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接受就告诉你我是谁
看着把浴衣褪到腰际的小叔，严束手里的伤药和绷带握的紧紧，眼底满是心疼之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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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一个人背部吗？刀砍的疤痕，愈合的枪伤，还有一部分是爆炸时的烧伤，整个背部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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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次给小叔上药还是在一年前，只不过一年的时间，又在旧伤上添了那么多让人满目疮痍的新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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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该庆幸的，庆幸小叔每年都能回得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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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闭了闭红了的眼圈，轻声说，“小叔，今天是你生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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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开始给他肩上流血的伤口止血，动作很轻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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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淡淡的一声，厉律眼角余光瞥过身旁放着的礼物盒。&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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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饭了吗？”严束已经开始系绷带了，因为伤口是在后肩上，她要靠过去把绷带从前面绕过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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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是清冽的味道儿，还有男士洗水的香味儿，严束忽然有点不自在，以前到没有这种感觉，但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叔，心里又在教训自己瞎想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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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厉律低沉暗哑的声音顿了下，“你做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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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严束浅浅一笑，不可否认，小叔很喜欢吃她做的菜，但一年只能吃上一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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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完，严束收拾了医药箱，告诉他桌上是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就去了厨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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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坐在沙上，双手放在修长的大腿上，左手腕上的一串黑檀木佛珠让这人看起来亦正亦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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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银灰，深邃的眼睛盯着玻璃桌面上包装精致的礼物盒，眼角到下巴的一道细长浅显疤痕，随着他微扬的唇角动了一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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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本画册，封面已经旧到黄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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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拿起来，轻轻翻开封面，一页一页的认真翻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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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都是铅笔画，偶尔几张配上文字，前面一部分画的很幼稚，看得出来是出自一个小孩的手笔，但越到后面就越成熟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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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画册里一大一小的人儿，厉律一向冰冷阴沉的眼底此刻也变得柔和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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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本的画册是从他十五岁到今天的三十岁，从她七岁到今天的二十二岁，十五年两人一起生活的记忆片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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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幼稚的画法，表示着这本画册她从七岁，他把她领回家时就开始画了，一画就是十五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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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页都标注着几月几号，不知翻到了哪一页，厉律目光顿住了，停在了那个日期上一动不动，是那个时候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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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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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严美已经不叫严美了，就在小叔给她上了第一课的第二天，她的名字被改成了严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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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仰头望着那个男人，问为什么要改成这个像男孩儿的名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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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头瞥了她一眼，说，严于律己，束于非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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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不明白小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两句话的开头第一个字组合起来就是她的名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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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慢慢长大了，知道了小叔的身份是国际刑警，而她也潜移默化地越来越像小叔，才明白了小叔为她取这个名字的意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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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严束身板已经长起来，因着这三年的训练缘故，身高修长高挺，倒不像个女孩子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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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个人了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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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把手机上的一张照片放到严束眼前，明明还不到二十岁，说话的语调却很沉稳老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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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严束点点头，记忆力极好的她看一眼就记住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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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目标。”语气稍顿，厉律深邃的眸子里仅有冰凉，“无人援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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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重重吸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五官冷硬的男人，“明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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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说今晚会让她执行第一次任务，任务难度不大，但绝不简单，让目标人物不能再开口说话，这总比杀了目标有难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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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钟之前必须完成任务。”厉律语气冷冽，像是在以军官的身份对下属下达命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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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却是如此，从她被上第一课，不，应该说从她被他领养开始，就注定了要走这条路，而她也明白了第一次见面他说的过关是什么意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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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不知道的是，她转身离开时，一道深深的目光在望着她小小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里再看不见为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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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了，十岁的严束却是死里逃生，无人援助，真得是无人援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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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不清昏倒在回去的半路上，严束再睁眼就是躺在病房里，身旁坐着沉默的小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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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样？”厉律开口了，难得是主动说话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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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不知道他问的是任务感觉怎样还是身体感觉怎样，但她第一反应是任务，就回答，“有点难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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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皱了下眉，薄唇紧抿，脸色沉下来，“我问你身体怎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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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呆愣，条件反射喃喃说，“手和脚都很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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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厉律更加阴沉的脸色，严束出了一层冷汗，刚才她都说了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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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厉律说了两个字就转身离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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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十分钟，忐忑不安的严束才明白厉律说的等着是什么，是早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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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来。”厉律已经拆开了饭盒，瞥了一眼还躺在那里的严束，冷声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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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时候，厉律说话的语气都给人一种命令的威慑感，让人潜意识地去服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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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反射坐起来的结果是严束扯到了伤口，痛得倒向床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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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摔在地上，摔在了一个怀抱里，又不知扯到了那里，严束痛得猛地一弹，趴了下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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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在这一瞬定格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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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属于少女的柔软芬香唇瓣贴上来，娇嫩摩擦过有着淡青胡茬的下巴停在了他的薄唇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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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的惊愕黑亮眸子和小巧的鼻尖，散出叫厉律心脏猛烈跳动的侵袭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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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阵儿，他的脑子都是空白的，不记得那个意外的吻是如何收场的，只知道自己冷静下来时已经站在了走廊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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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餐厅里的一声轻唤，让失神的厉律猛地回神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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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还停留在那一页的指尖，有些怔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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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饭了。”严束解了围裙，看到像是僵在那里的小叔，蹙眉走了过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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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站起身的同时合上了画册，停住脚步的严束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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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一半，严束被厉律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呛到把刚喝进嘴里的汤毫无形象地喷出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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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喜欢的人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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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冷淡的语气，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好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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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地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小叔，严束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不确定地问，“小叔刚才说话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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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喜欢的人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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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不是幻听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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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无法接受小叔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又潜意识地觉得小叔是察觉到了她的心理变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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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了眼，严束沉默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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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眼底波澜不惊，可用力捏紧筷子的指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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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筷子，厉律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右耳处的黑钻耳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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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知道，烦闷的时候他才会做这个动作，而很少有事能让他烦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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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斯年。”厉律忽然抬眼盯着她，说出了一个名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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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抬头与他对视，却是不说话，等于默认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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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揉了一下眉头，有好一阵儿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盯着她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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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无法控制，喜欢就是喜欢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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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律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严束惊愕地望着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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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人你要了解，要看清，或许你看到的、所了解的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一面，如果两个人中的一个没有坦诚，那就没有真心可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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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有人，不要以为你是刑警队长，经历过很多是是非非，就觉得自己看人很准。”厉律沉声说，“夜斯年这人，你看清了再做决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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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内心很动容，先不说这是小叔一次性和她说过得最多的话，就凭那字里行间里藏着的提醒，也足够让她心底大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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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严束声音有些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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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庆幸有个面冷心热的小叔，看似冷淡，却事事关心着她，这是除了养父外她最亲的人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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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秦氏案件已过一个星期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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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很晚，严束照常骑着电摩回家，路过一家咖啡店却停了下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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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玻璃窗里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穿着黑衬衫的夏凉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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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头盔，严束走了进去，“凉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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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晨身体有一瞬的僵硬，然后缓缓转过头，就见严束站在他眼前，“阿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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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你在这里干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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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疑惑地问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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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晨温和的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落寞，“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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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忽然沉默了，“抱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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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陪我喝一杯吧？”夏凉晨脸色沉郁，看起来心情很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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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已经把两杯酒端了上来，夏凉晨拿了左边的那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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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严束蹙了下眉，总觉得哪点不对劲，但还是端起了那杯酒抿了一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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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束。”夏凉晨看着眼神开始涣散的严束，低低地唤了一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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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束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左撇子，这不是她搭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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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模糊，脑子变得不清醒，朦胧间她听到了枪声，还有一股熟悉的玫瑰花香扑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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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第一次中药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感觉更强烈，烈火燃烧的痛苦让她不存在丝毫的理智，只想着疯狂地汲取凉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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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并没有缓解身体的灼热，反而让她变得更加难耐空虚，身体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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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难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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