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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那个桃花眼的男孩


    老隋照旧端着牛奶进来,站在书桌前,我和毛羽彤已经学习完了。

  “儿子,爸爸讲一件事,一件很久的事。”老隋认真的脸上,桃花眼以外的地方绯色。

  你还小的时候,爸爸无意间遇到了一个人,就是你和我下棋时,有一个年轻的阿姨,在街对面跑过来和我们打招呼。

  她叫沈佳琪,很早以前在滑雪场工作过。

  老爸站起来一些,把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迎着我的目光,回忆很久的故事。

  我二叔看到我的老爸和老妈在雪池里幸福的旋转,他心里弥漫出惆怅。

  他一个人去了休息室的咖啡屋,坐在角落里,看向窗外的雪景。

  他的容貌在室内灯光映耀下,在窗外洁白的雪映衬下,孤独俊美,二叔的美是一种世外的清凉。

  可是偏偏他很爱笑的嘴角,翘起了一面,他在玻璃上的倒影里看到吧台那的一个女孩,穿着粉色的运动衣裙,灰色的高腿袜,灰色和粉色相间的旅游鞋,站在那亭亭玉立的看她。

  二叔转过头,桃花眼笑得像金条,眯起来,憨态可掬,他居然把自己的荷尔蒙散发出来,这可能是他岁月里最荒唐的一件事。

  二叔在女孩的休息室,疯狂的咆哮,贪婪地释放了自己,就像吞噬月光的天狗。

  他在一大片的土地上,用鲜血灌溉,染红了他年轻的青纱帐,浸泡在没有天与地的空间。



  二叔的血液缓缓的流淌到一个陌生的女孩身上,二叔在清醒的时候没有找到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孩。

  二叔离开,去了外地,再后来去了国外,等他回来时,他就爱上了我的数学老师,粉色的天鹅。

  我老爸结婚后,更爱做公益的事,他觉得就因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才遇到了苗小娟,我老妈。

  他在去社区的路上,一个街角的地方,一个恰好有很多绿色植物,又恰好开满鲜花的街角。

  他又一次遇到了沈佳琪,他们在街角误会,在误会里相认。

  老隋以为,沈佳琪是因为上次的误认,以为在那里见过自己,也就没有解释太多,她见沈佳琪也是去社区办事,就顺便了解一些事。

  沈佳琪却一直把老隋当做了二叔,在心里窃喜,在眼睛里表现出来。

  他们都以为自己心里想做的事,少说了一段时间,一个地方,那个滑雪场,那个穿着风粉衣裙的女孩。

  但是,沈佳琪,她以为,我老爸就是那个人,只是已经结婚了,还有了我,也就没有说出当年的事。

  老爸去了她住的地方,见到了那个比我大的孩子,他惊讶的发现,那个小孩子很像二叔小的时候。

  而且,那个孩子和二叔一样,左耳朵后面都有一个小小的拴马桩。

  老隋那天很惊疑的问了,孩子是什么病,怎么会喝中药的,他的手一直没有抱起那个男孩,那个男孩,桃花眼里充满了泪水,还有期待。

  我老爸,老隋就这样的肩负起了这个孩子的所有,沈佳琪也没有在推迟过,俩个人就这样的有了来往。

  有一段时间,沈佳琪不见了,她带着孩子消失了很久,老隋找不到她,还是习惯往那个银行卡打钱,只是钱数越来越多,老隋的头顶的头发越来越少。

  二叔回来了,结婚了,老隋也没有问过他,他想,有些事都已经是过去了,可能问了也是回不到从前。

  那个孩子和沈佳琪突然回来了,沈佳琪去文具店找到老隋,给老隋一张亲子鉴定书。

  当然,也就讲了二叔在雪场的那天狂野,还有二叔那天说,你穿的灰色袜子很美。

  我老爸印证了心里的故事,可他不能说是二叔,因为二叔和二婶正在水深火热的新婚当中。

  也就是这个时间里,二叔又玩起了藏獒的狂野,带着我二婶忽然新奇的在滑雪场撒野开了。

  二叔的故事吓得我家老实人,老隋一时发蒙,他满脑子疑问号,生活里除了苗小娟,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没有结果的问题吗?

  我老爸被聪明的二叔吓住了,这件事就拖延,拖延到有了我的数学老师误会的故事。

  我二婶在医院做阑尾炎手术,也碰到了沈佳琪,当然也凑巧的看到了那个和我很像的孩子。

  那个孩子带着和我们隋家一样的桃花眼,穿着病号服,玉立在沈佳琪身边。

  二婶眼花的还以为是我二叔,在她揉完眼睛,再仔细看时,就像看到了我。

  二婶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老妈,我老妈精的跟猴似的女人,没有问她的最爱男人。

  她使劲的爱老隋,比以前更爱,她等老隋,就一直等到了今天,老隋犯了大错,犯了没有可遮挡自己疲倦的身心的大错,讲出来这件事。

  开始老妈也不敢相信,二叔还有这样的故事。

  老隋就讲了二叔酒驾事后的第二天,来访的过程。

  二叔因为老妈生气骂了他,说他弱智,就借着酒精的余威去找老隋。

  结果到了那里,他想明白了,老隋和他就是一个人,苗小娟骂哪一个人,两个人都逃脱不了。

  二叔醉酒的眼睛眯成缝的开心,老隋就问了他。

  问二叔十多年前的滑雪场,有一个端正的女孩,穿着粉色的衣裙。

  二叔坐在那里突然的矮小了,脸上的五官滞住了,他的舌头霎时不在口里,就像金条一样伸出来。

  二叔承认,那是自己最最后悔的一件事,要是老隋不提起来,他都不记得那个女孩的模样了。

  我老爸当时没有说,你有一个孩子,和你大侄儿般大,也要高考了,也长得那么帅气,只是他的桃花眼里,时常有种清凉。

  老隋不说,二叔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孩子,二叔心里只觉得对不起二婶肚子里没有出生的那个孩子。

  老隋是不想让那个孩子知道,自己一直是一个不被人知道的人,就像影子,就像替身,或是错误地,或是多余的。

  不如就这样,让他以为,自己的爸爸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只是爸爸之前的荒唐。

  而不是遗弃,不是遗弃的孩子,不会每天吞咽血腥味活着,也就不会在心里那么的恨所有人。

  我的老爸想尽办法积攒私房钱,供养二叔家的孩子,一直到新冠疫情的开始,到了老隋文具店被迫关门,到了我老爸又想方设法的挣外快,到了今天,他终于可以说出来的时候。

  老隋讲完了,他头上的汗珠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他的桃花眼看着我,我们两个人站在书桌两端,就像战国时期的王与王,脸上大气的微笑,伸出手,握住。

  他没有想做什么伟大的人,他就想把这个孩子送上大学,就像看到他自己上了大学。

  老隋知道沈佳琪在我的学校街角那里开了一间咖啡屋,我迟早都会见到那个孩子。

  这件事不会是什么秘密,也不会是纸里的火。

  这件事就像将要熟透的果子,散发醉人的香味,熟到掉下来,等着路过的人捡起来,带回家,做成蜜酿,请来客人,分享,然后传播。

  老隋告诉我,也是老妈同意的,老妈觉得,我的成长里要有更多的色彩,才会看到世界是美丽的。

  我老妈刚才的那样,我就知道,她的心里只有我家老隋。

  老妈的猴精只是给我瞧的,她可舍不得让我家老隋难过。

  老隋带着轻松回他和老妈的卧室,在目送他时,他在我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边走过,再一次在我面前显摆了他头顶上的干净皮肤,他居然吹着口哨连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我,突然想二叔喜欢粉色,和老妈没关系,他潜意识里是记住了,那天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孩吧。

  乔鉞来过我家以后,就变得归顺了,大耳朵也不经常的呼扇,方头也常常端正的听课。

  在他印象里,我的循规蹈矩,我的突发奇想,我的每一阶段在提高的成绩,他都认为,我是被老妈压榨出来的。

  他看到我在家里活动自由,他看到我的自由是自己知识宝库换来的,他看到我的书桌上的棋盘,还有一面我们家评比明星的墙上,有老妈画的一条像龙不是虫的飞行物,有老隋画的高山上,站着的一位像神仙又不踩着云朵的人。

  他看到我写的小愿望,走出去,看世界,他才发现我的网课在家上得是多么的自由。

  乔钺此时坐到我身边,体委和班花也围了过来。

  “我现在明白了,隋一博妈妈告诉我妈妈的散养,是要发挥自己的特长。”乔钺说这话,眼睛看着我的桃花眼,很认真。

  “一个好孩子,不会用自己的青春去做愚蠢的事。”体委白了他一眼,也瞄了班花。

  老妈十八条家规,没有遏制我的奇思妙想,我会用狗尾巴草秆编出来小兔子,也会在纸上和同学们玩五子棋,偶尔也会学着老隋做些简单的小菜。

  喜欢去万达咖啡屋,喝杯奶茶再看看书,也喜欢和老隋和茉莉花茶听听音乐装作旅行者,给老隋吹吹口哨,是他喜欢的“送战友”。

  我除了复制过来老隋的一切优良,还复制了他的八卦爱好。

  我特爱听老隋每次回家后,眉飞色舞的给我和老妈讲他在文具店一天里收集的趣闻,老隋就用他的桃花眼看看老妈,看看我,很高兴的摸摸自己的头。

  乔钺又改了他的志向,他说,知识只是动力,不是命运。

  他要学一门养家糊口的技能,还要娶一个会给未来孩子制定家规的女人。

  班花和体委同时翻了白眼,一起拿起手中的卷子,卷成一个纸筒,打在他的方头上。

  “乔钺,你怎么能有咱们班长的花容月貌,你也就有这张嘴,哄得班长带着你飞。”体委一脸的不屑,看向乔钺。

  班花刚想说点什么,突然觉得,目前乔钺还是自己树洞里的秘密,说了乔钺就等同于低了自己的身份,就站在乔钺的身后。

  我看看乔钺的得意,再看看班花有趣的弯弯眼睛,感觉到,我的青春就在这里,在这里发酵。

  老班说过,我们的青春就像一本图画书。

  在空隙的地方画只鸟,就以为画了天空。

  老班还说过,我们都是做着梦的孩子,说过的话总会忘掉。

  高考完那会儿,我和毛羽彤在我们生活的城市里,那所开满鲜花的大学校园里见面。

  在一棵接了许多夹核桃的树下,她说,等我的桃花眼里有她的影子时,我就会奋不顾身的爱上她。

  她把我的手握住,就像握着毛绒绒玩具。

  她还说:“我等你,等你和我一起在暴雨里等彩虹。”

  在等待高考时间的每天考试里,我们的学习越来越枯燥。

  老师们也被轮番的批卷子弄得身心疲惫,校园里一时间都是低着头走路的人。

  乔鉞约了我去踢球,他总是能找出乐趣,安抚我,让我不要老去想数字。

  我们聚了几个人,在操场上狂奔,追着浑圆的足球。

  没有球门,没有对手,就是你踢过来,我踢出去的疯跑。

  老班在楼上看着我们,他的脸在窗口那,忽明忽暗。

  他也不知道高考的确定时间,也就无法安慰我们的躁动。

  这期间,老班一下老了许多。

  睿智的眼睛里时常出现朦胧,戴着口罩的声音也有了沙哑。

  天气也很调皮,冷了一会儿,又热了一阵。

  就和疫情的消息一样,这里刚报治愈一个好消息,那里又报了一个境外回来的。

  我们还是每天起的老早,还是一天三遍的测体温。

  开学这么久,我一直没有迟到过,一下觉得,人的潜力就像泉水,这里干枯了几十米还会有奇迹发生的。

  咖啡屋那突然发现了老隋一个意外,一个偶然,一个谎言,他在沈佳琪那里的愧疚腐蚀他的有限文化。

  在他发顶日渐扩大,突然来袭的新冠病毒,我的高考前焦虑症,压得老隋喘不过气来,他找到姥姥,讲了多年前的故事,得到了一些理解。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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