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姜姒上午的状态出奇地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前做了热身，姜姒感觉自己全身都涌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热气，热血沸腾在胸腔，连冰雪都难以摧残。
看着雪道上的跳台，姜姒不再像昨天那样“好高骛远”去轻易尝试，而是一次又一次通过滑雪试验里寻找合适的角度，和怎么样发力才能让自己在空中平稳前行。
库珀·艾莉尔依然是和昨天一样神情倨傲，完全不把那些障碍放在眼里。
姜姒在初级赛道的平台上看着她飞速掠过，眼里却将捕捉到的一帧一帧仔细分析起来。
奇怪的是，明明没有人告诉姜姒应该怎样做，但她看着其他人，就仿佛很多年前自己真的驰骋在雪场上，手抚摸过赛道上的每一寸雪。
一切就好像无师自通，在上午的最后一次练习里，她终于能够让自己在空中控制方向并降落，虽然还有些不稳定。
站在下面的张妍看见姜姒都惊呆了：“老俞鸿波，你看，你看姜姒！”
俞鸿波本没当回事，扭头看了一眼姜姒，不由也愣了愣：“哎哟这小姑娘不是刚来学滑雪的那个吗？”
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看着姜姒平稳落地从容的背影，一瞬间有些茫然，“这真的是刚开始学吗……”
虽然双板上手简单，但动作这样干净利落，却让几个教练一下子颠覆了对姜姒的看法。
“不合理啊。”
张妍忍不住喃喃自语，“昨天晚上还没法控制的，今天就成了？这也太恐怖了吧。”
说话间姜姒已经踩着滑雪板向张妍走了过来：“张教练。”
张妍赶紧醒过神来，把刚才姜姒还存在的一些问题慢慢剖析给她听。
看着姜姒认真安静倾听的脸庞，白皙的肤色因为室内的冷风而被吹得有些许发红，却更衬得双眸乌黑，张妍尚且脸上都有些发红，隔壁男队的更是有一大批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错眼地往这儿看。
姜姒听完便礼貌地向张妍道谢，踩着滑雪板上了传送带。
俞鸿波在一旁叫苦不迭：“瞧瞧，我们这边都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管天管地，人家漂亮还碍着你事儿了？”
张妍远远地看着姜姒的背影，“老俞鸿波啊，你们队帅气的小伙好像不多啊。”
俞鸿波摇了摇头：“我敢和你打赌，这小姑娘绝非池中之物。”
张妍哼笑一声：“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茵茵给姜姒打来了电话，电话主旨是慰问并打探一下姜姒今天上午感受如何。
“感觉还不错。”
姜姒端着餐盘在食堂里落坐，“茵茵，问你个事。”
“你说。”
“青训营和国家队对接我听你说过一些，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具体是什么？”
姜姒犹豫了一下又道，“国家队是直接选拔吗？”
“啊你说这个。”
秦茵茵声音大大咧咧，“有名额推荐，但我记得好像不多吧。冰雪项目是新兴的，而且雪上项目本来就弱，应该会放松一些。而且国家队的教练也会去青训营里挑，这种一般就有关系在里面，你懂的。而且，我当时不是进的青训营，是从省队里选拔到国家队的，青训营的事我还真不太清楚。”
“三十个人里能有多少人进去呢？”
“这可不好说，这得看你们滑得到底怎么样。”
秦茵茵停顿了一下，“虽然说你目前进的是国家青训队，听上去进国家队稳了，但实际上还是很难。竞技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谁有话语权谁就能上。真不是我说丧气话。”
姜姒默默地听了一会儿。
秦茵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你们队里不是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澳洲姑娘吗，要我说，她的推荐名额稳了。”
“稳了？”
姜姒指出秦茵茵的自相矛盾，“你不是说要进行选拔的吗？”
“库珀·艾莉尔和其他人能一样吗？”
秦茵茵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她，“她可是我们国家被下了大功夫挖过来的，才十六岁就已经国际雪联排名前二十，参加过世锦赛了，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小将。”
姜姒没想到库珀·艾莉尔竟然这么厉害，不由得轻轻抽气：“那她怎么不去国家队？反而在青训队里？”
“嘘，我只给你说，你别给别人说。”
秦茵茵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据我所知，库珀·艾莉尔虽然已经答应了愿意来华国看看，但对于是否代表华国出赛还在犹豫。她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澳洲土著，两人都很喜欢华国，目前都在给库珀·艾莉尔做工作。”
说完又很是感叹：“真是令人羡慕啊，我也想被人这样用尽心思挖墙角。”
似乎是感觉到姜姒很久没说话，秦茵茵又赶忙道：“你也才十八，咱们都年轻得很呐，大两岁而已，不要那么惆怅。”
“你说得倒轻巧。”
姜姒随口夹了一筷子清炒小油菜，“运动员的巅峰就那么几年，库珀·艾莉尔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只怕冬奥也能参加得了了吧。”
“自信一点，把也能去掉。”
秦茵茵拉长了声音感慨起来，“哎，人比人，气死人呐。”
挂断电话后姜姒刚想继续吃饭，自由式滑雪的通知群里便出现了一条通知消息。
是张妍发的，让没有入雪联的下午带全证件交给她，她去给大家跑腿。
雪联？
雪联是什么？
滑雪小白姜姒自觉自己又触及到了知识盲区，拿出手机迅速百度了一下。
雪联是国际滑雪联合会，由各国滑雪协会组成。
原来如此。
姜姒正逐一按照通知上所说的，把证件都准备好并放在一起。
她正检查着是否齐全，一个男声却突然在姜姒面前响了起来。
“美女，你怎么在这儿？”
男生的声音很是错愕，但模样却很熟悉，姜姒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来。
这不是昨天早晨姜姒遇到的，那个给自己科普什么是自由式滑雪、话痨又自来熟的路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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