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见青松

回到“承极殿”后，段天涯一句话没说，心里一直在思忖着；如果为这事，卷进两个级大派的斗争当中，自己实在是冤。如果去了、自己还得把事情办好，不然以后在万法宗，恐怕没人会把自己当回事；想到这些、心里就堵得慌；入了仇人的宗门，还得替仇人流血卖命；现在……不知道将婴会如何想？

        二位护法不明缘由；见长老回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白无双轻声问道：“长老……有何心事，说出来让我姐妹为长老分忧！”

        白无双的话、唤醒了思索中的段天涯；看着面前两个，娇滴滴的美女护法，心中突然质疑起；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唉……内心不由轻轻叹息；至从做了这个长老之后，很多时候，自己都被一股莫名地力量，推着往前走。当自己现时，已深陷其中；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想要报仇，无疑是痴人做梦；这股深深地无力之感，时时刻刻都在啃食着，痛苦的灵魂；何时才能真正地强大……对力量的渴望，没有那一刻、能有现在这般强烈——

        段天涯收拾起揉碎了的心情；强颜着微笑，对着面前两个美女护法，敷衍地说：“也没什么……可能最近得出趟远门。”

        月仙闪动着明亮的大眼，高兴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终于有机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白无双悄悄地、扯了扯月仙的衣袖，明月仙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顿时满脸通红，一双大眼睛、悄悄地瞟了一眼面前的长老；见段天涯面色没有变化，鼓起勇气说道：“长老……月仙从小在宗内长大，二十三年来、从不曾出得山门半步；听了长老刚才之言，月仙一时情急高兴，月仙不是故意触怒长老……请长老恕罪！”

        月仙的话再次把，沉思中的段天涯唤醒；“月仙不必自责……我又岂是气量狭窄之人；况且事出有因、你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谢长老不责之恩！月仙微微躬身、行了个万福。

        嗯……你们去收拾收拾吧……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要动身；段天涯说完、独自走向寝居。

        寿王峰上、长老殿中……

        将婴听完邢星海的汇报、闭目沉思片刻后，说道：“星海……白长老他自己也同意了吗？”

        邢星海微笑着说道：“白长老亲口同意后，我才来向太上长老禀报此事”。

        将婴缓缓睁开双目、看着邢星海道：“白长老从六岁进我宗，四个月结金丹；进入“无极界”后，用十年时间从金丹境、独自修炼至合体境；如没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又怎可能会有如今的成就；像这样的人……这修真界有几人？”

        邢星海面色微微白，心底暗暗懊悔！像这样的人才，那个宗门会轻易放出来；自己竟然利令智昏，一心想要打压清虚宫；竟然让如此重要之人，以身涉险；想到此时、脸色越苍白；“太上长老……星海愚笨！险些铸下大错；”

        将婴缓缓站起，步下高堂，悠然说道：“白长老既然向你答应下来，怎可以说变就变；况且白长老至入宗以来，从未出山门半步；也许借这次机会、到可以让白长老在外，好好历练一番；这次白长老去安阳，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安全保障；白长老的身份必须保密，即刻传出宗主令；凡本宗弟子，即刻起、不许议论、透露、白长老任何信息；胆敢违令者……杀无赦。”将婴说完最后一个字，眼瞳中电芒一闪而逝。

        公子、前面就是安阳城，是否现在入城？驾车的老汉低声询问。

        嗯……你先去“梅园”，我们步行入城。车内传出男子的吩咐声。随后……马车厢门打开，青衣书童从车内探出身子，走下马车；

        公子、请下车吧！青衣书童对车厢里的人轻声唤道。

        随即从车内走出两个人来，前面的男子；年约十八九岁、文士髻上束着一条银丝绸带；剑眉星目、鼻似悬胆、薄唇微抿、身穿镶银边白丝袍；身材挺拔、俊逸出尘之气凝而不散；身后之人、身材瘦小、眉如画、眼似杏、挺鼻、朱唇、异常地清秀。如不是书童打扮，定然以为是一女子。

        他们正是从万寿山而来的、段天涯、白无双，明月仙三人；沿途风土人情，着实让两位从未出过万寿山的护法，开了眼界。

        段天涯当先迈步，向着城门走去。身后两名书童装扮的无双、月仙紧紧跟随。城楼上、红甲卫士持戈肃立；在夕阳余晖的洒照下，安阳古城楼，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城门外行人如织、大道两旁摆放着各种货物；远处传来小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叫卖声；来往行商、农夫村妇、肩挑背扛、车水马龙、三人随着人潮涌进了城内；红墙绿瓦的建筑麟次栉比，楼廊檐回、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当铺、妓院、客栈、酒楼、杂货铺、五颜六色的招牌旗帜、迎风招展甚是喜庆；酒肆门口，醉汉卧阶而眠；妓院门前、一群手拿锦绣团扇的丰盈女子、娇颜红唇、酒态微熏、细声软语中迎来送往。花甲老汉青布粗衣，正低头细数手中碎银，拘偻着身子缓步走出当铺。

        段天涯穿行在帝国都城的繁华街道上，不知何时、夜幕降临，河边柳树在秋风中，摇曳着身姿；青石拱桥边，两名乞丐手持青竹破碗，躬腰趴膝、向着路人跪求行乞。酒楼中、豪富巨贾推杯换盏，把酒尽欢；河道楼船上、琴弦撩动、佳音渐起、才子佳人呤诗作对，不知今夕是何夕——

        “梅园”门前，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悬挂。成忠垂躬身，段天涯三人缓步迈进园门；庭院里，身穿暗红色锦袍，身材清瘦、面容俊朗的青年、见三人从院门进来，连忙迎上前来，口中急呼：“青松拜见白长老！一双眼睛紧盯着段天涯看。”

        “呵呵、十年不见，我这从小到大的兄弟，我的青兄竟然跟我客气起来了！”段天涯微笑着调侃青松。

        “白长老现在贵为我宗长老，青松又岂能无视宗规戒律。”青松恭谨地说道。

        宗规是宗规，人情归人情，今夜只有兄弟……成忠你们去准备吧，我要与青兄把酒叙旧！

        夜凉如水、新月似钩、梅林深处、段天涯探手从令符中拿出一把灵石，挥手间灵石飞向“梅林”四周，瞬间一个无形的结界凭空而出；这次竟用上了“奇门阵述”中学到的阵法，布出一个隔音阵来；青松暗自吃惊，一脸惊讶地看着段天涯。

        凉亭中、二人相对而坐；“青兄这第一碗，我敬你“秘造殿”里等候三年，干……！”二只酒碗碰在一起，两人一饮而尽；“第二碗敬你赠丹之情，干……。”两只酒碗再次碰在一起。青松沉默着，只顾饮酒，手中酒碗却好似越来越沉。“第三碗、敬你我相交一场的这份情谊！干……痛快……！”两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但谁都没有运功逼出酒气；三大海碗“神仙醉”下肚，二人都已面色赤红；“好酒”……段天涯畅快地大吼一声；感受着舌尖上传来的快感；辛辣中透着醇香；苦涩过后泛起淡淡甘甜；平生第一次这样牛饮。原来这就是酒的味道，如此独特……

        长老既然如此有兴致，今夜青松陪长老畅饮就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青松，终于还是开口。心中知道，段天涯对自己有疑问；想起当初为了“天魔山”，主动接近段天涯留在他身边，帮助他，照顾他、刚开始时自己只为了完成任务，后来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他的修炼天赋，让自己越来越佩服，越来越震惊；直到段天涯不顾生死，毅然进入“无极界”后，自己才终于明白；埋藏在段天涯那幼小身躯里的，是一颗无比强大的灵魂！为了报仇、为快成长、竟然无畏生死；自己也在事后鼓起勇气，想要闯进去，在触碰无极界的最后一刻，内心反复挣扎，最后自己犹豫了、畏惧了、在使命和生死的抉择下，自己最终选择了苟且偷生……每天都在心中祈祷，希望他平安归来！

        “青兄、你我相识十二年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年是什么原因了吧？”段天涯轻声问道。

        青松苦涩地说道：“我来自天魔山，笑笑是我表妹，那日去“出云殿”拜见舅父、舅母、刚进庄园就看到那一幕；”“上仙……我族愿与天魔山，倾尽所有帮助天涯公子！望上仙给我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妖王脸色苍白的肯求道。紧接着苍山月躬身诚恳地说道：“神使”……“我等无意间铸下大错，如还能挽回，我等愿追随神使，弥补我等犯下的大错！”

        “夫子爷爷，笑笑也愿意追随你和天涯哥哥……”六岁的笑笑一脸纯真的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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