝于耳，那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细微的抽泣声。
她叹了口气，缓缓说：“赵启灵买了白面和牛肉，要是想吃，就自己打车过来。”
也不问奚文翰为什么委屈，因为心中有数。也不问奚文翰用不用接，因为多余。
她在奚文翰最需要给予温暖的时候，送了滚烫滚烫的热乎饺子，那饺子一直暖到奚文翰心里。
奚文翰把刚刚收拾好的行李装起来，拎着就往出走。
谢左颖红着眼睛，小声唤：“儿子。”
奚文翰深深呼出一口气，忍着脾气说：“妈，我再去我姐那住几天。”
说完，不在看谢左颖一眼。
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奚文翰正欲从那辆车旁边走过去，副驾驶的车窗落下来，露出顾立敬略微复杂的脸庞。
奚文翰一瞬间就懂了，撇撇嘴：“爸，你这么大岁数也好意思听墙角？”
顾立敬没有奚文翰那副嬉皮笑脸的性子，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上车。”
奚文翰站着没动，无声拒绝。
“这个时间高峰，你打车到他那至少一个小时，饺子都凉了。”
奚文翰顿时想也不想，拉车门就钻了进去。
顾立敬：“”
他还真没骗人，车堵的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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