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欧芹酱牛蛙腿和焗蜗牛
最终你的火锅也没吃成，常去的那家店正在装修，秉持着公费吃喝能贵就贵的原则，你们在社交软件上挑了一家好评颇多的法餐店。
正值盛夏，餐厅开放了后花园，你们三人挑了一个人不多的角落坐下。
齐整的木桌上铺着白餐布，还立一个透明花瓶，里面是一些乳白色的细长小花，你不认识，伸手薅了一支。
与咒灵战斗后的身躯疲惫不堪，又挤了近一小时的新干线，你坐到餐厅里腿已经软得不像话。
胃里也饥肠辘辘，你中午陪着五条悟吃了一些不顶饱的水果馅饼和蓝莓蛋挞，此刻也顾不上迟迟未上的前菜，就着黄油和桌上提供的餐前面包三下五除二卷进肚子里。
挑着刀面把黄油抹上最后一块面包，你转头盯向了夏油杰身前那盘。
“杰，你面包吃吗？”
看你一口都没动，不如给我吃。
“怎么饿成这样啊？”夏油杰觉得有点好笑，“前菜都没上呢，等会你都吃不下别的了。”
“现在都七点多了吧，我已经将近八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你目光转向某个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的白毛dk，语气酸溜溜，“真是羡慕六眼，消化得都比别人慢。”
“折，我打包了两盒提拉米苏哦，问你你不是拒绝了嘛，我只好和杰分掉了。”
“yue，谁中午吃那么甜的！”
你把抹黄油的面包塞进嘴里，成功得又解决掉了夏油杰的那盘。
干完了两盘子面包，盼了前菜终于上了。
“好耶，牛蛙腿。”你用不惯刀叉，直接用手抓着送进嘴里，烤得焦脆的牛蛙腿外皮上淋了欧芹酱，热腾腾的时间最好吃。
“出息。”六眼放下手机，屈尊降贵地拿起刀叉评价了两个字。
不得不说出身御三家的大少爷礼仪还是非常得体的，不说话的样子非常赏心悦目。
人和人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毕竟不是谁都有一整个家族可以继承，生下来就值一个亿的悬赏金，随随便便发动八位数根本不是事的超能力。
害……你撑着腮帮子看这位白发蓝瞳赏心悦目的行走的巨额悬赏金，不知道你自己的脑袋在黑市上值多少钱。
嗯……一百万应该有的……吧。
索性晚餐没人和你抢牛蛙腿，不然你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手刃同门。
再把一盘欧芹酱牛蛙腿干完，你觉得差不多已经饱了。
你拆了湿巾仔细擦干净十指，懒洋洋靠在了椅背上，绿眸雁足地眯起，像只吞饱了鱼肉的猫咪。
主菜接着也上来了，原本空旷的桌面一下就满了起来。
正中摆了一盘1kg的肉眼牛排，五条悟切了一块放到你面前。
你扫了一眼，“我不吃洋葱。”
“哈，老子亲手切的你也嫌弃。”他没好气端了回去，替你挑掉了撒在牛排上面的水芹和烤洋葱。
只剩下红酒酱的牛排被重新摆到你面前。
“请吧，大小姐。”
你切了一块送进嘴里，三分熟的牛排鲜嫩得恰到好处，看向坐在你不远处的两位同窗，你不由感叹了一下人生的美好。
六万一顿的法餐，两个帅得能去当平面模特的饭友，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嘛。
好耶，人间值得，公费吃喝好快乐。
食色性也。
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你脑子里的那点烦恼——消失了的咒灵，禅院家接连不断交给你的任务……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俗世的烦恼还是不能忘记的，比如说人类不能脱离□□而存在，在你咽下几块牛排以后，你意识到你真的撑了。
进食的乐趣很快就减了大半，你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更小块，让它们蘸满红酒酱。
没错，你其实是个出自禅院家的咒术师。
不过不是那种可以冠姓的禅院家族子弟，你只是听命于家主的咒术师的后代。
过去时代的大家族常培养有死侍和私人武士，到了现代也未能免除，只要有钱照样可以，只不过是改个名称的事罢了。
你的父母出自那里，一生劳碌奔蹴，殚尽心力而死。
而你，你像是老迈猎犬生下来的小猎犬，也逃脱不了为主人奔波效命的命运。
禅院家是你的主人，这丝丝隐隐的命运线仿佛是勾住了你的脖子，即便是上了高专也未能逃脱。
你只感受到了这经由他人拉扯的，被别人主导的线越勒越紧，按照你的性格，忍受束缚不如教你去死，你总有一天要与禅院家闹个鱼死网破。
你的咒术天赋算得上出色，但绝不是天赋异凛的那类，和真正的天才也难以匹敌。
但随着你年纪的增长，稠丽五官的长开，他们从你这条小猎犬身上发现了更值得利用的价值。
远超于咬杀猎物的价值。
“去接近六眼，同他交好也没坏处，青春期的孩子不是非常简单易懂吗……向他展现一些禅院家的诚意，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家主朝你发号施令如此说，
毕竟几百年一例的天才啊。
这种卓绝的天赋为什么没能长在你身上呢……你有些酸溜溜地想到。
咒术届的最强，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与其交好的益处，于是高高在上的猎犬主人牵起了链条，勒着你脖子上的项圈，模样像极了几百年前用女儿和貌美婢女去讨好帝族的诸侯，什么本事都没有，还要靠着别人来出卖色相。
……真是……让人恶心透顶的封建糟粕。
你没有拒绝的能力，你翅膀还长得不够硬，想要逃离禅院家，彻底摆脱控制，你至少还得在高专多磨练几年，毕竟主人对待叛逃的狗手段还是很残忍的。
你不是没有价值的棋子，你也没有能力像禅院甚尔那样洒脱地一走了之。
想要逃跑，还得潜伏着继续养精蓄锐才是。
你的肩胛骨开始有些不适，像是蚂蚁啃咬一般隐隐发烫。
想到禅院家就让人浑身不舒服，你甚至觉得你的头也开始痛了。
好烦，真够烦的。
“我去下洗手间。”你放下刀叉，言简意赅。
联系到莫名消失的咒灵，你想，或许，问题出在了你身上。
……
你走时踹了一脚五条悟的椅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爽，当然，也同时恰当地报复了他那句“当心掉进去，我们还得来捞你。”
“桌上那么多还不够您吃吗，还得我厕所里给您再带点？”
法餐店的卫生间在二楼，靠窗恰好能看到后花园的一众餐桌和客人，然后你就看见了你亲爱的同门一人从你盘里顺走了一只焗蜗牛。
“……”
不愧是你们。
洗漱间在内里，为了不被别人当成卫生间脱衣服变态，你飞快检查了一遍，确认里面没人，你立刻锁上了门，准备速战速决。
你撩起衬衫后摆，看到了一点红痕，淡淡的，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伤疤。
天气热，你们出任务穿的是私服，你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
为了看到肩上的全貌，你只得一颗一颗解掉纽扣。
你把脱下来的衬衫捏在手里，侧身回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左肩胛骨，赫然多了一团淡红褐色的纹身，模样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怪鸟。
四翅三足。
你从你本就知识储备稀薄的大脑里努力搜刮，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有关的。
这，那个咒灵，是长在你身上了？
你抬手去摸，背肩上还是隐隐发烫。
“咚———”随着一声□□撞墙的声音，你看到洗手台上，掉了一只朱红色的，呃……肉团子？
“叽！”
肉团子张嘴了，你看清楚了它黑亮亮的小珍珠一样的眼睛和淡黄色的喙。
红毛的肉滚滚的小鸡？
“你该不会是我背后那玩意变得吧？”你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红毛小鸟，它看着很像一个毛茸茸的汤圆团子。
“叽叽！”仿佛能听懂你话一般，红毛小鸟讨好般的往前蹭了两步，圆润地滚了一圈。
你再次不可置信，你用手指轻轻地戳了它一下。
眼可见的，红色小汤圆站不稳往后滚了两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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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写这章的时候，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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