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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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荫山脚下。
玄门各大门派都到齐了, 天一门、梵音寺、万毒门……以及一些,极少听过的宗门,全部出现。
近百个门派汇聚一堂, 吵吵闹闹犹如菜市场般, 还没上槐荫山,先为一些小事争执不休。
“天一门弟子好了不起哦,这么厉害, 怎么全栽在了陈韩两家人的陷阱里了!”
“都说了, 来槐荫山的人,贵精不贵多,怎能全家老小一起来了, 到时候出了事, 我们是对付阴谋者, 还是先照顾他们?”
“说的好像你们门派很好一样,这么好,五年前门派大比,居然是垫底?”
……
闻宴行走在其中,感觉到这氛围,嘴角抽搐了一下。
谢稚走在她身边,透露着玄门的八卦:“天一门和梵音寺别看个个仙风道骨,但谁也不服谁, 都觉得自己才是玄门第一宗,天一门觉得梵音寺啰嗦, 梵音寺觉得天一门鲁莽。”
“你看那边,不停翻白眼的那个老人, 是万毒门门主月无波, 毒功深厚, 亦正亦邪的门派,她是既看不上天一门,也看不上梵音寺……”
闻宴听了一耳朵八卦。
玄门听着像是一大家人,其实内里一堆矛盾。
不过今日,以往有多少矛盾,都比不得槐荫山的威胁,于是众人都暂且放下以往的芥蒂,打算一致对外。
在这些人中,闻宴首先注意到了站在最前方,梵音寺主持旁边的白衣中年男人,天一门掌门。
不同于众人或义愤填膺,或紧张的情绪,天一门掌门眉头低垂,站在玄门队伍里,却仿佛游离在众人之外。
有人提起他,“周掌门”,喊了几声,他才回过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时,队伍里,不知谁叫了声“鬼帝”,有人剧烈咳嗽两声,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玄门众人目光齐刷刷汇聚过来,皆是神色一肃。
豹尾将军从队伍里脱出,走到谢稚跟前,恭敬拱手道:“鬼帝。”
谢稚负手,对他道了声:“做好准备了?”
豹尾将军眉眼里闪过一缕沉痛,“嗯”了声,“那是属下当年的错误,自当由属下群解决。”
谢稚拍了拍他肩膀。
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闻宴等豹尾走后,疑惑发问,“豹尾将军怎么了?”
谢稚低声道:“等上山以后,就知道了。”
这时,玄门队伍里,有人仔细打量,发现谢稚身边,除了豹尾,竟只带了个身量如弱柳扶风的少女,看着极年轻,小脸稚嫩,还有一个看上去,刚化为鬼不久的书生,鬼气低微到难以察觉。
眉头一蹙,下意识道:“鬼帝怎么只带了这些人?”
槐荫山危机四伏,玄门全都打算背水一战,可以想见这一战后,各宗派的实力还要进一步削弱,甚至有些门派将不复存在,幽都却只来了个鬼帝,阎王、十大殿主,十大阴帅除了豹尾,一个没来……这算什么。
都到了这时,幽都还想着保存力量?
但年轻人的话一说出口,立即被年长者锤了一下,低声警告。
“不明白,别说话。”
不是幽都不带人,而是幽都大多数阴帅,都各有任务,九幽之地、六道轮回皆是重要之地,都需要极多人去镇压。
在这紧要关头,幽都绝不能出事,万一被破,便是百年前的悲剧重演,他们便是再增派十倍人手,也难以挽回局面。
更何况,鬼帝一人实力,足矣比拟千军万马。
有人老人视线落在鬼帝身上,目光复杂。
百年前,他们看鬼帝实力,就已无法猜测深浅,如今再见面,愈发看不透了。
谢稚自然也听到了那年轻人的议论,似笑非笑地看去,薄唇微动:“槐荫山之祸,是祸起于幽都,还是你玄门?”
百年前,这些人担心他会祸乱玄门和阳间,大战之后,联合逼他订下协议,不得插手阳间任何事情。之后更是一见他现身阳间,便忧心忡忡百般警告。而又是谁,高高在上,紧闭宗门,对下监督不严,酿成今日大祸。
这些人,反倒责怪起他了。
闻宴扬眉,道:“幽都严守百年前的协定,不插手阳间事,诸位放心。只因为此次情况特殊,我们来的人多了些,待收回三千恶鬼,便即刻返回,绝不给诸位添乱。”
有天一门弟子,认出了闻宴,讪讪道:“闻姑娘,我们不是这意思。”
倒是旁边的天音寺主持,瞧见闻宴,询问旁边的温斐然:“她就是,你们路上所说的那个,闻姑娘?”
温斐然经过这些时日的调息,修为未曾上涨,却也未曾后退,再见到闻宴,神色复杂。
他道:“是。”
主持观察过少女面相,越看越欢喜,这可是千载难遇的修道苗子!
转而却想到,这姑娘如今已投入幽都……
顿时痛心疾首。
温斐然也颇为惋惜,闻姑娘是不亚于师,那人的天才,若早早投入玄门,今日不知是何成就,她进入幽都,实在是浪费了天赋。
想到闻宴阴差阳错进入幽都的原因,温斐然俊脸泛冷,跟主持一一道来,“说起来,这事还要怪三世家……”
温斐然说起闻宴的过往,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功力深者都能听到,听说这又是三世家造的孽,一阵捶胸顿足,咬牙切齿,“三世家,实在可恶!”
“陆家就此覆灭,实在是便宜了。”
纷纷声讨起三世家来。
转而又想,三世家行为,十有八九是受槐荫山阴谋者唆使,又将怒火撒向槐荫山。
这过程中,天一门周掌门脸色未有变化,听别人声讨三世家,槐荫山,未有所动。
陈玉楼注意到他,低声跟闻宴道:“那是天一门周掌门吧,他很奇怪,以往,别人但凡说一点天一门不好,他都会阴阳怪气堵回去。”
闻宴斜眼,“你怎么知道?”
陈玉楼:“我认识的一个万毒门的前辈告诉我的。”
闻宴方才也在想这事,道:“他许是不敢相信,又抗拒见到真相。”
周掌门以前是玄机子的师弟。
以玄机子的为人,可以想见,他们师兄弟的感情,当初八|九是不差的。
骤然得知一直尊敬的师兄,原来是恶人,这换做谁,嫩受得了。
只是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日,周掌门依然无法接受,也不知等会上了山,会不会影响到众人。
场面一度喧哗,直到盘膝坐在一边一旁千星阵法里的千机阁阁主睁开眼,道了声:“时间到了。”
犹如摁下了开关,吵闹声戛然而止,凝重的氛围瞬间扩散开来。
谢稚也看向了槐荫山的方向。
云雾缓缓散开,显露出槐荫山的真实面孔。
犹如盘旋在山海云雾间的苍龙,身量强壮,透出悍勇无匹的力道,鳞爪尖锐有力,仿佛遇风便会飞升,然而躯体周身,遍布狰狞血痕,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条罪孽缠身的孽龙,一旦得势,便是天下浩劫。
这一幕,让不少修者心惊胆跳。
有人屏住呼吸,冷哼了一声,“伪造的龙脉,形状再栩栩如生,都是假的。”
“汲取了梁州大地百年气运与功德,害得一方灵州化作恶土,便是得道,也是罪孽滔天,天道绝不会允它存活世间!”
谢稚执握闻宴的手,轻声道:“感觉如何?”
闻宴收回震骇,胸口难抑激荡,深吸口气:“怕是,不好对付!”
何止是不好对付,云雾散开那一瞬间,闻宴感觉像是一条恶兽,朝众人张开了嘴巴。
他们这些要上山的人,是自投罗网的猎物,九死一生,怕真是九死一生。
谢稚手上力道紧了紧,“别担心。”
闻宴听得这句话,激荡的心绪逐渐平稳,“嗯”了声,“走。”
@
上山路上,天一门周掌门神色愈发沉寂,他的态度也似影响到了门下弟子,众人未曾再发表一言,全宗门上下皆陷入沉默。
快到顶峰之时,有一人小声道:“槐荫山主,当真是玄机子祖师?”
这句话,让众人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是素来与天一门不对付的梵音寺,也未曾言语,只捻动念珠,深叹了一声。
何止是天一门,就是其他门派,至今仍不敢相信,这一切所有的阴谋,皆出自玄机子。
怎么会是他呢?
玄机子,是不少人心底的楷模。
他年少拜入天一门,敏而好学,天资过人,同辈中人无人是他对手。玄门中人大多心高气傲,被他打败的人,却都心服口服。
那是耀眼了一代的天之骄子啊。
而后玄机子学成下山,去往凡间历练,他率领门内众弟子惩恶扬善,在阳间留下无数美名。也是自这次历练起,玄机子叹息人世皆苦,发誓要度化众生,于是亲入阳间,药草救人,德行育人,善行感人,有他所在之地,无任何邪祟胆敢作乱,其度化一地百姓的事,成为百年不衰的美谈,至今有不少凡间百姓,在家中供奉他的雕像,将其视为仙人。
后来,再无人能做到他那种地步,有他那样卓绝的能力,和恒心。
玄机子交游天下,与三族很多人都是至交好友,梵音寺主持,万毒门门主,乃至妖族,他交友不论身份,只看投缘与否,比如如今的梵音寺主持,万毒门门主,当初不过是门派中不惹人眼的小人物,能得天一门掌门高徒折节下交,是多么荣幸的事。
后来为阻止三族大战,玄机子甚至付出了性命。
这样一个人,恍如天上耀眼的太阳,要众人如何相信,他背后的一面是深渊,他就是一切祸事背后的阴谋者。
玄门很难就一件事达成一致,唯有这事出来时,第一反应都是不信。
可一切巧合又太多,由不得他们不信。
谢稚薄唇边始终勾着一抹温雅笑意,听见玄门的质疑声,俊脸未曾变化。
玄机子……
谢稚心里默念了一声,玄机子交友无数,号称与人说上三句话,便能与人推心置腹,他此生也非没有结交失败的人。
是他。
他当年也曾游历三族,不过,与玄机子不同,他出自九幽深渊,在那个尔虞我诈之地,寻常不会与人交心,尽管如此,也结识了几个朋友,如今的阎王算一个,妖王算一个。听闻三族推崇玄机子,说那是一个多么光风霁月的君子,性情与圣人无异,他便好奇地想见上一见,后来经妖王引荐,同那人见了一面。
最初他也是极为信任那人,但后来一同游历,却发觉那人并不如传闻那般完美。看似与人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但总觉得,隐藏了什么。
自九幽出来的鬼,都有辨别真假能力,他看玄机子在笑,看人目光真诚,却透出股虚假,遂逐渐断交。
再后来,他便回了幽都。
再后来,妖族与玄门便传起了,幽都鬼帝欲侵占三族的流言。
当时他忙于改造幽都旧制,未曾理会外界诸事。后来细细思索,才发觉其中的不对劲来。
若在他开始收取玄门妖族的魂魄之后,传出那样的流言,还能解释。可那流言,却是在他改变旧制之前——那说明有人提前知道了他的计划。或者说,有人对幽都一应事务了若指掌,才能那样早的,得知他的计划,编纂出那样一则流言。
在很长一段时间,谢稚以为,那则流言是上任阎罗王流传出去的,对他处处防备。然而,阎罗王死前,承认了所有罪名,却不包括此事。
谢稚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怀疑的这人。
若说三族之内,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提前知晓他尚未实施的计划,只有一个人。
——玄机子。
玄门众人陷入思索之际,豹尾将军冷声道:“玄机子没你们想的那样好,他是个伪君子。”
一言打破平静。
众人拧眉,满脸含怒的回首望去,见是豹尾将军,忍着怒,“妖王为何这样说?”
百年前,若非这人发动了战争,也不会发生那样多的事,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豹尾能看出这些人的看法,眼底闪过什么,冷着脸,没有为自己以往做过的事辩解,只道:“当初本王向幽都发难,原本在犹豫,是玄机子说,他也担忧幽都势大,会领着玄门支援,最后他失信了。”
过往记忆,豹尾已找不出来,然而一听到玄机子,他体内本能地涌出厌恶,几欲作呕。
他厌恶这个人,深极骨髓。
同时,脑海里隐约浮现出细碎的片段,是关于他犹豫是否要发兵的,还有另一道声音,一直在耳边蛊惑,让他发兵,他说他会支援。
然而最后,所有的记载,从始至终,都是妖族孤身作战。
豹尾不蠢,通过这些消息,已足够他拼接出一个真相。
当年,正是玄机子欺骗了他,蛊惑他发兵幽都,却转头支援度一方,让他立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惨败收场。
有人怒声:“我们为何相信你。”
豹尾将军淡淡道:“本王说出事实,信不信随你们。反正最后阴谋者现身,也能知道真相。”
众人沉默了。
“可是,玄机子策划这些,为的什么?”
若百年前那场战争也与玄机子有关,那就说明,他从那时起,就已经在谋划这一切了,不,甚至要更早一些。
他处心积虑出策划这些,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谢稚淡淡道:“窃天地气运,蛟蛇化龙。”
他是想,白日飞升!
众人心下掀起惊涛骇浪。
不再纠结玄机子究竟是否为槐荫山背后的阴谋者问题,而是想,若事实如鬼帝所说,那人是想成仙,可他想要成仙,必然要耗尽此方世界的气运,灵气。
——他这是要毁灭一切啊!
若真是这样……
“我等必然阻止此事发生。”
一直一言不发的天一门周掌门,终于从离魂状态回过神,似做了某种决定,“若此事与那人有关,我天一门上下,必然要铲除此僚。”
梵音寺主持佛仗重重驻地,念了声佛号,怒声道:“若真如此,老衲便是舍去这条性命,也当阻止那人!”
众人不再胡思乱想,板着脸往山上走。
山间花草绚烂,草木苍翠,仿佛汇聚天下灵气,然而茂密山中,不见一只动物走跳,给这繁华盛景,添了丝诡谲之意。
山中景象,让闻宴很不舒服。
从进了山后,就一直有种不适的感觉,像走进了一个满是尸山血海之地,有人在上面种满花朵,却掩盖不了那让人作呕的尸臭味。
突然,走到一处地方,她眼尖地注意一处地方不对,道:“且慢。”
而下一刻,周掌门紧随其后,也停下了脚步,提醒道:“不能再往前走了。”
话音落下时,周掌门还望了眼闻宴,惊讶于她的敏锐。然而眼下没时间寒暄,他解释道:“此处有陷阱。”
布阵,乃是天一门的长项,当下周掌门点出十来个天一门弟子,小心翼翼上前去破阵。
只是个简单的阵法,以至于破阵弟子没到一炷香,便回转队伍,除了一个弟子不慎,伤到了手,其他人皆毫发无损。
然而,他们的脸色,却难看得吓人。
尤其是温斐然,一副浑浑噩噩要死的模样,他阵法造诣最为精通,却成了唯一受伤的人,可想他破阵时心神有多不定。
有人低声询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
天一门弟子摇摇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陈玉楼猜出了原因,“或许是,发现了什么颠覆观念的真相。”
闻宴点头,很有可能是他们破了阵,才发现,那布阵手法,与天一门的布阵手法一样。
这样的阵法,出现在这种地方,让他们想再欺骗自己,留一丝念想,都不行了。
闻宴和陈玉楼一人一鬼,猜想的与事实一样。
天一门弟子确实是在破阵之时,发现了阵法的熟悉之处。
若是别的阵法还好,可偏偏是天玄阵,只有天一门内门弟子能修炼,绝无可能外传……
周掌门见弟子们的模样,猜到了什么,张开嘴,想出言安慰弟子,喉咙里先涌出一股腥甜。
要说之前,谁最相信玄机子,那便是他。
玄机子,那是他最尊敬的师兄,他那么信任他,那么信任他!
“咳咳。”
天一门掌门以拳抵唇,轻声咳嗽了两声,眼神暗沉,将血腥味生生吞下。
闻宴注意到这人神色不对,道:“掌门千万要保重身体,这一路再遇上什么道法,阵法,可就指望您了。”
对上少女那恍若洞穿一切的杏眸,周掌门摆摆手,“劳烦闻姑娘担心,无碍。”
旁边,素与周掌门不对付的梵音寺主持道:“周施主,有事要说,无须勉强自身。”
周掌门感受到其中的关心,摇头:“无碍。”
众人继续往前。
后面的路,就没那么好走了。
山林骤然阴暗,山雾升腾而起,遮蔽了前路,也看不清脚下的路,有两人没有防备,失脚滚下了山去。
惨烈的叫声,传入众人耳中,让人心中惴惴。
那两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师弟!”队伍里,有年轻人发出悲鸣,队伍氛围陡然低落。
除了这样的事,却无人敢停,也无人肯停。
“继续,走。”顶着失去同门的痛苦,众人继续上山。
槐荫山很大,在山脚下,已能领略到其雄伟,身处山中,更能体会其深广无边,人便如蝼蚁行走在恶鲛身躯上,每走一步,都心惊胆寒。
这已是众人联合推演的,最有可能找寻到阴谋者的路径。
地面湿软,闻宴如置身于尸山血海中,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看似钟灵毓秀的槐荫山,被切断了气运来源,那藏在背后的人已经发觉,将山中灵气抽调一空,这对依赖灵气的修者来说,不啻于跋涉在缺氧的高原上,每一步都是很大消耗,越往下走,越痛苦。
后方,很多人功力甚至不如闻宴,爬到这里,已难以支撑,不得不停下歇息。
已经有人在提醒众人,尽量少使用灵力,节省力气,应对后面的危险。
闻宴隐隐感觉,前方还有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在等候着他们。
谢稚注意到身边小姑娘冷白的面颊,有些担心,无声紧了紧两人握住的手。
闻宴回神,轻笑:“我没事,放心。”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陈玉楼,目光幽怨,他们没事,他有事啊。
许是怨念太强,感染到了闻宴,闻宴回过头,看了眼陈玉楼,“你感觉怎么样。”
说着,还往身后的队伍扫了一眼,不禁蹙额。
山中阴气森森,本该是绝佳的养尸地,养鬼地,然而,看那些豢养尸傀和小鬼的门派,显然也受到了不轻的压制。
谢稚清冷声音传来,解她疑惑,“这山中藏有恶鬼,怨鬼,和养出来的鬼,皆畏惧恶鬼……小心!”
一声小心,谢稚手上用力,将闻宴拽到怀里,下一刻,前方山林中涌现出大量黑雾。
是的,黑雾。
黑雾中,无数鬼众,呜呜咽咽的,从黑雾中飘荡而出。
那是,厉鬼。
一两只厉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至少上百只厉鬼。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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