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郝渊之的确凿破绽！

“就这事儿？”
  澜贵妃先是一愣，而后无语的撇了撇嘴，“年轻人嘛，完全可以理解。我曾听宰辅说过，你年轻时也没少去……”
  “你！”
  顺仁皇帝顿时瞪圆了眼睛，梗着脖子，盯着澜贵妃好半晌，这才欲哭无泪的道，“那老家伙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啊？还有你，人家都说女人外向，可那是向着自家夫君的，你说你一个丈母娘也胳膊肘往外拐，这是不是有点不像话了？”
  “臣妾只是想提醒您，陛下，林荣在烟山府办的事情，你每每谈起，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结果你倒好，朝中波澜你不但不镇压，反而还来了个祸水东引，火上浇油……”
  “这也就罢了，结果现在就因为这些许小事，你又心生不悦……”
  “我只知道我那孙儿还小，还没见过爹，你这样做，万一到时候林荣受不了，直接撂挑子，跑去海外躲起来，我跟你没完！”
  澜贵妃冷哼道。
  她虽然无皇后之名，但事实上就是后宫之主，并且还是那种，天下大事也没少插手的后宫之主，可不是那般惧怕顺仁皇帝。
  只要在外面，她给足面子就行了。
  对内，该说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会少。
  “你没事瞎操什么心？”
  顺仁皇帝撇嘴，“林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其次，他乃是朕专门为那群文官，找的一个活爹！懂了吗？”
  “陛下的意思是……”
  “不错，先让他掌控好笔杆子，走稳这一步再说其他，而他的手段，也远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顺仁皇帝点头。
  除此之外，现在朝堂这盘棋，各方都紧绷着，也需要有个人来替他破局。
  这种事情，交给林荣来做最为合适，同时他也最为放心。
  “小喜子，记得通知林大人明日来上朝！”
  顺仁皇帝交代。
  “奴婢明白。”
  喜公公连忙躬身道。
  第二天天不亮，喜公公就连忙去寻找林荣。
  结果，刚到天上云间，便得知林荣已经回家了，再赶往其府邸，门却是死死的关着，看那样子，根本没回来……
  再去镇抚司，有人说林荣去翰林院报到了，再到翰林院……
  林荣正带着胡不归三人，躲在南城门外吃早点。
  刚刚又摆了宁王一道，正值风口浪尖，还上个屁的朝啊？
  那不纯纯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老皇帝，你总不能白收钱，不办事吧？
  虽然这样做有倒反天罡的嫌疑，但是他却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
  喜公公无功而返。
  早朝早已开始了。
  自漠北惨败以来，这还是顺仁皇帝第一次上朝。
  毫无疑问，这是个极具轰动性的事件。
  ……
  林荣四人回到了镇抚司。
  “老弟，你没去上朝？”
  曹天阙一看见四人，顿时满脸的不敢置信。
  “大哥，你怎么没去上朝？”
  林荣也是满脸的不解。
  要知道，中指挥使是需要上朝堂的。
  应龙卫没有议政之权，在朝堂之上，主要目的是听候差遣。
  比如临时去抓个人，亦或是对某个官员，进行廷杖或掌嘴等等。
  除此之外，就是衬托皇家的威严了。
  “我不去上朝有什么奇怪的？随便派个统领去杵着也是一样的，更何况，现在我手里还在抓圣灵教的案子，颇为紧急……，可是你，陛下圣旨之中可是说了，特赐你上朝议事之权啊，你怎么……”
  曹天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以为你丫的去翰林院报到，完事后就去上朝。
  结果……
  不过反过来一想，林荣既然敢干这种事，就肯定是心中有底，所以他也就懒得去多想了。
  “曹大哥，我此次前来，乃是想让您帮我调一些资料。”
  林荣坐下之后，道明了来意。
  “这个简单，你要谁的资料？是不是抓住那些文官的把柄了？”
  曹天阙不由面色一喜。
  而几个书吏，已经很自觉的起身，等待听候吩咐了。
  “首先，我要郝博之的所有过往信息，包括其参加科考的原卷……”
  “其次，我还要郝渊之的所有笔墨，最好是从其为官之前开始，越详细越好。”
  林荣沉声道。
  这一点，乃是此案的症结所在。
  还是那句话，如果现在的郝渊之，的确是有问题的话，那么这就是其最大的漏洞之所在。
  而这么多年以来，却是无人发现这一点……
  若不把相关之物亲自过目，他实在是不放心。
  之前在曲县之时，他也曾拿出过那对母女的画像暗中走访。
  最后结果，却是无人相识。
  所以，相关笔墨，乃是两大突破点之一。
  “这……，老弟，我知道你在追查杨蒙之案，籍此联系到郝渊之也很正常，可这里面怎么又扯到郝博之了？”
  曹天阙不解。
  “大哥，我知道这些资料，应龙卫中肯定不全，但以您的职权，应该还是能从各处搜集到的。”

  林荣又道。
  “难！”
  结果，曹天阙却是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难色，“林兄弟可还记得，陛下漠北战败之后的事情？”
  “嗯？”
  顿时间，林荣目光一凛。
  算算时间，郝渊之乃是在漠北惨败之前，就已经高中进士了……
  “那几个月对整个大武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浩劫，叛军甚至都席卷到天都了，更遑论是下面的各州……”
  “别的不说，就是当初天都那一战，我的老上司，原中指挥使毕尽忠老爷子，于皇宫之外阻挡叛军，被一众叛逆围攻，最后整个人被撕成了三段……”
  “那一战太惨了，若非并王及时带兵杀到，就连老哥我，也肯定早已身死了！”
  说到这里，曹天阙眼眶有点泛红，“就连这个层次的强者，都死了不知几何，更何况那些文书资料了……”
  “我倒是从来没想到过这个点！”
  林荣突然之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连忙追问，“那么，那些朝中官员的资料……”
  “都是后面重新补充的，其为官之后的信息，有人相互佐证，所以几乎不会有问题，至于其为官之前的种种，多是其自行填写，而后由我们应龙卫审核之后，就直接归档了。”
  曹天阙解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荣不由攥紧了拳头。
  他终于想通了。
  郝渊之与郝博之，乃是同胞兄弟之事，之前王成也曾对其有过猜想。
  可能是应龙卫记录之时，忽略了一些信息。
  虽然那种可能性不大，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
  毕竟，是人，就肯定会有疏漏的时候。
  不过，若那些信息，乃是官员自行填写，却没有记录的话，问题可就太大了。
  ‘同胞兄弟’，区区四个字，就那般难以落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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