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发烧了
斯齐果然是个冷厉风行的大Boss,那天袁思危以为培训神马的只是他顺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第二天就来了一大批人,把杂志社的会议室改造成了配备齐全的培训室,然后还豪车送来一大批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业界大师们,甚至还夸张的带了两个翻译。
杂志社的小姑娘们也一个个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当然,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那些黑衣人一样炫酷的工作人员。
听说是大Boss派来的培训团队,大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积极性,一个个抱着笔记本争先恐后的涌进培训室,平日里那些磨磨唧唧和磨磨蹭蹭的臭毛病跟从来没有过一样,着实让袁思危唏嘘不已了一番。
听了整整一周的培训,袁思危发现大Boss给他们安排的培训课程可真是包罗万象啊。但基本上都跟杂志传媒行业有密切关系。大Boss难道是看中了杂志社能变成一块赚钱的肥肉,才这么下血本的?
趁着培训室的各位在做培训互动游戏,袁思危头昏脑涨的从后门悄悄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昨晚整夜赶稿子,今天果然偏头痛吃不消了。刚想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负责打扫的阿姨慌慌张张的敲门进来了。
“袁社长,女洗手间的灯又坏掉了,刚才艾达不小心摔了,你快去看下吧!”
袁思危赶紧冲出办公室,看到艾达被同事搀扶着进来,龇牙咧嘴的揉着脚。
二话不说,袁思危冲到休息室,从冰箱里把那盒她放了好久没舍得吃的哈根达斯搬了出来,全部挖出来倒进塑胶袋里,一咬牙,敷到了艾达扭伤的脚踝上。
“大成,牛牛,开车送艾达去医院拍个片,琴阿姨帮我去物业借个梯子,女生暂时不要用女洗手间,有需要可以下到8楼借用一下。好了,现在没事儿的就回去培训了。”
安排好一切,袁思危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晃晃了。她赶紧吃了一颗止痛药,拍拍自己的脑瓜,让自己清醒一下。
扛着从物业借来的折叠梯,袁思危用手机当手电爬进乌漆墨黑的女厕所。他们杂志社所在的也算是高级写字楼了,唯一的缺点是在设计厕所时,设计师忘了设计窗户,排风扇24小时吹不停勉强可以保持空气不浑浊,但自然光是别指能照进去了。
一进厕所,袁思危立刻夜盲症发作,什么都看不清了。她用力闭了下眼睛,再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才勉强看清楚点东西。
装好梯子,指挥琴阿姨扶好梯子,把要换的灯泡叼在嘴里,小心翼翼的爬上去。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小心翼翼的把坏的灯泡拧下来,顺手递给了扶梯子的琴阿姨。
这么个小小的动作,袁思危已经满头汗涔涔了。
硬着头皮终于把新灯泡拧紧,“琴阿姨,你去打开灯试试。”
“啪”,灯打开,光撒了一地。袁思危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有一件事让她的头没那么疼了。但是下一秒,她就呆立在了梯子上。
那个一脸冰霜,双手紧紧扶着梯子,仰着头看着他的不就是大Boss么!!!!
袁思危第一反应是“我靠这是女厕所啊!你怎么又跑进来了!”
第二反应就是“妈蛋我怎么用了“又”这个词儿!”
第三反应是:“妈妈呀我怎么下去啊!”
就这样一上一下僵持了大概三十秒,袁思危终于回了魂,颤颤巍巍的试图从梯子上下来。在她快下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斯齐拦腰腾空抱了下来。
门口的琴阿姨赶紧带着窃喜鸡贼的跑开了,留下袁思危尴尬的被大Boss满满的抱在怀里。她试着挣扎了两下,斯齐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袁思危背对着斯齐,像个被斯齐的胳膊紧紧扣住的虾米,两个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尴尬的僵持着。
“袁思危,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就不怕被电死?”冷冷的口气毫不留情。
“额……换个灯泡又没关系,我在英国换过很多次了。”她生存能力可是很强的。
“别跟我提那两个字。”他听到“英国”两个字就莫名的烦躁。
“啊?哪两个字?”袁思危一头雾水。脑袋晕晕的让她懒得再动脑筋去思考。
“……”
又是一长串尴尬的僵持。斯齐突然把手放到了袁思危的额头上,吓得袁思危一个激灵!
“喂喂喂!你手很凉哎!拿开啦!”
“袁思危。”
“嗯?”
“你发烧了。”
——————
在医院挂水到深夜的袁思危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本来以为大Boss会热情洋溢的送她到医院,然后提供点水果啊面包什么的当病号饭的,但谁料到这家伙告诉她发烧了以后,就松开手风轻云淡的走掉了!
嘴巴苦得要命,完全没有食欲,拎着一大袋明天要来医院挂的药水,已经站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出租车愿意载她。袁思危觉得自己有点惨,不对,是相当惨。掏出手机想打给杂志社的司机张师傅,看了下时间就作罢了。
凉风习习。这样的夜晚也是久违了。
属于这里的一切,都久违了。
正在袁思危准备假装文艺的发条微博时,手机震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才一个字,她就听出了对方是谁。
“路一鸣?”
“危危,你好吗?”
“嗯~还不错。”
“嗯。听他们说你回国了,就要了你的号码。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下你下个周末有没有空。”
“应该没空吧,刚回国有点忙。怎么了?”
“额……我下周末办婚礼。在老家。你来吧。你一定来,可以吗?”
“……好。”
挂了电话一抬头,远远地有个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开过来,袁思危赶紧伸手拦车,那一秒她突然觉得,深夜的路灯有点摇曳,自己的记忆也开始不停的摇曳。
路一鸣的事情她在英国的时候也听说了一些。就在她出国以后,路一鸣悔婚了,在婚礼的前一周从公司辞职,离开了北城回到了老家。这两年开始做一些小生意,赚了点钱,庸庸碌碌的过着小市民的日子,这次的结婚对象是家人介绍的,据说是亲戚朋友的女儿,觉得不错,就开始准备结婚了。
袁思危把头靠在车窗上。努力回忆了下路一鸣的样子。原来记忆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她能搜寻到的都是他们在大学时候的样子,而后来的那些冰冷狰狞的脸,早就不记得了。
分离的时候,我以为这一次再也不会好了。以为那些伤口会一辈子伴随着我,但当我真的抽离了,再回头时我是仁慈的,我选择留下了快乐的,剥离了痛苦的。
记忆的选择永远那么任性,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我们真真切切地去爱过这个人,爱上他不是偶然,所以他的优点永远都在,不可磨灭,不易忘怀。反而是他的缺点,因为短暂又隐晦,终究会被彻底遗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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