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水灵儿

秦明月到了滴水楼，坐定之后，不但吃了一顿好吃的，充满巴省白凤族民族风情的饭菜，还如愿欣赏到了樱丝花。

        这樱丝花确实很美丽，细碎的小小花朵，十分像樱花，但是，花朵上都垂着一丝丝如同璎珞的花丝，把小小的花朵衬托的格外出尘，格外精致。

        秦明月欣赏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一顿饭吃的都十分拘束的白家五位小姐笑了：“这樱丝花确实是很漂亮。我看十分像月照小姐呢。”这些白家的小姐们，长得都是很好看。其中，白月照确实是佼佼者。

        白谢氏忙谦逊了几句，不过，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自己家女儿得到秦明月的夸赞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秦明月叫了白月照到了面前问：“月照小姐，不知道你会什么才艺？可有读书？”

        白月照脸色红了，她感到十分怪异，秦明月自己明明只是一个年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可是这语气却老气横秋。不过，她就是觉得怪异也没有敢说话，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启禀明月小姐，小女粗笨，并不会什么才艺，不过是跟着母亲学了一些织锦，绣花的分内活儿，读书倒是不敢，不过是家父嘱咐学着认识了一些字儿，日常能读点简单的道书而已。”

        能读得懂道书，说明这读书识字方面还是不错的。

        秦明月点点头说：“那金鸾小姐呢？”

        白金鸾忙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回答：“启禀明月小姐，小女不及月照姐姐聪慧，并不认识字儿，也不会才艺，只能做一些针线活儿罢了。”

        一旁的古纹忙为自己的小姑子说话：“金鸾其实十分聪慧，那一手绣活做的栩栩如生。请明月小姐看看我的这根腰带，就是金鸾给我绣的。十分漂亮。”

        秦明月仔细看了一下古纹身上那一条七彩风格的腰带，确实是绣的十分好看。

        秦明月说：“确实很好，能绣出来这样有灵气的绣品，定然是一个聪慧的姑娘。可是，这样的好姑娘，怎么会连字都不认识呢？”

        这下子不但白金鸾脸红了，就是白夫人也有些脸红。

        古纹忙打圆场：“明月小姐，我们巴省八大世家的女子，读书识字的委实不多。别说是女子了，就是族里的男子，读书识字的都不多，甚至有很多族人，连汉话都不会说的。只是会说我们白凤族的方言。”

        白家二夫人也忙打圆场：“是啊，其实，我也是嫁给我们家老爷之后，才学会汉字，但是，写就不行了。平日里，那些诗书之类一定看不懂，就是道书也只是勉强跟着念诵而已。我们八大世家的女子大多如此。我家月照之所以能识字，也是因为我们家老爷想要女儿学会吟诵道书才教导的。”

        “我们百族的女子，绣花，织锦是一定要会的。这读书识字吗？哪里有几个会得呢？我们满家族的数数，也就是少夫人知书达理而已。”

        秦明月点点头，也许这就是古纹看起来和一般的百族贵女不同的原因。古纹忙谦逊了几句。

        秦明月说：“哎，看到没，这就是巴省八大世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比不上中原那些世家的原因之一了。中原世家，比如说直隶的明家，江南的徐家，京城的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姑娘个个都是知书达理，这还不说，就是那伺候小姐的丫鬟们，也多是识字的，甚至还有一些是能吟诗作对的。”

        “这就是家族的底蕴了。白夫人，今后，巴省会建造道学。我道门也有道姑，女冠子。以后，我也想要那些道姑，女冠子给巴省的女子教导读书识字，甚至是算账，织锦，刺绣。到时候，还请白夫人多支持一二。”

        白夫人忙恭敬的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们巴省的女子今后有福了。贱妾一定会支持，将来，明月小姐的女道学建立了，我让我白家所有的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去上学。”

        秦明月不由得看了白夫人一眼。这样的大事，白夫人不用和夫君商议就能立刻做出决定，还许下包票。这说明，白夫人是一个当家作主的人，本身，她也是一个很有决断的女子。秦明月先是见识到了古纹的外柔内刚，再到白夫人的果断明智。还有白家二夫人白谢氏的圆滑亲切。秦明月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百族女子果然和汉人女子不同，更加智慧，独立一些。

        秦明月喜欢这样的女性。她笑着说：“如此，我就要先谢谢白夫人了。对了，我还要打个商量。你这个大儿媳妇知书达理，我一见如故，所以，我想请她以后担当女道学的女先生。过上几年，想来您的金鸾小姐也出阁了。所以，我想请她到时候也到女道学里面当一个教授针线的女先生，可好？”

        白夫人不由得惊喜交集。这可是大大的抬举了她，这哪里是给她帮忙？这是捧着她了。这要是传出去，保证她白毛氏今后就是八大世家夫人中的头一份了。儿媳妇，女儿都能当女先生，这是多么大的荣光啊？

        还有，自己的女儿金鸾还在议亲，这个时候，传出去明月小姐欣赏她的女红，以后等她出阁之后，要请她当女道学的先生，教导女子们女红，这是多么大的肯定，多好的扬名机会。可以想象，今后，来找女儿议亲的家族一定更加多了。

        白夫人立刻行礼道谢。古纹和白金鸾也道谢，一时间，这气氛倒是好了很多。

        可是，光是这么道谢一声，白夫人还觉得不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好了，古纹忙在一旁出主意：“母亲，明月小姐好容易来我们家吃一顿饭，光是赏花有些不够热闹。可是，正在国丧期间，也不好叫了戏班子过来。不如就让我们自己家人来弹琴歌舞一段助助兴算了。”

        白夫人忙看向了秦明月。秦明月欣然点头说：“女眷们之间比试才艺，跳舞，弹琴的，并不算是有违背国丧。”

        白夫人忙对古纹说：“阿纹，你赶紧去安排。”

        古纹立刻叫了一个弹琴的女子，和一个跳舞的女子过来。接受到了古纹的信号，秦明月知道了。这个跳舞的女子正是水姨娘，白家家主的小妾。弹琴的这个就是让古纹和白文成产生龃龉的水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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