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废宅之中再次相遇
“咚、咚....”似这样的敲击声，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刻钟。而出这样声音的人，也在这一刻钟内，始终都死面沉似水。&1t;/p>
楚王端坐龙椅，以手指不断敲击着面前的龙书案。两者每每撞击所出“咚”的一声响动，都似在折磨着殿前而立的臣子。&1t;/p>
大殿上，自然以金饰与明黄色的装饰为主，如此这般，才能显示出大王的尊贵。然这一切，却全部都源自于先秦！&1t;/p>
先秦暴、政，六位反王横空出世，推翻先秦的江山。最终，这六位反王之中，也就只有势力最大，功力也同样最为深不可测的楚王，才得以入主咸阳。其余己方势力，则是各自把持神州的一角，名义上虽都依附于楚国，但实际上却都个怀二心。&1t;/p>
但是，楚王的烦恼还远不止这些！&1t;/p>
“栾布！”在手指敲击桌案的声音收止得同时，楚王的话音响起。&1t;/p>
“大、大王！”栾布的声音都有了一丝颤抖，甚至他的双腿，也在此刻不争气的弯曲了下来。好在，跪在了大王的面前，似乎一点都不丢人！&1t;/p>
楚王做了一个放松的姿势，将身子靠在了龙椅的椅背上。此刻并非朝会时节，只不过是简单的君臣召见，楚王这样做，也不算是失了天子威仪。况且，同在殿上端坐的范增，这次并没有指责楚王的坐姿。&1t;/p>
敢于指责楚王的，满朝中也就仅仅是范增一人。即便是楚王入主了咸阳皇城，这样的规矩也依旧没有改变。只不过，现如今的范增，并不会在一些琐碎的事务上督促楚王，只是会时刻的提醒对方，注意君臣之礼！&1t;/p>
金殿之上，自然也有范增的一个座位。就在龙书案前的一侧，摆放着一张太师椅。太傅范增正坐于其上，以手抚须，做思索之状。而跪伏于殿上的栾布，则是时不时的就侧头向着范增望来。眼中的意思，无外乎就是希望范增能够为其说上几句好话。&1t;/p>
反观范增，则是鼻问口、口问心，完全没有理会地上的栾布。&1t;/p>
“栾布！”&1t;/p>
“臣在！”虽然不明白大王为什么会连续两次叫出自己的名字，但栾布却本能的脱口答应。&1t;/p>
楚王语带威严的开口说道：“栾布，此事还有何人知道？”&1t;/p>
“这...”栾布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1t;/p>
起初，黄秋的身份只有楚王、范增，还有栾布三人知晓。而今日，栾布因为黄秋失踪，惊慌之下当众将其禀报给范增，现恐怕已闹的是满城尽知了。至少，皇城中已经有还很多人闻到了其中一丝不寻常的意味！&1t;/p>
“你怎么不说话了！”楚王的语气不稳不火，令栾布更加的是摸不清头脑。&1t;/p>
“下官该死！”事情无隐瞒，楚王早晚会知道真相，到不如老实的和盘托出。“大王，下官该死！昨夜微臣在家中吃醉了酒，今日巳时过后才曾起身。谁想到，就是这一夜的功夫，黄秋就不见了。微臣情急之下，急忙四下寻找。最终未曾寻到，这才在午时过后，将事情禀报给了太傅大人！”&1t;/p>
栾布悄悄的抬头，向龙书案后看了一眼。见楚王并未火，这才打着胆子继续说起。&1t;/p>
“当时，由于微臣过于的慌乱，这才不假思索，当着皇后和各位皇妃、皇子的面前，向太傅大人禀明了此事...”&1t;/p>
话音刚落，楚王那威严的声音，便是将栾布的回话打断。“也就是说，后宫中人都已经都知道这件事喽！”&1t;/p>
“是、是...”&1t;/p>
“大胆的栾布！”&1t;/p>
楚王的一声厉喝，使得栾布将头埋的更低了！&1t;/p>
“当初事情交付你时，朕便万般的嘱咐，告诫你千万不可被旁人知晓。而今，你明知故犯，难道是想公然挑战国法的威严不成？”&1t;/p>
楚王的交代，在楚国境内就是国法。&1t;/p>
“大王恕罪！”过多的话语，也终究于事无补，倒不如诚心的祈求大王。&1t;/p>
“大王！”久久不语的范增，却在此时站起了身。“大王，栾布虽然平日糊涂，处事愚鲁，但终究是对大王忠心一片。而且，栾家对大王起事时多有资助，还望大王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宽恕一二。&1t;/p>
跪伏于殿前的栾布，斜眼打量范增，眼中满是感激之意。&1t;/p>
“若非看在亚父的面上，朕非扒了你的皮！”&1t;/p>
如此这般，算是赦免了栾布的罪过。别看栾布平日愚钝，这时却是万分的机灵。见大王话一出口，变急忙口头谢恩。“微臣叩谢大王开恩！”&1t;/p>
“好啦！”楚王说道：“不过，死罪已免、活最难饶。就罚你在家思过三月，而后再回朝蓄职！”&1t;/p>
“多谢大王！”栾布再次叩头谢恩。&1t;/p>
命保住了，官也保住了，而且还多了三个月的假期！栾布心底就是这样的安慰自己。&1t;/p>
“大王，黄秋之事，应该如何的善后？”处理过了栾布的过失，范增与楚王二人有谈论起了黄秋之事。而栾布未得旨意，也不敢轻易的起身，便只能是跪在一旁，沦为了看客。&1t;/p>
楚王说道：“传下令去，全城缉拿黄秋。”&1t;/p>
“如此，岂不是闹的满城尽知！”&1t;/p>
“此事，恐怕早就已经满城尽知了！”&1t;/p>
........&1t;/p>
出了大殿，范增与栾布一前一后，向着皇城外走去。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下，皇城各处，已经是灯火璀璨。&1t;/p>
起初，两人各自不语，只管前行。在皇城中，就连范增都不允许乘车、坐轿，他二人的轿夫、马车，都在皇城门口等候。&1t;/p>
一路上，栾布几次的欲要张口写过范增今日的出言相助，但由于此刻的气氛不同，所以最终都忍下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1t;/p>
出了皇城，两人各自的轿夫迎了上来。这时，栾布自然需要与太傅大人打个招呼，而后才好离开。&1t;/p>
“太傅大人...”&1t;/p>
“栾大人，今日之事虽已过去，但仍需慎重对待！”范增似乎对栾布颇为了解，知道仅凭自己这一句话是没办法让栾布明白的，所以便又多做了些解释。“稍后回去，你需先行通知下去，将黄秋的画像张贴全城，严加搜捕。”&1t;/p>
“太傅大人，可是大王让我赋闲在家，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1t;/p>
“愚钝！”范增呵斥了一句。“你如果不在这间事情上表现一番，你就准备一辈子赋闲在家吧！”说完，范增赌气似的钻入了轿中，就连抬轿的轿夫，也没有多加理会呆立在原地的栾布。&1t;/p>
话说至此，栾布若是再不懂，便真的是无药可救了！&1t;/p>
“去陈司马的府上！”栾布吩咐轿夫。他知道该怎么做了！&1t;/p>
........&1t;/p>
一勾残月、几点繁星，惨白的星光洒下来，撩拨得男孩更加无法入睡。&1t;/p>
男孩已经回忆了许久，而这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今日与韩母的初次见面。&1t;/p>
在这十几年中，男孩的记忆并不是十分之多，甚至多数的回忆都不是十分的美好。甚至于，他能够活到这么大，都只不过是庙堂中人的一个意愿而已。当有一天，他们对自己失去了兴趣，男孩的下场会变的比现在还要不如。所以，他才会选在这样一个隆重的日子里，逃离了自己生活十几年的小天地。&1t;/p>
想到这，男孩不免有些为自己的将来所担心。天地之大，但却难有自己的存身之所。&1t;/p>
“或许，我应该离开楚国，然后再做打算。对，就这么办！”&1t;/p>
想好了自己未来的路，男孩变的更加兴奋，由此影响的，便更是睡意全无。如此，男孩将双臂枕于脑下，打量起了今晚的夜色。&1t;/p>
人一但沉下心专注与谋一样事物时，困意却好像与人做对一般的席卷而来。&1t;/p>
打了一个“哈气”，男孩正准备翻身侧卧而眠。不成想，原本已经袭来的阵阵困意，却是再次的被迫打断。&1t;/p>
宅院外，脚步声响起！&1t;/p>
男孩变的惊醒了起来！一日还身处咸阳城中，男孩就未真正的安全。&1t;/p>
“这样一处荒废的宅院，什么人会夤夜到此呢？”男孩想不通。&1t;/p>
脚步是越来越大，对方根本就是冲着男孩的存身之处而来。不然，这么大的宅院，两人又怎会如此凑巧的在这里相遇呢？&1t;/p>
男孩所处的位置，是内宅的一件正房。但由于荒废日久，房顶除了秃溜溜的几道房梁之外，并无片瓦遮挡。这样的一个地方，又有什么人能够对它感兴趣呢？&1t;/p>
来人已到了院中，却跟本就没有任何的避讳，就像是进入了自己家中一般，大踏着脚步。如此这般，倒令屋中的男孩高悬的心重新落到地上。&1t;/p>
对方毫不隐藏身形，如此的大步前来，至少能证明对方是个光明之人，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况且，对方口中还哼唱着歌曲，就似有意将自己的行踪通知给男孩一般。&1t;/p>
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走到了房前，对方一脚便将房门踹开。单薄而又破旧的门板，终于是不堪重负，在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之后，倒在了屋中，激荡起大片的尘埃。&1t;/p>
无论是今夜的星光还是月色，都十分的暗淡。在这样暗淡的环境下，对方未曾看见躲藏在角落中的男孩，反倒是男孩率先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并且先一步出声。&1t;/p>
“是你！”显然，男孩认得对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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